周婉秋可是知道母親的心思的,平日裏也沒少見識母親的手段,這次想來又是母親動了手腳,忙接著剛剛的茬兒,伸手拽住周宛如幹嚎道:“我不管你得給我個交待!我們家二哥兒的名譽可是經不住你在外麵胡言亂語的!你亂說一通卻是要毀了他的姻緣的!你口說無憑的,要給我們二哥兒正名!”


    愛子心切的周宛如這會兒哪有閑心思搭理她,使勁甩開周婉秋正要接過奶娘遞過來的剪刀。


    差點兒摔倒的周婉秋被周婉晴扶住站穩這下真惱了,挺身拉住周宛如邊幹嚎邊伸手就開撕,先是把周宛如頭上的花冠掀翻在地上,又將其衣服撕扯,拿出在夫家與幾房姨娘鬧騰的勁頭一發不可收拾。


    嬌嬌弱弱的周宛如哪裏經得起這番折騰立時故作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手裏下著死力擰著周婉秋的腰部細肉,讓你們再欺負我!讓你們再小看我!


    疼得周婉秋當場嘶喊了一聲,又要伸手去拽對方的頭發。


    “成何體統!還不快快住手!”拄著拐杖一臉怒容的周祖康顫顫巍巍走進屋裏,“這是要翻天了!還像個大家媳婦嗎?說出去還有臉迴夫家!”手裏拐杖砸在地上咚咚直響。


    在一旁看到大姨母占了下風焦急不已的沈莫蘺顧忌著母親也不好明著幫忙,不時朝著外麵張望,見外祖父被請過來,心裏才輕輕鬆了口氣。


    撒潑耍橫的周婉秋聽到父親的怒斥,一下子沒了氣焰乖乖站好,隻一雙眼睛怒瞪著周宛如,心裏不停叫囂著。


    一頭秀發七零八散的淩亂著的周宛如若無其事的伸手整理著衣服。


    “你是怎麽做母親的!就坐在那裏看著她們倆在那裏鬧!你當是看雜耍呢?”周祖康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娶了這麽個攪家精,礙於嶽家的關係,一直不好做得太絕。


    周劉氏早在老爺子進門時就想到自己沒有好臉子看了,卻是渾不在意,又不是頭一次了,說兩句又不會掉肉,關鍵是掉肉的都是別人,得意的眼神掃了一眼周宛如。


    “看看你們當著小輩兒的麵還要不要臉麵了?”周祖康伸手拍著老臉憤憤說道,“都迴去麵壁思過!婉秋,今後沒什麽事少迴娘家!”


    “爹,這事不願女兒!是大姐先詆毀我家二哥兒的!”收到母親示意的眼神,周婉秋立時狡辯著。


    “嗯,說說是怎麽詆毀他的,讓我給你們評評理。”周祖康坐在首位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句話問得周婉秋到嘴邊的話卡了殼,自己總不好說剛剛那些話吧,更何況自己鬧將開來還不是為了轉移大家集中在母親身上的注意力。


    “父親,您可得為煜哥兒做主啊!”周宛如正愁沒有做主的,這下可算抓住靠山了,傷心欲絕的說道:“煜哥兒身上帶著的金鎖,本是父親所送,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動了手腳,女兒正是要檢驗一番。既是父親過來了,還請親自驗證。”說著將手裏的金鎖送到父親眼前。


    周祖康頭疼的看著眼前的金鎖,這老婆子是瘋魔了吧!自己送的東西都敢動手腳!這一次次的折騰自家女兒也就罷了,還不依不饒的將主意打到金孫身上,想著給老婆子一點教訓,接口道:“其餘的人都散了迴房吧!”


    “外祖父,我們就在這裏也好做個見證!“沈莫蘺不失時機地說道。


    周祖康斜著眼睛打量說話的小女孩兒,一下子驚住了,這就是送走的那個孩子!大女兒雖然長的漂亮卻隻有亡妻的三四分神韻,這個孩子與亡妻竟然有七八分神似!老天真的不願意看到自己過得太平靜,心裏默默歎了口氣說道:“為父在這裏看著,你檢驗吧!


    聽到父親鬆口,周宛如立時拿過剪刀剪開金鎖。


    周劉氏驚訝地看著丈夫,一時沒來得及阻攔,隻好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亂,坐等著出昏招解決問題。


    “啊!”圍觀的大家夥發出驚訝的聲音。


    沈莫蘺看著大姨母手裏剪開的金鎖裏麵不是實心的純金,而是空心裏麵注了鉛,重量上相似,可是常常接觸鉛就會中毒,影響都小孩子的健康。這事前生時並沒有爆發出來,而是沈莫蘺在一次機緣巧合下無意中將弟弟的金鎖摔在了地上,由於外麵的那層包金過於薄而開裂露出了裏麵的真麵目,當時沒來得及多想就隨手將金鎖扔到了花園的湖裏,如今細想這都是老太太動的手腳,今天自己才將事情揭開了一絲裂縫,隻等著有人將事情撕開揭大,為大姨母和無辜的弟弟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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