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聞言,頓時一股腥甜湧到了喉嚨,她趕忙咽了下去,捏著繡帕捂著嘴。


    她的臉色陰冷得可怕,仿佛惡鬼一般。不,比惡鬼都要可怕。那眼神陰鷙得像是地獄來得鬼怪一樣,令她的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哪裏還有一絲平日裏的雍容華貴和慈愛。


    沒了,這才幾日,京郊的那個地方竟然就沒了!


    是誰?是誰?到底是誰?


    “母後!”


    上官羽和柳月晴失聲尖叫,嚇得不輕,因為太後的繡帕已被鮮血染紅。


    上官羽也是相當的震怒,錯愕,難以置信,又氣又急又恨。但太後出事,他卻是更擔心。因為他明白,沒了母後的幫忙,他絕無登上那個位置的可能。


    柳月晴也同樣擔心,她清楚她在宮裏的一切,是母後給與的。


    沒了母後,即便她有林國公府護著,也會被悄無聲息的弄死。


    “宣太醫。”


    柳月晴剛開口,便被太後阻止了。


    “不能宣太醫,你們全退下。”


    “是,太後娘娘。”


    宮人們全退了出去,並關上了殿門。


    “母後,您都吐血了。”柳月晴擔憂到了極點,焦躁不已,“宣太醫來給您看看吧。”


    “是啊母後,您的身體重要。”上官羽勸道,“隻要母後好好的,什麽不可以辦到。”太後擦了一下嘴,將滿是鮮血的繡帕丟在一旁,語氣陰森至極,“你們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今日之事嗎?如若哀家宣太醫,以什麽理由宣?哀家可是吐血了。再有,齊芷淩可就在宮裏,陛下一定會借此機會


    讓齊芷淩來幫哀家診治。”


    別說以齊芷淩的醫術能查出來,太醫院的太醫也能查出來。


    “要是陛下問起來,你們要如何說?哀家請齊芷淩進宮賞花,卻突然吐血。剛才殿中可是有不少的宮人,你們趕緊處理一下,別走漏任何的風聲。京郊的那件事,陛下應該是不知道的。”


    “是,母後。”上官羽立馬起身往殿外走,處理那些聽到的宮人。


    母後說的沒錯,如若陛下問起來,那些宮人一定會說的。


    假如被陛下知道京郊的事,他們的全盤計劃便要落空了。


    “母後,臣妾扶您到內殿休息一會兒。”柳月晴扶著太後往內殿走,怎會發生這種事?


    京郊的那處地方,非常隱秘,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一直沒有出事。那裏,也是他們最重要的地方。


    如今被人毀去,對他們成事會有很大的影響。


    會是誰,有這種能耐做這種事?


    “等曼曼醒來後,派人送她迴去。”太後慘白著一張臉吩咐道,“記得和林國公府的人說一聲。”


    今日,是她的倒黴之日。


    京郊的那個地方被毀,她的計劃需要往後推。


    等到她再建立起相同的勢力,才能實施計劃。


    “母後,您說,有沒有可能是陸奇軒?”她是突然想起來的,“會不會是陸奇軒為了報複我們設計齊芷淩,而做出的事?臣妾總覺得,好巧不巧的,偏偏是在今日。”


    太後的腳步一頓,沉思了起來。


    “母後不覺得奇怪嗎?今日本該是算計齊芷淩和陸奇軒的。然而,齊芷淩和陸奇軒沒事,王爺和曼曼卻出事了。即使有陛下幫忙,也不應該是如此。”


    太後眯著眼,心思轉了又轉。


    京郊那個地方,是最為隱秘的,但不代表沒可能被人查出來。


    陸奇軒的能耐,她是清楚的。


    今日陸奇軒和齊芷淩沒有出事,偏偏是羽兒和曼曼出事了,京郊那個地方也被人毀了。


    太巧合了。


    “派人查查陸奇軒最近的動向。如若真是他……那便給他一個教訓。”


    她是需要陸奇軒手裏的兵馬和支持,但不代表可以任由身為臣子的陸奇軒來對付她這個太後!


    “是,母後。”


    齊芷淩與上官宗下完一盤棋之後,已是到了午時。


    “陛下,午膳擺在哪裏?”德公公彎著腰,恭敬的問道,“今個兒天氣不錯,不如擺在禦花園如何?”


    “好。”


    德公公領命,親自退下去布置午膳。


    這時,一個太監彎著腰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涼亭,跪在地上。


    “陛下,奴才有要事稟告。”


    齊芷淩端起茶杯押了口茶,太後那邊怕是又出事了。


    “說吧。”上官宗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心情明顯很好。


    “陛下,太後娘娘吐血了。是一個宮婢說,京郊的那個地方毀了,太後娘娘才吐血的。太後娘娘不準宣太醫,迴了內殿休息。”


    齊芷淩眉梢一揚,看來京郊那個地方對太後非常重要,所以太後才會被氣吐血。


    陸奇軒唇角勾起一抹凜冽的弧度,這才剛開始。太後娘娘敢算計他的芷淩,便要承擔這後果。


    他是沒打算這麽早出手的,但不給太後娘娘一點兒教訓,太後娘娘當真以為天諭朝是她的。


    上官宗輕笑了一聲,心情更加的好了。他右手一揮,太監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齊姑娘,這次朕得多謝你。如若不是你,奇軒也不會出手。雖說奇軒沒經過朕得同意出手,又早了一些,但結果是極好的。”


    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怪罪,也沒有一絲的怒氣,更沒有責怪陸奇軒的意思,有的也隻是興奮。


    齊芷淩有一兩分詫異,上官宗和陸奇軒之間的關係,比她調查到的要好得多。


    有傳言說,陸奇軒是先帝的私生子。當年先帝傾心陸奇軒的母親——肖清音,後來肖清音懷孕,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入宮,嫁給了陸老將軍。


    現在看上官宗對陸奇軒的態度,這個傳言像是真的啊。


    “陛下可放心,臣不會打無準備之仗。”陸奇軒語氣未變,“京郊這個地方,太後娘娘他們認為藏得很好,殊不知我們早已知道。”


    上官宗點了下頭,他早已查到這個地方,隻不過是因為多方麵的原因沒有動手罷了。


    這次奇軒動手,母後想要查不太容易查出來。即便母後查出來,母後也發作不了,更不可能真的對奇軒出手。


    母後以什麽理由對奇軒出手?再則,母後是想拉攏奇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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