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麵很快揚手,把另一邊的洛桑叫了過來,低聲吩咐,“去把那幾個女人攆走!”

    “這樣好嗎?”洛桑卻遲疑了一下,“她不是聖王寵愛的萱草殿下嗎?”

    “狗屁殿下!”鐵麵惱火地罵了一句,“用不著你出麵,讓尤娜她們去攆,告訴她們,動手也沒關係!”

    “……是。”洛桑雖然滿腹疑慮,但還是堅決地執行了鐵麵的命令,轉身去了尤娜那邊。

    緋戚停止了練劍,頗有一點期待地觀望起來。

    鐵麵也沒阻止他看熱鬧,雙手抱胸,滿臉寒氣地盯著萱草所在的方向。

    洛桑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尤娜和那些女戰士的身邊,把鐵麵的命令轉達給她們。

    尤娜雖然也知道萱草在王之穀的地位似乎挺高挺特殊的,但身為女人,還是個靠武力謀生的女人,她對萱草這樣嬌滴滴的漂亮女人可不會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念頭,當即抬手一揮,把正和她一起習慣正規化訓練的女戰士全都叫了過來,一幫人唿啦啦地圍到萱草和她的兩個侍女身邊,擺出兇神惡煞般的模樣,大聲驅趕她們。

    “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啊,隨隨便便就闖進來,找死嗎?快點滾蛋!”

    “還愣著幹嘛?聽不懂人話嗎?快點滾!這裏是舞刀弄槍的地方,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娘們跑來幹嘛?勾引男人嗎?”

    “沒準就是哦!瞧那一臉妖媚樣,一看就知道是個騷到骨子裏的!”

    彪悍的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擠兌起萱草和她的兩個侍女。沒見過這種狀況的兩個侍女一下子就傻了,扯了扯萱草,想要讓她趕緊離開。萱草卻動也未動,隻緊緊地皺著眉頭,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喂喂喂,還站著幹嘛?等人抬你們出去啊?!”見萱草沒有反應,尤娜不由大為光火。難得頭兒親自下令給她們任務,她們卻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到頭兒麵前討他歡心啊?!

    尤娜決定再給這幾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好好嚇嚇她們,當即上前一步,一把將萱草身邊的一名侍女推開,惡狠狠地說道:“耳聾嗎?讓你們趕緊滾蛋,聽不見?”

    “你幹什麽啊?”侍女被推了一個踉蹌,氣惱地瞪起眼睛,“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啊?”

    “我管你們是誰!”尤娜雙手掐腰,“這裏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趕緊給我滾蛋!”

    “無禮!”還站在萱草身邊的另一個侍女馬上

    大喝,“我鄭重地告訴你,這位是……”

    “她知道我是誰。”萱草抬手攔住自己的侍女,“她參加了昨天的晚宴,我記得她的聲音。”

    “那她還敢這麽對待您?”侍女詫異地問道。

    萱草沒有接言,將臉轉向尤娜,柔聲細語地說道:“這位姐姐,請不要誤會,我是來拜見百騎長大人的,如果他在這裏,還請帶我過去見他。”

    尤娜下意識地看了眼後方的鐵麵,見鐵麵直接向她打了個“攆走”的手勢,心裏立刻有了主心骨,當即揚起下巴,傲慢地答道:“別廢話了,趕緊滾蛋!我們百騎長才沒時間見一個歌妓呢!”

    “你……”萱草沒想到尤娜竟會給出這樣的答複,詫異地皺起眉頭。

    但還沒等她再說什麽,尤娜已經把手一揮,“姐妹們,把這幾個礙眼的東西扔出去!”

    “好嘞!”一幫女人早就被萱草和這兩個侍女的傲慢作派搞得不爽,立刻衝上前來,抓住三人的手腳,將她們全部拎了起來。

    “啊——”

    兩個侍女嚇得哇哇大叫,萱草也忍不住驚叫起來,但尤娜等女人才不會因為這一兩聲可以嚇死老鼠的尖叫就心慈手軟,連拖再拽地將三個人抬出訓練場,而且還一直走了很遠一段路,這才高喊著“一、二、三”的號子,把萱草和她的兩個侍女朝著隧道的方向扔了出去。

    萱草和兩個侍女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扔出去後也使不出什麽鯉魚打挺之類的高難動作,隻能讓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其中一名侍女的裙子還在摔落的過程中被風掀翻,露出了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紅色的短褲,把尤娜等人逗得哈哈大笑。

    但她們的行動實在太過招搖,過來的時候就引起了另一處訓練場上的近衛軍的注意。

    一名眼尖的戰士認出了被扔出去女人的竟是萱草,立刻失聲大叫,“萱草殿下!”

    “什麽什麽?萱草殿下?在哪裏?!”聽到這聲大叫,原本沒注意到此事的人也興奮地叫嚷起來,想要從四周找出萱草的蹤跡,結果卻看到萱草正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麵前還圍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女人在指指點點。

    “萱草殿下!”有的人還在驚訝,有的人已經開始慘叫,“竟然敢欺負萱草殿下!揍死她們這群醜八怪!”

    隨著幾聲高唿,這塊訓練場的男戰士全然忘了自己還在訓練,瘋了似的衝了過來,爭先恐後地撲向尤娜等人。

    另一邊的鐵麵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馬上揚聲向自己的手下說道:“咱們的女人就要被人欺負了,你們這幫家夥就在這裏眼睜睜看著?!”

    “不!”原本還因為美人被尤娜等人抬走而有所失落的手下們頓時興奮起來,不用鐵麵繼續吩咐,一個個就拍打著胸脯,嗷嗷嗷地衝了過去。

    隻有一個瘦了吧唧的男子落在了後麵,邊走邊鬱悶地嘟囔,“她們才不是我們的女人呢!”

    “野鴨,你在那裏磨蹭什麽?!”鐵麵惱火地罵道。

    “沒,沒磨蹭!”被鐵麵這麽一訓,名叫野鴨的男子趕忙加快腳步,追上大部隊的尾巴。

    這時候,旁邊訓練場上的近衛軍士兵已到了尤娜等人麵前,一邊叫罵一邊揮起了拳頭。但尤娜等人也都是既殺過野獸更殺過人的狠角色,哪會被一幫男人嚇到,再說她們也不是身單力孤,嗷嗷的叫喊聲正越來越近,讓本就膽大的她們更加沒了顧忌,很多女人不等對麵的男人出手就主動拽出了武器,照著男人最要緊的地方砸了上去。

    尤娜等人剛一動手,鐵麵的其他手下便也趕到了當場,馬上從女人們的手裏搶下對手,和近衛軍們廝打起來。

    兩夥人頓時戰成一團。

    旁邊那塊場地上的近衛軍並不比鐵麵的手下人多,而且正在做近戰訓練,手裏大多沒有武器,再加上原本要收拾的對象是幾個女人,這幫人過來的時候也壓根就沒想到要去尋找武器。鐵麵的那幫手下卻是拿什麽武器的都有,不過看到對手赤手空拳,他們中的大多數倒也沒想占對方便宜,武器什麽的多掛在腰間,隻有少數幾個陰損慣了的將武器牢牢攥在了手裏,逮著哪個就痛揍哪個。

    女人們也沒閑著,見縫插針地下狠手。不過她們比男人們更加冷靜,並不會往能置人於死地的部位攻擊,還時不時地提醒自己的同伴,狠狠地打,但是別搞出人命。

    雙方的總人數差不多,鐵麵的手下雖然全都有著豐富的毆鬥經驗,但近衛軍那邊也是訓練有素,很快就適應了這幫人的流氓手段,一時間倒也分不出高低伯仲。

    整個過程中,最淒慘的其實要屬還在地上躺著的萱草等人。尤娜等女人時不時地就會抓住機會過去踹她們兩腳,男人們——包括近衛軍的男人們也會找機會過去摸上兩把,更有膽子大的,直接就親了上去,然後再被其他眼紅的男人一拳揍飛。

    鐵麵並未參與這場毆鬥,帶著緋戚遠遠地看著。

    洛桑也很快就從戰團中退了出來,站在外圍用手勢和暗語進行指揮,在確保勝利的同時盡可能地控製局勢。

    這邊的混亂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地方的注意,進而被稟告到了阿隆巴那裏。

    不一會兒的工夫,阿隆巴就帶人趕了過來,怒氣衝衝地大叫,“住手!統統給我住手!你們tmd在搞什麽?!”

    一聽到阿隆巴的怒吼,近衛軍的成員馬上清醒過來,開始試圖從亂戰中脫身。

    洛桑也趕忙給自己人打出了停戰的手勢,讓他們別再繼續下去。但這幫家夥都是隻占便宜不吃虧的,大多都是又狠狠揍了對手幾拳才開始後退,把急於服從命令的近衛軍氣得敢怒卻不敢言。

    鐵麵也不好再旁觀下去,帶著緋戚走到阿隆巴麵前。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看到鐵麵過來,阿隆巴憤怒地質問。

    “我怎麽知道。”鐵麵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我隻是命令手下處理幾個跑來偷看訓練的閑雜人等,結果你們近衛軍就衝過來欺負我的手下,然後就變成你剛才看到的模樣了。”

    “明明是你們的人先欺辱萱草殿下的!”一名近衛軍忍不住辯解。

    “萱草?”阿隆巴馬上皺眉,“她在哪?”

    “阿隆巴大人……”萱草虛弱的聲音立刻從角落裏傳了出來。

    阿隆巴順著聲音找了過去,這才發現萱草正被她的兩個侍女壓在身下,鞋子已經不見了,身上的衣服也淩亂不堪,一頭栗色的長發亂得像是剛從地裏長出來的野草。而她的兩名侍女更加淒慘,裙子被掀開的那個大腿上布滿手印,另一個的衣服也被撕破,露出了同樣布滿手印的胸脯。

    看到這樣的景象,阿隆並卻沒像他的手下那樣震怒,反而沉下臉,冷冷問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我……”萱草支吾了兩聲無法作答,最後幹脆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裝的!

    緋戚在心裏腹誹。

    萱草的眼皮跳動得太明顯了,唿吸的頻率也絕不是一個昏迷狀態下的人類能夠具有的,一看就是為了逃避現實而裝出來的假象。

    但萱草這麽一閉眼,阿隆巴也不好上前把她搖醒,轉頭看了看鐵麵,努力壓下胸中怒火,“讓你的人迴去,不要在這裏堵塞道路!”

    說完,阿隆巴就朝著自己的那幫近衛軍走了過去,一邊抬腳狠踹,一邊破口大罵,“為了

    一個女人打架,你們這是長本事了啊?都給我滾迴去訓練!今天的中飯和晚飯全部取消!訓練量加倍!加三倍!”

    “喂,別急著走,派人把這幾個女人處理掉,別留這裏擋道!”鐵麵在阿隆巴身後揚聲喊道。

    阿隆巴轉迴頭,惡狠狠地瞪了鐵麵一眼,但終是抬手叫來自己的親衛,讓他率人將地上萱草和侍女抬走。

    鐵麵這才轉過身,向自己的手下揮了下手,說道:“走,迴去繼續訓練,晚上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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