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錚黑線:“夠了夠了夠了,要那麽多是要開個開個瓷器店嗎?”


    挑了幾個大小不一,外形看起來比較別致的,於錚道:“快讓他們把這些放迴去吧!”


    君陌澤對著遠處那些雷得不輕,且不敢說話的下人道:“搬迴去。”


    下人們對視一眼,不敢含糊,重新一件件的又搬迴了倉庫裏。


    於錚見著那一地的青瓷不見了,終於鬆了一口氣,把自己挑的那幾個,把它們擺進了一間屋子裏。


    雖然房子看起來都一樣,但還是有些區別的,於錚決定把君陌澤這件臥室稍微改造一下,至少每天醒來不能讓自己覺得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吧,那種失落想想都可怕。


    想著君陌澤的習慣,於錚隻是改了一些小細節,然後在牆上掛上幾幅四季圖,雖然看起來還是配不上七哥的溫暖,但至少有了人氣。


    君陌澤站在一旁,看著於錚對他的寢宮“瞎折騰”,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滿是縱容。


    “七哥,你看怎麽樣?”於錚轉過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仿佛在邀功一樣,一張小臉神采飛揚,彎起的眉眼燦若星辰。


    君陌澤點頭道:“比原來好多了!”


    於錚滿意了,她就說嘛,誰也不可能喜歡那麽冷冷清清的房子。


    “七哥今晚睡覺肯定比原來要來的舒服。”


    君陌澤讚同,“九弟今晚不如留下來,七哥這裏別的沒有,房間還是挺多的,我們兄弟也可以促膝長談一番。”


    知道他是開玩笑,於錚哈哈一笑,“可行,不過得過了這些日子以後,如今的將軍府,不在家裏呆著,我睡不安穩啊!”


    君陌澤一怔,他是有些開玩笑的意味,對於錚的拒絕並不意外,見她這樣子,甚至有些心疼。


    “無需擔心。”別的承諾他給不了,但是會盡他所能的護著他就是了。


    於錚搖頭淺笑,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像主人一般,給兩人每人倒了一杯水:“七哥,你說何事能過上普通人的日子呢。”


    說完,於錚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作為廣盛的九王爺,將軍府的五公子,普通人這三個字實在過於諷刺。


    飲了一杯水掩飾尷尬,於錚道:“不說這個了,已經下午了,我該迴去了。”


    “也不是不可以。”


    正當於錚不解其意的時候,君陌澤道:“等事情過去,或許真能過上普通人的日子呢,如九弟所說,我們可以開一個瓷器店,生意應該還不錯。”


    於錚噗嗤一笑,“七哥也想和我一起當普通人,還是一個賣瓷器的?”


    君陌澤道:“也無不可。”


    在於錚的心目中,君陌澤就應該是一個翩翩君子,論以詩文,衣白麵新,衣食無憂。


    實在不能想像他和人做買賣的樣子,不過憑他那張完美的臉,估計隻要他站在門口就有不少女性顧客會上門,說不定連男的都有,然後瓷器將供應不求,一長串的人排著隊買瓷器,七哥則坐在門口收錢就好。


    莫名想到了瓷器西施,於錚被自己補腦出來的畫麵笑出聲,一抬眼就看到君陌澤正看著自己,那眼神莫名讓她有些心慌。


    “九弟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


    “沒有沒有,我隻是不能想象七哥做商人的樣子罷了!”於錚連連擺手,強忍住笑。


    “哦?那你九弟覺得我應該做什麽?”君陌澤問道。


    於錚眨眨眼道:“七哥你啊,天生就值得擁有最好的。”


    君陌澤失笑,心不由得軟成一團,像化開的方糖,輕柔而甜膩。


    多少人奉承過他,都敵不過這一句,你天生就值得擁有最好的。


    坐夠了,於錚望向門外,實在不能再逗留,就向君陌澤辭了行,迴了將軍府。


    君陌澤親自送她到門口,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了,才被一直跟著他的阿滿提醒:“王爺,九王爺走了。”


    迴過頭,少年的麵容沉靜如水:“阿滿,你又多事。”


    “屬下知錯。”


    ……


    京城這幾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像剛入春時那樣,天天細雨連連,泥濘的路上鮮少有人來往,大多都呆在家裏。


    於錚站在門口,突如其來的一個閃雷炸開,像就出現在眼前,於錚後退兩步,望著灰茫茫的天。


    沒過多久,這場下了很久的雨終於停了,太陽撥開雲霧,朦朧的照在大地上。


    幾天沒出門,於錚思索著去哪裏看看,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過來,腳上糊滿了泥巴:“王爺,不好了王爺,皇上,皇上他駕崩了!”


    於錚瞳孔猛地睜大:“你說什麽?”


    “王爺,皇上駕崩了。”


    駕崩,居然駕崩了。


    於錚腦子飛快的轉著:“快,去叫白易……不,我自己去。”


    於錚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剩下那個小侍衛撓著頭搞不清楚狀況。


    而皇宮裏,皇帝駕崩的事也很快被所有人知道了,一時間哭聲不斷,雨雖停了,宮中卻一片愁雲慘淡,其中夾雜著濃重的硝煙味。


    皇上走了,沒有手諭,沒有遺詔,按理來說君雲胤登基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三王爺呢?又該如何?


    眾臣中,除了個別死忠於皇上的人正在傷心以外,更多的則關心的是,皇位到底會落入誰的手裏。


    於錚姍姍來遲的趕到皇宮,宮內裏裏外外跪了一地,都頭飾白條,掩麵而泣,至於真哭還是假哭,就沒人去考量了。


    於錚找到跪在角落的君陌澤,和他並排跪著。


    君陌澤的表情很放空,雙手下垂,看不出是傷心還是無所謂,和那些起哭得很誇張的人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七皇子生而喪母,他的生辰就是母親的祭日,是以他從不過所謂的生辰,更沒人提那件事。


    眾人羨豔皇上對七皇子萬番寵愛,可又有誰知,皇上從不給他一絲一毫的權利,甚至他的武功都是燕南風在風月穀教的。


    別人還有機會去爭,他啊,連爭的機會都沒給他,索性他也不想,依靠別人畢竟不現實,特別是,那人根本不是他的依靠。


    贖罪的工具,念舊的玩偶,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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