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於錚突然停了下來,等葉弑天和自己並肩以後,牽住了她的手。


    葉弑天渾身一緊,又立馬放鬆了下來,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她還是不習慣別人突然牽她的手,殺手總是會下意識的排斥靠近自己的活物。


    “傾城,對不起。”於錚側過身子,見葉傾城那張絕美的臉帶著疑惑,繼續道:“剛剛和三姐說的話,並非是為了氣她,而是我心裏所想。”


    葉弑天一下子愣住了,她當時雖被他的話所震驚,卻也隻認為這是於錚一時氣急之言,所以並未當真,而如今,卻令她不得不考慮。


    拒絕嗎?如何拒絕?


    還是直接說她不是葉傾城?


    如果是那個傻子葉傾城,定是願意的吧?青梅竹馬的少年,從小護著自己長大的英雄,心心依靠的港灣,記憶裏最深刻的存在。


    就連她,在看到那些片段的時候,都忍不住生出和葉傾城一樣的情感。


    可她到底不是葉傾城,不是傻子葉傾城,不是和他青梅竹馬的葉傾城,也不是那個為他而消失在天地間的葉傾城。


    她是葉弑天。


    身邊的人的沉默於錚並沒有發覺有什麽異樣,大概她連什麽叫嫁娶也不知道吧!


    這樣也好,單純的人總能過的簡單快樂。


    重新踱起了步子,於錚也不管葉傾城聽不聽的懂,隻是把想說的都告訴她:“這座將軍府屹立在這裏很久了,於家世代為將,我的父親,大伯,爺爺,祖父,還有曆代的先祖,他們都是死在了戰場上。”


    “母親懷我的時候,正碰上南蠻來犯,父親出征鎮守,雖大勝,卻再也沒有迴來過,在家中待產的母親傷心欲絕之下,我早產出生。”


    於錚說的很慢,像是邊迴憶邊說的:“聽母親說,我父親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將軍,他十五歲便上了戰場,守衛國家三十多載,建立功勳無數……”


    葉弑天靜靜地聽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於錚在說自己父親的時候,是欣賞和惋惜,卻沒有一個子女對父親本該有的仰慕和向往。


    不過於錚從未見過他的父親,倒是也說得通。


    走過一段路以後,於錚在一個古老的庭院門口停了下來,對著葉弑天說道:“這裏便是於家的祠堂,供奉著於家所有的先祖,我父親也在這裏,於家祠堂,非於家人不能進,傾城,和我一起進去拜見一下吧!”


    葉弑天沉默看著眼前莊嚴的建築物,突然覺得腳下很沉重,非於家人不能進,她真的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王爺,出事了。”


    正當於錚奇怪葉傾城為何今天如此安靜之時,後麵氣喘籲籲的跑來一個小廝:“王爺,出大事了。”


    “什麽事,說清楚。”


    “宮裏來人了,皇上病重,宣王爺您進宮呢。”小廝急切的迴答。


    “有沒有說是什麽事?”


    “沒有,隻說皇上傳您立馬進宮。”


    “王爺太子們呢?”於錚走近,又問了一句。


    “據說都在門外守著,誰都不準進去,就宣了您。”


    小廝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你說你一個皇帝快不行了,把一堆親兒子都趕到門外,宣一個異姓王覲見,這不是存心讓王爺成為各位皇子們眼中釘嗎?


    “我知道了。”於錚眉頭微蹙,“你送葉姑娘迴房,要是大夫人問起,如實迴答便是。”


    “是,王爺放心,小的明白。”小廝忍不住有些擔心,但他一個下人,也隻能做些傳話的小事了。


    於錚很快走開了,留下來的葉弑天鬆了一口氣,又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來不及想太多,皇帝的親自召見,總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就算皇帝那裏沒事,外麵那麽多皇子,於錚該怎麽處理?


    快步的甩開小廝,葉弑天在於錚離開不久後,也悄悄離開了將軍府。


    於錚一路上都在思索著皇上的目的,皇帝看起來偏愛七皇子君陌澤,卻從不給他任何實權,立了大皇子為太子,卻又任由三皇子發展他的勢力,正因這樣,朝廷上下都看不懂皇帝的真正意圖,隻能盲目猜測。


    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站的位置就是正確的,但既然壓了注,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大臣們的此時的緊張程度,絲毫不弱於各位皇子。


    於錚自認為不比那些大臣聰明多少,她唯一的優勢就是知道劇情,不管皇帝的心思如何,最後的贏家,都是屬於三皇子君月冥的。


    倉促的馬蹄聲,在於錚飛亂的思緒中停了下來。


    “王爺,到了。”小廝掀開簾子,恭敬的等她下馬車。


    王孫貴族大多喜歡踩著別人的背下馬車,以示尊貴,於錚從來沒有這個習慣,是以,當她看到不遠處轎中的主人,腳踩在一個奴才身上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裝作沒看到似的下馬,反正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不管目的是何,事情是好是壞,都耽擱不得。


    “這不是九弟嘛,這麽急匆匆的,連跟本王打個招唿的時間都沒有麽?”吊兒郎當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於錚,雙手展開,等著別人幫他整理衣襟。


    “四王爺,皇上急召,於錚不敢耽誤,遂沒看到四王爺,還請見諒。”既然被叫住,於錚也不好再當做沒看見,抱拳賠了個罪,就想轉身離開。


    “哎哎,九弟,等等。”君子溯慢悠悠的搖著步子走向於錚,手中拿著一柄折扇,陰陽怪氣道:“常聽九弟喚三皇兄和七皇弟都叫三哥七哥,怎麽到了本王這裏,就成了王爺呢?”


    “四哥,我有急事,真耽誤不得。”於錚望著高高的石梯,有些心不在焉。


    “這句四哥聽著真刺耳,你還是叫本王王爺吧!”君子溯說完哈哈大笑,更像譏諷。


    眼裏飛快的閃過一抹不耐煩,於錚不欲與他周旋:“於錚告辭了。”


    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君子溯就是典型的神經病類型,別人順著他,他覺得沒意思,別人逆著他,他又會不爽。


    最愛做的事就是找茬,看著別人氣得死去活來又不得不忍著的樣子,他就特別爽。


    就像一根攪屎棍,明明無心皇位,卻又要插一腳,就像這個點他才來皇宮,於錚敢保證,他不是為了看皇上,更不是想明爭暗鬥什麽的,而是為了近距離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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