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練後,於錚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事,然而她現在能有什麽事呢?


    吃過早飯,照例是拿起書來看,主要是為了認字,這個世界的字用的是古代繁體書寫,學起來不是很難,但有些字還是需要多加注意的。


    五歲的孩子有模有樣的坐在一張寬大莊嚴的桌子上,桌上是於忠國生前留下來的兵書,還放了磨好的硯台,於錚拿起毛筆,在一張大白紙上練習寫字。


    毛筆字忌浮躁,稍微有些心不在焉,寫出來的東西就不能看,好在她一個小孩並沒有筆跡這種東西,寫成什麽樣都不會有人懷疑。


    她仿佛又迴到了學生時代,每天忙碌於學習,隻不過,比起以前那些眾多課程,現在隻剩下體育和語文。


    細數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些日子,又是穿越又是王爺公子的,還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想不到有一天穿越這種事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並且還是穿進一本書裏。


    突然,於錚重重的擱下筆,她終於想起來被她忽略的事情是什麽了。


    ——葉傾城。


    幾天前她就答應她會去尚書府看她,按照那傻姑娘的性格,葉傾城應該從她離開尚書府的那一刻就開始等了。


    於錚有些坐不住了,對於穿越女主,她心情是複雜的,可是對於這個傻傻的葉傾城,她內心還是很喜歡的,在這個束縛的時代,壓抑的劇情裏麵,葉傾城無疑是股清流。


    換了身衣服,匆忙出門的於錚並不知道,在她走後沒多久,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就來了將軍府。


    比起將軍府,尚書府就要顯得熱鬧多了,就連家丁丫鬟都比將軍府要多些。


    畢竟,一個是大家子,一個隻靠著一個幼小的異性王爺支撐的將軍府,再者,大夫人為了避免人多眼雜,是以人堪堪夠用就好。


    於錚對尚書府的家丁說了來的目的,本意是想讓他帶路,卻不想家丁卻支支吾吾的磨蹭著,明顯的不配合。


    於錚雖然隻是一個異姓王,但怎麽也比尚書一個四品官員要來的尊貴,她記得上次送葉傾城迴來,他們還無比恭敬呢!怎麽才幾天時間,就發生這樣的變化?


    於錚想不通,幹脆自己進去看看,書中以前提過一筆,尚書府最破舊的一個住所就是葉傾城的了。


    “哎哎,小王爺,小姐她現在不方便見客,您……”見她進去,守門的家丁連忙攔住她。


    “不方便?她在幹嘛?”難不成大白天的還能在沐浴?


    “王爺,您還是改天再來吧,小姐今天真不方便。”


    “我今天就要見到她,你敢攔我?”於錚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家丁一看就是沒有說實話,現在問他也是浪費時間,倒不如自己親自去看看,朝她身後的兩個侍衛做了個手勢,於錚就繞過他們,往裏麵走了進去。


    一路上,於錚又問了幾個丫鬟,等她快到指定地點的時候,卻發現傳說冷清的破舊庭院無比吵鬧。


    隻一眼,於錚就感到無比憤怒。


    葉傾城正抱在一根柱子上,以前被人驅趕,腳踢都不哭的葉傾城,她在哭。


    “不要,我不要走,不走。”她的臉上糊滿了眼淚,手指緊緊的扒住那個柱子,指甲掐得泛白,而旁邊,一個小廝正在把她的手臂往外麵拉。


    小桃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小姐被人欺負,於錚甚至在她眼裏看到了幸災樂禍。


    同站在一旁的還有一個穿戴華貴的夫人,大約是葉尚書的夫人姨太。


    並且,那天在酒樓裏遇到的那個調戲葉傾城的男子居然也在這,搖著一把折扇,目光輕挑,身後依舊跟著一大幫狗腿子。


    “住手!”


    沒管眾人的驚愕,葉錚快速的來到葉傾城身旁,一把推開正在拉葉傾城的小廝,冷冷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於錚,於錚……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葉傾城哭喪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驚喜,隨即更多的委屈湧上來,死死抱著於錚的手臂。


    “九王爺?”


    那夫人見過於錚一次,隻是於錚對她實在沒什麽印象。


    “我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於錚拍了拍死拽著她手臂的葉傾城,眼睛盯著前麵那天在酒樓遇到的男子,直覺告訴她,應該是這個男人搞得鬼。


    男子也看向於錚,顯然也想起了她,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指了指婦人:“你讓她說。”


    “哎呀,都怪這丫頭,居然偷了孫公子的玉佩,被找到了還死不承認,我這作為姨娘的,心痛啊!還好孫公子不願多做計較,就隻讓這丫頭去他府裏頭道個歉,誰知道她死活不願意出這個屋子。”自稱姨娘的人笑著對於錚解釋,偶爾看向葉傾城的目光無比嫌棄。


    “現在你明白了吧?九王爺。”孫公子漸漸靠近於錚,嘲諷道:“還是九王爺你連別人府上的家務事都想要參合一腳,”


    “你又是誰?傾城什麽時候偷了你的玉佩?”葉傾城一個智力不足的人,怎麽可能偷得到一個每天帶著一大幫人他的玉佩,這麽淺顯的栽贓被他們說的跟真的一樣,於錚也是服氣。


    “連本少你都不知道?”孫公子似乎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九王爺,那本少就告訴你好了,我叫孫海凡,當今最受寵的孫貴妃,是我親姑姑。”孫海凡一字一頓道。


    於錚冷笑,“真是久仰,靠著孫貴妃在外麵耀武揚威,你倒是有本事得很。”


    孫海凡眼裏閃過一絲怒意,又轉瞬不見,“九王爺一個靠著死人得來的王爺之位,又有何資格來說我。”


    “放肆。”不可遏製的怒火在於錚心中燃燒,盡管她不是那個於錚,可是每去一次祠堂,看著那些戰死的先人牌位,於錚就對於家先祖多了虔誠和敬意,於家人丁之所以單薄,是因為他們都死在了戰場上,於家世代為將,世代守護國土,直到於忠國這一代,徹底斷了。


    孫海凡雖有顧慮,但看到這一幕異常滿足,又想到自己在宮中的姑姑,忍不住就再次說道:“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不過是一個稱號,還真把自己當王爺了。”


    於錚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五歲小孩,她知道此時去爭那些有的沒的沒什麽用,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葉傾城救下來。


    “這句話改天我去皇上那裏問問看,虛實真假,不是由你說了算,說吧,你那個玉佩多少錢,我讓人賠給你,就當免了傾城的晦氣。”


    “多少錢?”原本聽到前一段話有些畏懼的孫海凡怪笑一聲:“那玉佩可是皇上賜給我姑姑的,禦賜之物被盜,就等於髒了,這是能用錢踐踏的?”


    “你確定這件事是傾城所做?”


    “當然,隻有她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後麵,而且東西也是從她屋子裏搜出來的。”孫海凡得意道。


    “葉傾城一直在尚書府沒出這個屋子,請問她何時偷的?我倒是要問問孫大公子,隨意闖入大臣女子的閨房,並強行帶走,這在廣盛,是個什麽罪?”


    孫海凡一愣,譏諷道:“九王爺管的可真寬啊,這是尚書府和我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葉傾城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動了葉傾城,就是動了我的人。”於錚斬釘截鐵道。


    孫海凡冷哼了一聲:“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葉府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就在於錚在想辦法時,一個好聽的聲音從遠至近傳來:“我九弟堂堂一個王爺,何時連個尚書府的事都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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