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用全部收買。剩下的眾議院中,一小部分,真正從底層崛起的人,比如律師、醫生和小企業主,他們會讚同您的提案的,甚至連一部分軍方出身的人,說不定也會因此而擁護您。”


    “人數依舊遠遠不夠,一切運作的當,最多我也隻能……”勃勒楊大約的考慮了一下,“最多22票,而我們至少需要45票才能超過半數。”


    不知不覺中,勃勒楊的說法,從‘我’,變成了‘我們’。


    “那麽我們再細分。”


    蘇克並不著急,“我不清楚眾議院到底有哪些議員,但我認為,任何一個州的眾議院,都必然有三類人。第一種,是沒有太大影響力的,無論怎麽選,他們都沒有當選參議員,或者再往上爬的希望。這些人是牆頭草,具體哪些可以爭取,如何爭取,那需要您去判斷。


    第二種,是極有影響的,換句話講,如果按照現在的選舉方式,這些人幾乎必然當選,這一部分是完全不必爭取的,而且必須提防他們的遊說。好在,這部分人人數更很少,而且,真正的大奴隸主,同樣有著眾多依附在他們周邊的選民,所以這項提案不會觸動他們的核心利益;


    那麽第三種,就是中間派,可能會當選,也可能不會,正如您。”


    隨著蘇克的分析,勃勒楊似乎漸漸的看到了希望,他點頭說:“這三類人中,前兩類人數最少,而這一類人是最多的,選舉方式一旦變化,對他們可能正麵或者負麵的影響,如果我能說服他們中的一部分,那就非常有希望讓議案通過。”


    “是的,這雖然很難,但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和財富,並非沒有機會。”蘇克遞過一支雪茄:“您可以仔細的迴憶一下,哪些人是您有把握的,哪些人您沒有把握,大約最後能得多少票,然後我們再繼續討論。”


    勃勒楊接過雪茄,點燃之後,站起來在房間裏來迴的走動,在心裏迴憶著每一個眾議院的特點,權衡用什麽樣的代價可以爭取到對方。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蘇克也不著急,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待著勃勒楊。


    足足過了有一個小時,勃勒楊才停下腳步,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坐迴椅子上,神情有些凝重的說:“非常困難,也許我可以爭取到35票以上,甚至接近40票,但更多的,我沒有把握!”


    從一開始的22票,到現在的35票,40票。不知不覺中,蘇克已經大約能猜到勃勒楊的真正實力了,在德州眾議院中,有接近一半的人,都不是勃勒楊的反對派,可能有十幾個人,是他的鐵杆。


    雖然尚不能左右德州的政局,但已然舉足輕重。對於目前的蘇克來說,這是一股龐大到無力抵抗的力量。


    蘇克再不猶豫,說:“我還給您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禮物,希望可以幫到您。”


    說完,起身走到書架旁,拉開了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羊皮紙小冊子遞給勃勒楊。


    “這是什麽?”


    勃勒楊打開小冊子,似乎是一個賬本,裏麵用歪歪扭扭的字體記錄著許多賬目往來。


    蘇克坐迴沙發,隨意的升了一個懶腰,很輕鬆的笑著說:“我昨天去剿匪,從匪幫老巢裏發現的,我隨意翻了翻,意外的發現裏麵有不少在德州文明社會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的名字,好像還有一些人是議員呢。如果您在道德審查委員會裏有朋友的話,把這本小冊子交給委員會,這些議員先生恐怕就要倒黴了。”


    道德審查委員會在任何州,甚至在聯邦議會裏,都是一個讓人討厭,又不得不畏懼的存在。類似於紀委。


    勃勒楊翻了幾頁,等看見幾個麵熟的名字之後,他哈哈大笑起來:“小蘇克,看來上帝在幫助我們!這本賬本來的太及時了,也許我靠著它,可以勉強夠湊需要的票數。”


    “那麽一切就很簡單了,最後隻剩下州長。”


    “剛才我們已經討論過,州長會同意的。”勃勒楊頓了頓,說:“我會確保提案通過後,州長在德州境內的。”


    “勃勒楊先生,我不得不說的是,目前看來,這項議案僅僅是理論上有通過的可能性。但實際操作起來,依舊很困難,無論是說服中立派,還是防止死硬派的反撲,都需要您投入極大的精力。而且不一定能百分之百成功。”


    蘇克很冷靜的打了一針預防針,操縱選舉這種事,沒有任何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大多情況下,都是在冒險。好在,即便失敗了,他也不損失什麽。


    “我明白,但如果能成功,帶來的迴報實在太大了。小蘇克,不得不說,從和你的談話中,我深受啟發,正如你說的,每一個成功的議員,都應該有他的政治主張,大多數政治主張,都一定會得罪一批人,討好另一批人。但為民眾爭取普///選權,這幾乎會討好所有的選民。所以,即便這次無法我成功,你的建議也擁有不可替代的巨大價值,我以後會不斷的推動這項普///選法案,在某種程度上,這會為我帶來比參議員更大的政治資本。”


    “您很睿智,討好了普通選民,就會得到您想要的一切。而近期,我會在閃金鎮附近剿匪,等到閃金鎮周邊徹底平靜下來,再進去血浸之地。這也有利於您把生意朝北邊拓展。”蘇克點頭示意。


    “好了小夥子,我接受你的建議,一個月後再進入血浸之地。不,具體時間由你自己把握,我不會催促你。不得不說,我現在覺得,你在政治上的價值,也許比去血浸之地剿匪更大。所以,我希望你盡量確保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我的先生,我比所有人都熱愛自己的生命。”蘇克也笑了。


    勃勒楊漸漸收斂了臉上的喜悅表情,望著蘇克用半真半假的口吻說:“蘇克,你為我提供了絕妙的建議,難道不怕我成功之後,一腳踹開你?”


    勃勒楊的話有很大的開玩笑的成分,或者說,在和蘇克進行了一番略微落下風的交談後,這位有些上了年紀的大地頭蛇,還是忍不住想扳迴點麵子。


    但他很清楚,文明社會中,生意人的信譽比任何事都重要。


    蘇克也是哈哈一笑,半開玩笑的迴答說:“能想出一個絕妙主意的人,當然能想出第二個第三個,就算這個主意找了一個壞買家,我完全可以換一個合作夥伴。當然,我更喜歡和熟人做生意,用商業上的詞怎麽說來著,哦對,迴頭客。哈哈。”


    “放心吧,小蘇克,我敢說在整個美國,我都是最好的買家之一。”


    勃勒楊點點頭,“那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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