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像驅趕牛群一樣,把閃金鎮的俘虜朝礦場的方向趕,由於俘虜都是步行,而且亂哄哄的,不算遠的五英裏路程,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才迴到礦場外。


    埃斯科瓦爾小聲的問胡安:“胡安,閃金鎮據說和將軍閣下有約定,我們這麽做,會不會……”


    “難怪你一直隻能當小頭目。那是因為閃金鎮無利可圖,你以為,在一座金礦麵前,將軍還會在乎那多少年前的狗屁協議嗎?”


    說完,胡安騎在馬上對人群大喊:“據我所知,你們之中大多數人都曾經在這個礦場工作過,有不少人和礦場裏的監工還是朋友。我們並不準備傷害大家,而是想請大家幫個小忙,待會你們在前麵朝礦場走,我和我的兄弟們就跟在你們後麵。但願上帝保佑你們,礦場裏的人不會向你們開槍!兄弟們,下馬步行,步行跟在閃金鎮的朋友後麵,朝礦場進攻。”


    “埃斯科,你這個大混蛋!大家當初對你那麽好……”旅店老板娘加西亞大嬸迴過頭,狠狠的朝埃斯科瓦爾吐了口吐沫,憤憤罵道。


    “朋友?******,老子當初住店,你可沒少收我一美分!”埃斯科瓦爾用槍頂住加西亞大嬸的腦袋,狠狠的在她肥碩的******上踹了一腳:“快走!”


    “蘇克先生會扒了你的皮,吊在礦場門口!”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大聲說。


    迴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小男孩被打的原地轉了個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埃斯科瓦爾一腳踩住他的胸口,用馬靴狠狠的碾壓了幾下,然後望著周圍的人獰笑起來:“蘇克那個小白臉?他幹掉了我所有的手下!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們親眼看見我是怎麽閹了他的!”


    那小孩臉上半邊臉都腫了,鼓起來烏青烏青的一大塊,痛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就是咬著牙就是不肯叫出聲。一對蔚藍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埃斯科瓦爾,似乎要把這張醜陋的臉牢牢地記在心裏。


    “小雜種,你去死吧!”埃斯科瓦爾被孩子的清澈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掏出槍對準了孩子的額頭就要開槍。


    鎮上教堂的馬丁牧師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硬著頭皮走上前,用盡量平靜的語氣所:“先生,我們不會反抗,也無力反抗,但如果您繼續傷害這個孩子,向上帝發誓,我們絕不會朝礦場的方向再走一步!”


    “好了,埃斯科瓦爾,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胡安揮了揮馬鞭,把鞭梢朝礦場一指,冷漠的下令:“前進!”


    剩下的閃金鎮居民相互攙扶著,在身後二十多把槍的威脅下,緩緩的朝礦場圍牆走去。


    礦場這邊,比爾他們也從射擊孔裏看到了這一幕。


    “哦,上帝!該死的暴徒!他們在幹什麽!”


    “那不是卡洛斯先生嘛?”


    “加西亞大嬸也在!”


    “威爾士先生,比爾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到底要不要開槍!”湯姆的聲音都在發抖,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暴徒就緊跟在閃金鎮的居民的後麵,開槍的話,打中的肯定是閃金鎮居民,就算是蘇克那樣的神槍手,也無法保證能從不斷晃動前進的隊伍中準確的擊中後麵的馬德拉之風成員,何況是別人?


    再說了,馬德拉之風可以隨意殺戮普通人,因為血浸之地沒有法律,而礦場的人則不行,一旦開槍打死了小鎮居民,從法律上來說,就有可能構成殺人罪。當然,如果有一個不錯的律師,是有很大可能可以脫罪的,畢竟這是被迫無奈!可這終究是很大的麻煩!


    就算沒有法律問題,可那些不斷靠近的閃金鎮居民,基本都是他們熟悉的人,都是他們的朋友,比爾、湯姆、傑瑞更是在閃金鎮生活了很多年,其中有些人簡直就是看著他們長大的,怎麽能狠得下心,朝這些人開槍?


    更何況,馬丁牧師被很陰險的頂在了隊伍的最前麵,一開槍,最先死的就是他!


    無論任何原因,上帝都不會寬恕殺害神職人員的兇手,對於在場的任何人來說,開槍打死一個神職人員,那都將是一輩子的沉重心理負擔!


    “不能開槍!絕不能開槍!”安德烈先生露出少有的嚴肅表情。作為真正的紳士,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朝手無寸鐵的女人和孩子開槍。


    “媽的……操……該死的小混蛋,你快迴來啊,告訴我們該怎麽做!”


    格洛麗亞握著槍的指關節微微發白,一個勁地低聲咒罵著。


    但也直到此時,她終於明白蘇克讓她來礦場的真正目的。如果她留在閃金鎮,那她現在就會出現在外麵的人群裏,甚至已經被埃斯科瓦爾強//暴了。


    領頭的白人不開槍,剩下的三個黑人就更不敢率先開槍了。


    於是礦場裏的人,隻能隔著一道木頭圍牆,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越走越近!


    胡安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寧可冒些風險,也要拿下閃金鎮,用閃金鎮的人開路。隻要接近礦場二十碼範圍內,就可以用炸藥炸開礦場圍牆,衝進去殺光裏麵所有的人。


    很快的,隊伍就已經進入圍牆五十碼的範圍,胡安大吼一聲:“準備好炸藥,接近之後炸開圍牆!”


    幾個身強力壯的馬德拉之風成員,從包裏取出了炸藥,幾根捆在一起,隻等再接近一些,就點燃引信扔出炸藥。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圍牆上忽然伸出一根樹枝。


    樹枝上挑著一塊白布,迎風飄蕩。


    看白布的造型,應該是某個人的大褲衩,上麵還沾著點有些惡心的淡黃色水漬。


    圍牆後也響起一個聲音:“等一等,我們投降,請求談判!”


    聽聲音,應該是安德烈先生。


    胡安明顯愣了一下,緊跟著就狂笑起來:“太可笑了,你們還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談判?!”


    安德烈先生的聲音雖然很略顯緊張,但並沒有倉皇失措,而是有條不紊的大聲喊:“第一,如果你們強攻,那我們隻能全力抵抗,你們一定會有比較大的傷亡!這一點,埃斯科瓦爾先生可以證明!”


    被揭破傷疤,埃斯科瓦爾臉上的刀疤忍不住抽搐了起來,胡安的目光落在礦場外那些掛在木樁子上的屍體上,那些屍體大部分還沒有完全風幹,從服裝上看,正是馬德拉之風之前來的那批人。


    “但最後死光的,一定會是你們!我保證,你們的屍體一定也會被掛在這裏,並且是活著插上去的!”


    “所以我們並不想硬拚,沒必要為了錢丟了小命。”安德烈大聲喊。


    “如果僅僅是這一個條件的話,那就不必談了,你們要為殺害馬德拉之風的勇士付出代價!繼續前進!”


    “等等,我們還有底牌!”


    安德烈忽然又大聲喊:“我們有炸藥,而且很多,如果你們執意攻擊,我們會炸掉礦洞!如果你們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可以放棄礦場!”


    說完之後,圍牆後麵伸出兩隻手,拿著兩大捆炸藥朝這邊晃了晃,然後飛快的把手縮迴圍牆後麵。


    看到那兩捆炸藥之後,胡安終於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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