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送走了那個羅伯特大律師之後,張愛國也都在閉目沉思,然後思考這個事情應該怎麽解決。而這個事情還是在發酵當中,尤其是聽到了有人居然起訴張愛國盜竊了合同,然後冒充作者來銷售書籍,然後很多人也都明白了。很多英國報紙再次刊登了這個新聞,而英國人也都紛紛開始議論起來這件事情。不過大家也都聽說了,這次有人願意出來起訴,這樣讓大家也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因為他們已經在心裏麵給張愛國做了一個定義,那也就是張愛國是抄襲者。不過現在聽到了有人狀告張愛國盜竊了所謂的合同和稿件,然後自己印刷書籍去賣,這樣讓大家好像也都明白了。


    一大堆報紙紛紛在這裏說什麽張愛國是怎麽盜竊了合同,然後冒充書籍原作者來銷售書籍的。這樣讓大家也都好像是明白了這個事情的經過,所以大家也都認為是這樣的。而很多英國人也都在關注這次官司,甚至有不少人都在支持那個所謂的“傑克”來討迴公道,必須要為那個“傑克”討迴版權,這樣能避免讓一個黃種人獲得那麽多錢。


    “張先生,現在外麵的輿論對你非常不利啊!甚至也都有人在罵你,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搬家,那我們也都恐怕要被堵著了!”凱瑟琳苦笑道。


    張愛國拿著自己第一批賺到的錢去給了凱瑟琳和她媽媽搬家了,臨時租了一個房子。而原先那個房子已經被不少人圍堵了,顯然是“聲討”張愛國這個盜竊者,小偷。而張愛國知道在英國自己很難獲得公正的待遇,在所謂的種族歧視麵前,所謂地方的法律和道德,那根本不堪一擊。所以他們已經確定了張愛國是迴一個盜竊者,是一個小偷,是一個文賊。他們判斷這個事情,不是依靠所謂的證據,而是依靠所謂的膚色和人種,這種邏輯真是荒唐無比。


    不過,這個時候,張愛國和凱瑟琳居住的房子再次被敲響了。


    張愛國打開了門,結果發現是兩個人,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穿著一般的西裝,而另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穿著普通比較低級的衣服。不過這兩個人也都是東方人,在倫敦東方人並不多。


    “你就是張愛國?”那個三十多歲的人問道。


    “你們是?中國人?”張愛國問道。


    張愛國也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同胞,讓他頗為感覺親切。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張愛國的心都給寒透了。


    “我們是大清出使大英帝國欽差大臣,而這位是我大清出使欽差大臣薛福成大人,是大清二品頂戴大員。而我是他的翻譯,我姓周。”那個三十多歲的周翻譯說道。


    聽到了是這個時代清朝的外交官,張愛國也都冷淡了不少。因為這個時代還是滿清統治的時代,是一個國家羸弱,並且被洋人欺負殖民的時代。所以張愛國聽到了“大清”兩個字,頓時冷了不少。尤其是對方還是滿清的官員,這樣讓張愛國心裏麵的那種見到同胞的感情頓時被衝淡了很多。


    “兩位,找我有什麽事情?”張愛國淡淡的問道。


    那個周翻譯主動說:“我們薛大人今天來找你,是聽說你卷入了一次官司。而你是我們大清子民,那我們自然要過來問問。”


    “哦?你們有什麽好過問的?”張愛國說道。


    而周翻譯主動說:“那當然,我們必須要過問,畢竟這個關係到了我大清和英國的邦交問題。我們大人是來命令你,必須要主動認罪,並且把所謂的版權交給英國人,不能影響到我大清和英國的邦交。”


    “你知道你這個是在說什麽嗎?這個書可是我寫的,我憑什麽要放棄版權?這個官司我要和他們打到底!”張愛國頓時怒道。


    周翻譯馬上說:“你是我大清的子民,必須要聽從我大清的命令。而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大清的形象,並且會影響我大清和英國的邦交。我們是來命令你,必須要主動認罪,並且把版權交出去。這個是命令,凡是我大清子民,都必須要聽從朝廷命令,不然就是抗命。這個是關係到我大清和大英帝國的邦交,所以你必須要聽從命令,不然就是抗命!”


    張愛國反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你就是違抗朝廷命令,朝廷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周翻譯冷哼道。


    “和哈哈哈……”張愛國馬上大笑,不過這個笑聲卻充滿了無奈,和一些酸楚。


    張愛國冷笑說:“好啊,真的好啊!太好了,我真是沒有想到啊,我中國的外交官,駐外公使,在我國外國僑民利益受到損失的時候,居然不思考著如何維護我們僑民的利益,反而還主動逼迫自己國家的僑民把合法利益讓給強盜。好,真是太好了。這個也就是我中國的外交官,這個也就是我中國的朝廷。在外國僑民為難的時候,不但不幫著維護合法利益,反而要自己的僑民承認所謂的罪名,並且把自己僑民的合法財富都推給強盜。”


    “這個也就是我們的祖國,這個也就是我們祖國的政府。在關鍵時候,居然要依靠所謂的出賣海外僑民的利益來獲得所謂的邦交。你太讓人寒心了,哪怕你什麽做不做,坐視不理我也都不會如此寒心。可是你居然如此落井下石,在僑民危難之時也都不幫忙也就罷了,可是居然還落井下石,這個也就是我們的祖國。好好好,這樣的祖國,要來有何用?”


    “你你你你,你要抗命?你居然敢違抗朝廷命令,我們是大清官員,你一個小小的子民居然昂違抗我大清的命令,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而且,你居然敢說祖國要來沒用,那你是想要造反嗎?”周翻譯怒道。


    張愛國反而譏諷了一句,說:“我就是造反了,你又能夠如何?”


    “您你你你,你竟然敢……”周翻譯氣得都口吃了。


    不過,這個時候,那個五十歲左右的薛福成主動拉住了翻譯,然後說:“張愛國,你既然身為我大清子民,那也就應該要為我大清盡忠?現在正是大清需要你的時候,你可不要自誤啊!而如果因為你的行為,引起了英國和我大清邦交上的障礙,那你可就罪過大了。所以,你必須要主動認罪,這樣才能夠避免我大清和英國的邦交出現問題。”


    “哼,我為什麽要認罪?我沒有罪!”張愛國肯定的說道。


    張愛國對於這幫家夥,可真的是痛恨萬分,這種家夥的思維一直影響到了後世。後世的時候,那些外國人來到了中國,一個個儼然是“超等公民”,這個直到後世也都沒有能夠徹底轉變過來。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漢這句話一直流傳到了後世,還被人拿來吹噓。一旦外國人在中國做了什麽,某些家夥甚至以不要影響邦交為由讓公安司法機關不予處罰。


    這個還是在後世,如果在這個時代更是如此。這個時代的中國官員,那簡直是畏懼洋人畏之如老虎,他們根本不考慮這個事情是誰對誰錯,那直接逼迫張愛國去認罪了。真是可笑,張愛國居然被自己國家的外交官逼迫去認罪,而人家也就是根本不管你這個外國僑民的死活,在人家眼裏麵自己國家的人都是賤民,犧牲一兩個賤民去討好洋人,那也是應該的。


    反正損失的也都不是自己的利益,讓一兩個賤民付出損失,那又有什麽?何況自己是朝廷官員,而你不過是一個小民,我讓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如果你不做,那也就是抗命。而現在他們認為也就是如此,認為張愛國不惜要服從他們的命令,不為別的,也就是因為他們是官員,是統治百姓的官員。如果百姓不聽,也就是抗命。


    “我告訴你們,這次官司我必須要打到底。你們別來說什麽讓我主動認罪,我是不會認罪的。哼,你們說什麽影響邦交,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夠把握怎麽樣?”張愛國哼道。


    周翻譯馬上怒道:“你就不怕你國內的家人嗎?”


    “呀哈,就你這個什麽鳥人!麵對洋人的時候卑躬屈膝,為了用自己同胞的鮮血來討好洋人,然後不惜以僑民在國內的家人作為威脅,逼迫自己的僑民就範?很好,我終於看清楚了你們這幫家夥是什麽玩意了。你們這個外交官,可真的是境界夠高啊!看來,這個所謂的大清,根本不值一提。你們就是根本不把我們這些百姓當做人。國不知有民,那民就不必效忠這個朝廷了。請你們給我離開!”張愛國說道。


    “你,反了反了,你真是反了,你居然想要造反?”周翻譯怒道。


    張愛國肯定的說:“我造反,你又能夠如何?”


    “給我滾!”張愛國怒道。


    張愛國拿起了桌麵上的一個瓷器茶杯,然後狠狠的砸了過去。


    薛福成和那個周翻譯看到了這一幕,馬上也都知道張愛國決心已定,根本不可能聽他們的了。本來他們以為這次可以逼迫張愛國主動認罪,然後這樣可以討好英國人。在他們眼裏麵,自己的僑民損失又有什麽?反正為了朝廷,他們欺負犧牲自己僑民的利益有什麽呢?而且犧牲的不過是一個小民的利益,而一個普通賤民有什麽?如果能夠為此能夠讓英國人對他們態度好一些,那也多是值得的。在他們眼裏麵,張愛國既然是“大清子民”,那自然要服從大清命令,不然也就是抗命。可是張愛國居然如此,顯然是不打算服從他們命令了。


    “張先生,你們國家的外交官怎麽能夠如此呢?不但不幫助自己的僑民,反而還在這裏落井下石?”凱瑟琳也都替張愛國生氣的說道。


    “哼,這些鳥人,我遲早有一天要收拾掉這個滿清政府!”張愛國不客氣的說道。


    而另一邊,那個周翻譯和薛福成出來了,那個周翻譯還是憤憤不平。


    “大人,這個賤民居然敢抗命,違抗朝廷的命令?他居然如此不顧朝廷的邦交大計,也就在這裏抗命?真是豈有此理,並且他還說什麽要造反?真是反了,這個家夥居然還想要造反?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家夥啊!大人,要不要我帶人,去把他給抓了?”周翻譯問道。


    薛福成馬上搖頭說:“不行,我們不能在英國抓人。雖然這個張愛國是我們大清的人,可是我們在英國沒有執法權。雖然英國人都討厭他,可是我們卻沒有執法權。英國人討厭他是一迴事,可是卻不代表我們能夠越俎代庖的執法。”


    雖然張愛國是所謂的中國人,可是這個駐英國公使卻沒有資格代替英國人進行執法,畢竟執法權可是一個非常要命的權力,英國人不會讓薛福成越俎代庖的代替他們英國人執法。雖然目前看起來張愛國在英國名聲不好,可是並不會代表英國容許薛福成代替他們進行執法,這個是一個國家主權的問題,不會給薛福成去越俎代庖的。所以薛福成雖然惱恨張愛國,可是卻並不能夠代替英國人進行執法。


    “發電報迴去,讓人查查這個張愛國到底是什麽來頭。查清楚他們家人都有誰,然後把消息報給我,到時候根據事態發展情況再做處置!”薛福成說道。


    薛福成顯然是希望拿張愛國的家人來作為威脅,逼迫張愛國就範。可是他們卻根本不知道,張愛國根本沒有什麽家人在國內,他隻是一個人穿越過來罷了,怎麽可能在國內有家人呢?所以,根據家人逼迫張愛國就範,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張愛國也都徹底清楚了,在這個時代,滿清政府控製的祖國,是靠不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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