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饒是習慣了霍廣雲的油鹽不進的胡攪蠻纏,這時也是無力地想要一翻白眼兒,不過暫時按下了混世魔王也是好的。

    不一會便是要開始祭祖了。因著身在異鄉,不能祭拜天壇,所以便是請人另外鐫刻的霍家祖上的名姓,同時懸掛著皇帝霍允與皇後的畫像,行那叩拜之禮。

    雖不是皇宮的祭壇,可是該有的禮數還是有,除了皇子正妻嫡子以外,妾室庶出一律不得參拜。

    驍王穿戴好了一身正式的禮服,一身紫色的長袍繡滿了金線的蒼龍圖紋,,腰間紮著金鑲玉的寬紋帶,濃密的黑發束起以高高掛著串珠的鎏金冠固定著,高大修長的身體顯得愈加地挺直,寬大的袖口也細密地綴著東海的珍珠,整個人透著一股高不可攀的貴氣。

    飛燕服侍著他穿戴好了衣服,便是覺得這身紫色的長袍還真是那皇帝霍允親定的禮服,極盡奢華能事!隻是這樣一來,衣服便挑人了,若是氣質不好,難免會有些流於浮華的俗感。

    幸而霍尊霆陽剛之氣十足,加上相貌俊朗,身材健美,竟是將這華麗的衣袍演繹出了幾許的男兒本色。

    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這男人竟是這般出眾?飛燕替驍王扣好了衣扣,便是後退了幾步,安靜地上下打量著眼前俊美異常的男子。

    也難怪敬柔總是愛跟那些個小姐們聚在一處閑聊那些個英俊公子的相貌,細細品來,倒是有些意思……這麽想著,突然發現那男人竟是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眼前,笑著說:“怎麽?不喜這身衣服?本王也不大喜歡,且要忍一忍,等一會祭祖完畢,便換了你替本王親做的新袍。”

    飛燕正困窘自己像堂妹一般發癡,被他捉了正著,沒想到他竟是誤會了,正好順手推舟,低聲說道:“妾身做的那一身衣服,平日裏穿一穿還能勉強入眼,這等佳節不是平白叫客人笑話妾身手腳粗苯嗎?一會便是會另挑了新袍等殿下迴來換上。”

    驍王親昵地用自己鼻尖蹭了蹭她的,笑著說道:“燕兒親手裁好的衣衫,隻要沒有露出臀腚來,定是要穿出來見人的,本王身材這般的健碩,必然將燕兒的衣衫穿得英偉翩翩。”

    說完便是在她的粉頰上親吻了一下,這才朝著祭堂走了過去。

    飛燕在銅鏡麵前照了照自己新上身的壓紋百雀裙,一抬頭隔著窗戶見到了三皇子與王妃也沿著迴廊一同前往那祭堂,霍廣雲的身形略胖,偏偏一身武夫氣質卻學著書生在腦後披散了些頭發,再簪上發冠。穿上那奢

    華的紫袍後,果真是活似個廟會裏架在花車上的財神一般,看著忍不住想笑,便是趕緊用手帕捂住了嘴。

    恰在這時,驍王迴頭一望,恰好看見飛燕扭頭似乎用巾帕捂嘴,不由得心裏一沉。

    今日的祭禮,側妃不能入內,他一早便是有些猶豫,若是二弟霍廣雲不來還好,倒是短缺了比較,可是偏偏這位趕巧兒便是一頭紮來了。又是帶著正妃……飛燕的心裏一定是會覺得不大好受的。

    驍王想到這,眉頭微蹙,又是狠狠地瞪了迎麵走來的霍廣雲一眼。

    霍廣雲卻是被瞪得莫名所以,心道又是哪裏得罪了閻王二哥?

    祭禮結束後,驍王率先步出了祭堂,一眼便瞧見了二弟的侍妾肖氏正盛裝打扮領著侍女,候在了祭堂門前。

    這個肖氏的確是很會打扮,那一身的花紋也很特別……若是他沒有記錯,飛燕一早穿得也是這樣布料裁製的衣服……

    看到著他不由得微微蹙眉,飛燕的新衣布料是他一早便交代了魏總管,特意在布坊定製的花紋,那一聲白雀紋裏麵更是有金絲燕花紋夾雜在內,怎麽這個女人會有這定製的布料?

    肖氏本來是立在門前等著三皇子,沒想到先出門的二殿下霍尊霆竟然直直地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瞧。

    這不禁讓肖氏伸出些的得意之心。她乃是樂坊裏的出身,自然是習慣了男子望過來的眼神兒,她一向自恃美貌出眾,可是卻沒有想到驍王竟是不顧她乃是弟弟姬妾的身份,毫不避諱地用眼撩情,加之驍王的英偉俊朗會有哪一個女子看了不動情?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神蕩漾。

    就在這時,驍王竟然是走了過來,臉上雖然發冷,可是嘴裏卻說道:“這身布料是哪裏來的?”

    肖氏心內一喜,直覺驍王這是在沒話找話,便是刻意柔和了聲音道:“侍女去府上的庫房討要布料,便是討來了這一匹……”

    肖氏所言不假,的確是她的侍女杜鵑去驍王府的私庫討要的,隻是庫房的總管並沒有給她拿這一匹,而是她趁著總管不備,將這一匹摻著金線的布料順手拿出來的。

    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一匹布料而已,對於驍王府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所以肖氏更是篤定驍王乃是可以尋了引子來與自己說閑話的。

    下一刻,驍王的話語更是冷了幾分:“這不是你該穿的,還是換了罷……”說完,就轉身離去。

    肖氏一時沒有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就在這時三皇子與王妃也出了祭堂,肖氏連忙迎了上去,可是心裏卻是打著如意算盤。

    原本以為嫁給了大齊的三皇子為妾,便是吃穿不愁金銀。沒想到這三皇子乃是個繡花枕頭,竟是因著父王的責罰,過的連個鄉紳都不如。

    可是這二皇子卻是不同,這才叫真正的皇子呢!

    當下肖氏便是動了活絡的心思,隻當是那驍王覺得這身衣服不大好看。

    出了祭堂的院落後,便借口著迴房補妝迴了自己的屋內,選了一身大紅的衣裙換上,對著鏡子照了照,直覺這大片的裙擺頗有些她當年在樂坊之內隨樂輕舞的架勢,又補了大紅的櫻唇,添了些胭脂,這才又出了房門。

    可是當她一臉矜持的微笑,輕擺腰肢來到了大廳時,一眼便看見坐在驍王身邊的飛燕身上穿得正是同自己先前一樣的布料……

    這下肖氏才猛然驍王先前說得是什麽意思。一旁的三王妃雖然明不白這內裏的全因後果,可是一看肖氏換了衣衫,望著飛燕又是一臉的尷尬,頓時便是有些恍然。隻當這肖氏為了避諱二殿下側妃的鋒芒,而特意換的衣服,心內頓時有種暗暗解氣之感。

    可是肖氏的心內卻是氣得發炸,因著清晨與那隆珍的口角,肖氏可是一並連著飛燕都羞惱上了。

    她尉遲飛燕可是哪裏比自己強?一樣俱是妾室的身份,入不得祭堂,卻偏偏明裏暗裏俱是要壓著自己一頭!

    此時再望向驍王,因著大家聚在一處正玩著花牌,他正剝著手裏的橘子,掰成小塊,往飛燕的嘴裏送去,那畫麵看上去倒是美得緊。

    因著肖氏來得晚,玩著花牌的圓桌上已經沒了她的位置,她便是忍著氣兒,坐到了一旁的偏廳裏。

    就在這時,杜鵑小聲地說:“七夫人,且消消氣,大過年的可不能氣壞了身子,況且您忘了那個神算子道長在年初的時候給您批下的時運嗎?今年您命裏犯著小人,若是要破解,必須要茹素一年,還要有純陽男子的貼身物……”

    被杜鵑這一提醒,肖氏也是有些恍然。她甚是迷信,平時逢大事必要批算下命盤。年初的時候,有個雲遊的道士來到了嶺南,這道士年紀不大,長得也甚是驚為天人,批命卻是極準的,竟是將肖氏的生平算得是分毫不差。

    所以當道士推算出肖氏今年流年不利時,肖氏更是深信不疑,焦灼地尋求破解之法。

    茹素倒是好辦,可是那純陽的男子卻是不大好尋,也是機緣

    巧合,她昨日聽聞三殿下說著祭祖事宜時,無意中聽到了二皇子的生辰,竟是難得是那位神道所言的純陽命格。

    想到這,肖氏心內暗喜,這一切明明中自然是有天注定,這個二殿下別的都好,就是品評女人的時候不大會挑揀。那個尉遲飛燕倒是有什麽好的,論嬌媚可人,不及她的一半,相比床榻枕席的功夫更是不如她。

    這次難得暫住在驍王府上,她倒是要施展些手段,也好讓驍王明白什麽才叫真正的女人!

    玩了一輪子花牌後,大家便準備去後院看戲。驍王生平從來不愛戲,此時正好有些乏累,便讓飛燕陪著眾多的女眷們先去看戲。他帶著貼身的小廝,迴轉到了書房,取了一本還未看完的書,便倒在了書房裏的小榻之上。

    看了一會,便是犯了困,將書蓋在臉上,準備小憩一會。在半夢半醒見,突然聞到了一股胭脂的氣味。

    驍王將書移開,睜眼一看,隔著書房裏間的輕紗帷幔,可以看到那個三弟的妾室,正將一身紅衣解開,隻著了一件單薄的肚兜,立在帷幔之外。

    驍王心裏一怒:心道,這屋外的小廝竟是睡了嗎?怎麽任由著閑雜人等入內?

    嘴上便是冷冷問道:“你來這裏作甚?”

    那肖氏貌似嚇了一跳,渾身一顫,那衣服幹脆掉落在地,又踩了幾腳,慌忙用雙手捂胸道:“呀,二殿下竟是在此,妾身方才一不小心酒水灑在了外衫上,以為這書房沒人便是準備脫下擦拭,可是……現在衣服徹底髒了,要是被別人瞧見妾身衣衫不整地與殿下一同從書房裏出來也是不好……不知二殿下能否替妾身想想法子……命人取了一聲衣衫過來……”

    說著,她微微撩開了帷幔,隻著一身單薄的肚兜胯褲,便是扭著腰肢走了進來,按肚兜薄得竟是肌膚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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