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節)

    “哥們是貼著囂張和叛逆的標簽出生的。我叫王小順,八六年生人,地道山東人。”

    吃這麽多年粗糧了,哥們就是吃不胖。一直豎向發展,橫向發展對我來說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奇跡發生……

    天空依然是那麽的明朗,小鳥嘰嘰喳喳,整個校園充滿了生機。夥伴們都在訓練場上哈哈的大練。而獨我裹著被子在宿舍裏唿嚕大睡。

    校園的笑道依然是那麽的飄飄然,我醒來之後就第一個去小賣部買包煙,順便買點吃的,把手中的垃圾隨手一扔,被學生會看見了質問我叫什麽?哪個班的?我懶的理他們,一幫孫子真把自個的一點權力當迴事了。

    我認為學習和訓練,是我人生目前最困擾的事情。我始終有一個觀點,就是在快樂中學習。而我的快樂呢?整天逃課!不訓練!睡懶覺!。

    考試對我來說,都是一件頭大的事情。既然是這樣,我也會安慰自己考試之前一點要學會放鬆。考試試卷下來,雙手拿著,一直盯著卷子看。老師對我說:“別看了,再怎麽看,也是這麽多!這也許是宿命。”

    “嗨,起床了,起床了。”

    “幫我請個假,就說我感冒了。”

    “我暈~~能不能換個別的理由,我聽著都假了。”老朱邊匆忙的穿著衣服說道。

    即使每天這樣叫我,我始終都悶頭大睡,無動於衷,別人都早起訓練,而我懶的腚疼,太陽不曬到我的屁股眼,教練不拿白拉杆站到我的身邊,我是絕對不會早起訓練的。

    借口多了,也都成了謊言,教練也不是吃白饅頭長大的,哪有整天病的,哪有這麽多的病都感到我身上了?再說,馬上就要高考了,火燒眉毛的事了,整天這樣虛度光陰,我不急,教練倒是急了。

    教練拿了一個白拉杆,拖在身後,一會拖著,一會擊打著地麵,整個幽暗的樓道裏顯得那麽的寂靜,就像恐怖時刻降臨了,慢慢悠悠的來到我的宿舍(110看起來挺威嚴的)。

    是人都不傻,這麽安靜的樓道,有人進來就能知道,還差人拿一個白拉杆在地下敲打著。

    我感覺不對勁,立馬從被窩裏竄出來。看了看空蕩的房間,除了床鋪還是床鋪,就這麽大的一個房間能躲到哪兒去啊?當時,除了慌張,真急了我一褲襠水。

    哎…算了,開門吧、沒意思、再慌張,也難逃一劫。

    門開了,教練很悠然的靠在牆邊,用猶豫的眼神看著我,看的我有點麻乎。

    “打擾你做夢了!。”教練沉沉的說道。

    我支支吾吾的半天放不出一個屁(是因為教練手裏拿著白拉杆呢),我頭也不敢抬。

    “有意思麽?馬上就要備戰高考了。”教練問道。

    “你打我吧!。”我用可憐的眼光看著教練。

    “你小子就會用苦肉計,下次換個別的招啊。再說了我為什麽要打你?”教練冷笑道。

    “好的…我錯了就應該懲罰”我說。

    “我真想打你,這東西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了?”教練的聲音突然調了上去,聲音在樓道裏迴蕩。

    “那…怎麽辦?”我抬頭說,腿嚇的都站不直了。

    教練沒有說話,轉身拉著白拉杆走了,我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在後麵跟著。看一看自己的身軀,這麽單薄,自己真tm齷齪,我慢慢悠悠的到了訓練場。

    天冷我也沒有訓練,隻是用衣服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就算天氣有那麽一點冷,上眼和下眼還打架,拉都拉不開,我還是想睡覺,難怪他們都喊我“睡神”。

    嗨…上課也一樣,遲到、早退、曠課,都是我的專長。課上打瞌睡是我的特長,我不學習,也經常煽風點火。和同學說,要想學習好,首先要自我放鬆,別人都不理我,因為他們都把我說的話當成廢話。

    打架也是經常有的,就像飯一樣,一天三頓不能少,少了就沒法過日子。但是我打架都是替別人出氣,都是站在正義的一邊,替一些軟弱的人。比如老朱就是一個例子,看起來混沌沌的,很有彪。誰知道哥們慫起來,壓根就不是一個男人。我們在一塊三年了,三年一直都是這個樣。他還經常跟我說他比較低調。吃了十幾年的飯,還沒有見過這麽低調的。

    為了老朱的事,我沒少打架。因此,“痞子英雄”的外號風靡全校,別人都說我不僅打架打的好,而且心態也特好,哥們都考學了,還這樣?。我不知道他們是在奉承我,還是損我。反正都是不好。

    沒關係,大火隻是燒著眉毛了,又不是眼球。再說,眉毛還能長?自己都覺的佩服自己…有時候,我都問自己,這是不是“沒臉沒皮天下無敵了”。

    聽見上課的鈴聲我就頭大(特別是數學課,看見老師那一張臉我就沒勁了)。眼漲、眼色、眼疲勞。沒辦法,我不能睡(因為他手中經常拿一個教杆,惹急了他真敢在你背後輪你,)。我真受不了的時候,眼睛壓根就睜不開,隻好趴在桌子上大睡。

    人家出早操都不困,我就納悶了?為什麽唯獨我就怎麽就這麽困呢?有的老師很陰,故意弄我丟人,趁我走神讓我站起來迴答一問題。說白了,就想讓我出醜,睡暈乎的我,也不會上當,我不會忘了抬頭的時候,把自己的口水擦幹淨,我就是默默唧唧的半天不說話,老師嘲笑我,我就不理,我就無視哥們的存在,愛誰誰。

    不過有的時候上課,我會和老師發生爭執,也和自己的情緒有關係,同學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也完全不在乎。因為我是一個比較在意內在的東西,認為凡是嘲笑外表的人,都是弱智,因為我的脾氣很黃很暴力,一般人受不了,不過本質不是壞的,自己能清楚什麽是好的壞人!。

    第一章(二節)

    這就是我,一個出生在農村的小夥子,今年十七歲,國家二級武術運動員。和技術好的運動員比起來,我就是一個水貨。雖然樣樣比不過別人,我也是經常安慰自己。技術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也沒見自己人品好到哪兒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世界上要是多點我這人,多點像我心態這麽好的人,那就不會出現因為學習導致抑鬱的人了,也不會出現因為考大學考不上,考研考不上而畏罪自殺了。嗬嗬,可是,馬上就要備戰高考了,這事在我身上就一點緊張感體現不出來。奇了怪了?難道我真是神人?。

    教練說,沒用,教練都不行!還差他們文科老師說麽?同樣拿我沒有轍。

    就這樣,一天熬過一天,我頭發幾天也不洗。實在讓人看不過去了,我就帶上一個帽子。就算戴上一個帽子也遮擋不住自己的憔悴加滄桑。整天和自己方寸大的床鋪較勁。

    還是那麽的自信,人家能憑自己有一個一級證,在文化上能加三十分,優勢出來了。我呢?連二級證都不是我打的,有什麽資格不去訓練?不去學習?有時候太高估自己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也許就是別人說的太過於自信而接近自負了。

    我也感覺到不合適。這樣,我會被別的同學看不起,他們麵子上給足我,他們隻會做一些麵上的工作,他們膽小怕事,有不舒服的事也不會說出來。但是在我的背後裏,我知道別人怎麽說我的。我有線人,我自己心裏應該也明白。

    到了晚上,我睡不著。我想拉著宿舍的哥們爬牆出去,於是催促健和老朱出去吃刀削麵,但是他們倆誓死都不隨,因為他們都在學習。

    一個人出去沒意思。再說,學校的牆也不低,爬上去得需要功夫,算了吧,歎了一口氣,翻開自己的箱子,打理打理,迴憶一下,中用的留下來,不中用的該清理就清理。

    我無意拿出一張照片,躺在床頭上,凝視了很久。這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照片,而且還是八歲的。有的時候,我總是問父母“為什麽別人都有很多幼兒時的照片,而我僅有一張八歲時的照片?”父母總是敷衍我,說這些說那些,善意的謊言聽多了,我也不在意了。

    不是父母不給照,是因為經濟條件有限製,八幾年的時候,農村哪有這麽多照相的啊。別說,有那麽一次,我還小的時候,父母抱著我在自己家的院子裏照了一張相,但照完之後,人家照相的人再也沒有信了。現在我還和母親開玩笑,是不是自己小時候實在長的說不過去,不上相,把人家的照相機給毀了?

    “嗨,看什麽呢?是不是妞啊?”老朱傻嗬嗬對我說道。

    這個時候他們打斷了我的迴憶,都爭先恐後的想看著一張照片。我不給,越不給,健和老朱就越來勁。平常老實的很低調,這下歡了起來。最終,我敗下陣來,把照片給了他們,接過照片的他們,都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而不可收拾…

    “你看這小頭型,和帽蓋子一樣一樣的,傳說中的蘑菇頭,再看眼睛,哇~眼睛裏麵充滿了淚光,好像那個台灣明星!叫什麽來著?老朱想了好大一會。

    “林誌穎。”健說道。

    對對對,就是他,還有臉蛋,真像楊鈺瑩,白裏透紅,真滋潤。”老朱說道。

    “純爺們,必須純爺們,不僅是人純,就連那目光都是純的,和純淨水一樣,絕沒有雜物。!”健說道。

    “行了,夠了吧?你們小時候不都一樣麽?”我說道。

    “切。。。我們小時候才沒有這麽難看呢!倆個人同時說。”

    說著把照片給扔給了我!這倆孫子,真沒勁。

    這個時候我的電話了突然響了,我的業務不忙,我還不懂戀愛,沒有妞給會我聯係。除了父親沒有外人,拿過電話一看,果然是父親。我對著倆人噓了一下,示意不讓他們說話,每次看父親電話,都是那麽膽驚,深深虛了一口氣,接電話說道。

    “吃晚飯了麽?爸!”

    “吃了!今天上課怎麽樣啊?訓練累麽?”

    “還行吧!”

    “對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有沒有吃個雞蛋滾滾運?”

    “不滾了,都滾了十八年了,也沒見滾出來多好的運氣,你從小和我說到大,讓我滾了十八年,也沒滾出來,所以,我也不滾了。”

    “好好學習,好好訓練,錢不夠花了,往家裏打電話。”每次和父親通電話,都是這麽幾句話簡單的結束。

    隻要是和父親聊天都是這麽多的內容,生活,學習,訓練。

    就這樣,短短的父子對話,觸動了我的感情神經。我感覺這樣下去對不起自己的親人,對不起他們辛辛苦苦對我的栽培,我始終和父親有隔閡,該說的,想說的總是說不出來,也許倆人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倆人之間難免會有代溝。

    說實話,我沒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是,父親每年都記的。反而自都忘了父母的生日,父親還為自己想著。

    我把電話撂在枕頭旁,縮進了被窩裏,這時候的我,好想說話,但是找不到傾訴的對象,有一種感覺說不出來,很心酸。

    天下都說,母愛是最偉大的,但是父愛也不次於母愛。

    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長大,長大了,注定就要分擔,誰都向往兒時的生活,在父母懷裏撒嬌,沒什麽事,也沒有那麽多的多愁善感,歲月總是殘酷的,歲月也是無聲的,歲月永遠不會等待每一個人。

    我的父親為了讓我有一個好的學習壞境,就早早的把我送到城裏上學。這一點我是非常的理解,所以在訓練上,要練就用心好好練,不練不會勉強自己,這是父親和我說道,我很聽話,我很努力,我很堅強就像格瓦拉一樣。我一直貫徹“男人不能說不行。”的宗旨,一直走到現在。別人家的孩子都棄學打工為自己的父母掙錢,我看到,何嚐沒有這樣的想法!。

    後來,我有提出過要放棄上學,為家人掙錢。但是我失誤了,沒有想到如今十八歲的我說出來,沒有考慮到後果,我不僅傷害了父母多年來辛辛苦苦的栽培,那是一種心血,一種希望,一種寄托。我竟然一腦熱,說這些該死的話,忘了成年之後說出來的話,是要負責任的。

    我不會忘記小時候,父親老是給他講一個同樣的故事,而且還是不斷地重複,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有一個娃去放牛,別人看見後就問他。

    你放牛幹嘛呀?

    掙錢啊!

    掙了錢呢?

    娶老婆啊!

    娶老婆幹嘛啊?

    生小孩唄!

    那生完小孩呢?

    讓他再接著放牛唄。

    就這樣,很多這樣的例子,父母不斷讓孩子重複自己的路子。所以我的父親想讓自己的孩子改變命運,走出這貧困的地方,我之所以能堅持練武術到現在,父親是功不可沒的。我心中的夢想滅了,父親再和我點燃,一直看著我,一直扶著我,一直為我指著前進的方向。父親和我說,不要怕,就算前麵的路很坎坷,也要走下去,當我累的時候,要我迴頭看一下,讓我看見他們都在我的身後默默地看著我。

    說實話,年輕人,中國的年輕人,中國的八零後,都是向往自由和沒有拘束的生活。父母這一代,把所有的賭注全壓在自己下一代的身上,不求揚名立萬,不求兒子成龍,女兒成鳳,隻希望以後下一代比他們更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是八零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小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小順並收藏我是八零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