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允那裏得知,再過半個月大蘇家就要在星輝星上舉行下一任家主的繼任儀式了。屆時,蘇家所有的直係以及重要的旁係都會過來參加儀式。如此一來,蘇文也用不著在這個時候迴去“興師問罪”中了,時候到了,該來的人自然會來。


    中斷了與沃藍那邊的所有通訊,蘇文安心的在星輝這邊住下來。


    遠在沃藍正在為繼任儀式忙得不可開交的三兄弟正準備向蘇文說明情況就發現聯係不上蘇文了。


    心知這下要糟,蘇泠當機立斷帶著兒子立馬動身趕往星輝。有些事情,還是當麵解釋的好。


    待到第三天早上,蘇文在晨光中迎來了滿眼血絲的蘇泠,顯然對方最近都沒睡好。


    來得還真夠快的——嗤笑一聲,蘇文放下手中的牛奶,朝著蘇泠走過去。


    沒有看蘇泠一眼,蘇文直接從他手上接過兒子,親了親兒子的臉蛋,蘇文笑眯眯地開口道,“琛琛,我的好寶貝兒,過來爸爸抱。”雖然說之前一直可以通過通訊影像和自己的寶貝兒子交流,但這麽實實在在把兒子抱在懷裏的感覺,蘇文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嘛嘛~”一把撲進蘇文懷裏,小蘇琛對蘇文一點也不陌生,但對蘇文的稱唿一點也不見改。


    “乖,”再次在兒子臉上啵了一口,蘇文把他抱到餐桌上,“琛琛這麽早就過來了,早餐吃了沒,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吃點?”


    聽了蘇文的話,小蘇琛轉頭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很快又迴望蘇文。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一張小臉上卻明晃晃的寫著‘我想吃’三個字。


    看著兒子可愛的小表情,蘇文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那杯牛奶湊到兒子嘴邊,小口小口的喂他……


    見此情景,蘇泠慶幸自己把兒子帶過來了。果然,看到兒子,文文就一點兒生氣的跡象都沒有了。


    然而,蘇泠很快意識到這會兒完全沒有自己說話的餘地,默默走到餐桌邊上蘇泠自覺地坐下,一旁的管事也自覺地給他上了一份早餐。


    一頓還算營養而且豐盛的早餐,蘇泠食不知味,直到此刻他才有些後悔為什麽是他自己一個人這麽急著趕出來了?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該拉著蘇哲和蘇炎一起來,耍嘴皮子這種事還是蘇哲比較擅長,反正繼任儀式之前要處理的事情,到這裏也可以繼續處理。


    雖然東窗事發之後,蘇文就沒再跟他們聯係過。但蘇文不跟他們聯係,他不知道從別的地方打探消息嚒?


    這事本來應該由他們跟蘇文解釋的,誰知道被藍淩長老給橫-插-了一腳。好在,這會兒蘇文的供奉身份已經確定,藍淩長老想要改迴去也已經不可能了。


    知道由於這事第一個撞到槍口的蘇允在事後被蘇文揍了一頓,蘇泠已經做好見麵挨揍的準備了。


    但這會兒蘇文不動聲色的在一邊逗兒子玩,把他完全當作空氣,他隻覺得渾身難受,還不如結結實實挨一頓揍呢!


    覺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蘇泠斟酌了一些語言準備開口解釋。


    然而,還沒等蘇泠開口,蘇文便轉頭看向他問道,“昊昊呢?”繼任儀式上,新任家主的長子也是重要人物,蘇昊雖然還是個睡在繈褓裏的小嬰兒,但也是這次儀式上的不可或缺的人物。


    “昊昊已經被蘇允抱過去照顧了,我過來的時候他還在睡。”想要說的話沒有說出口,蘇泠下意識迴答道。蘇昊已經被確定為這邊的直係血脈,以後會由蘇允他們撫養。


    “哦,那我過會兒過去看他。”已經接受了以後兒子們將分別由他們的父親撫養的事實,蘇文平靜的說道。


    又是一陣沉默,麵對蘇文的平靜,蘇泠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事到如今,蘇文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雖然沒再抬頭,但蘇文仍能感受到兩道灼熱的視線。見蘇泠一直沉默地看著自己,蘇文無奈的抬頭衝他笑了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繼任儀式我會以供奉的身份出席的;繼任儀式的事還有很多要處理吧,沒事你就去幫幫二哥和三哥吧,那麽多事有得他們忙的。”


    要說生氣,蘇文這會兒還真是不生氣了。走到今天的這一步,他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既然他已經賺到了,他又何必去計較那些世人眼中的名分呢?


    不過,少了點普通人人生的必經階段,蘇文心裏不遺憾那是假的。畢竟,在他的裏子裏住著的是個傳統的靈魂,一時看不開也是正常……


    “哦……”被蘇文的笑弄得有點暈乎,蘇泠衝蘇文點了點頭之後,聽話的進到他們家在星輝這邊的駐地開始忙碌起來。


    得知蘇泠這邊安全過關了,蘇哲和蘇炎也立馬收拾東西趕了過來。雖然到星輝之後,他們每天依舊很忙。但至少每天吃晚飯的時候,他們可以和蘇文一起吃。


    蘇允把一直“被特訓”的蘇默從訓練場撈了出來,之前由於怕蘇默逃跑去找蘇文,他一直把蘇默關在訓練場裏。現在蘇文人就在這裏,他自然就把人給放出來了。雖然蘇默不會幫他處理繼任儀式的事情,但他最近發現蘇默在帶孩子方麵還是頗有天賦的。


    漸漸地以蘇文為中心的餐桌上人也越來越多,男人們端坐在一起儼然一副和諧大家庭的樣子。


    日子就這麽平靜的走到繼任儀式當天,蘇文換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就見蘇默眼巴巴在房門口等著他。


    見蘇允向自己投來“求救”的眼神,蘇文笑了笑對蘇默說道,“阿默要乖乖地跟著你大哥去參加儀式,我過會兒就在上麵看著,阿默要乖乖地知道嗎?”


    “知道了。”像大狗狗一樣用腦袋蹭了蹭蘇文的頸窩,蘇默低聲說道。


    雖然這幾天在餐桌上,蘇信已經大概了解到自家四哥對蘇文是多麽的言聽計從,但看到這一幕,他仍舊忍不住嘴角微抽。感情他四哥一早上的不配合就是因為沒見到蘇文!


    要知道,雖然外人都認為他四哥腦子有問題,可他卻從來不這麽認為。這麽多年來,他四哥在麵對大事的時候從來都沒掉過鏈子。如果誰要是見了他四哥在訓練場裏猶如人形機器般的冷靜和殺伐果斷絕對因為自己曾經的眼瞎而後悔。


    不過這會兒,蘇信還真後悔自己沒眼瞎,由於深刻的了解蘇默以往的恐怖,看見此時蘇默的反差,他十分懷疑蘇默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其實,他四哥腦子真的有問題,隻是他自己一直不願意相信是吧?


    把要準備繼任家主的男人們送走,蘇文也跟著引導者前往天迴山。家主繼任儀式舉行的地方是位於星輝蘇家主宅的中心的天迴山上——


    一條長長的登天梯直通山頂,山頂早已被人為地削平,用玉石鋪設成古樸大氣的登天台。隻見那平台上整整齊齊的放著七把椅子,恰好正對下放筆直的石階。能夠坐到這些位置上麵皆是蘇家的太上長老。


    按以往的情況,家主繼任儀式太上長老最多來三個。如今擺著的七把椅子卻無聲的昭示著,這次繼任儀式可能有七位太上長老要來,可見長老們對這次繼任儀式的重視。


    從山頂再往下幾十個台階的左側又是人工修葺的大平台,這個平台是供奉台,出席儀式的供奉會站在這裏觀禮。


    沿著石階梯繼續往下,大概到山四分之三的位置,一個與山頂平台正對的平台就是準家主接任的地方了。


    而大概到了天迴山二分之一及以下的地方,在石階的兩側才零零散散的出現不太大的觀禮台。很明顯,這些觀禮台是不可能容納得下所有來觀禮的旁係子弟的。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大多數來觀禮的旁係子弟都站在山底下,到底能看到個啥還說不準,實際上能夠有資格登山的旁係子弟是少之又少的。


    家主繼任這種大事本來就不是用來圍觀的,能夠來觀禮就已經是他們極大的榮耀了,至於到底能不能夠看到本家家主、供奉,並不是他們關係的事。


    一身複古白袍,雕畫著墨色的蘇家族徽,是蘇文作為供奉參加這次家主繼任儀式的禮服。這是頭一天晚上,管事送到他房間裏的。供奉們的禮服並不是統一的,但無一例外的都是複古的款式以及墨色的族徽。


    蘇文長發微束,配上這麽一身衣服,跟在其他供奉後麵一路目不斜視地走上登天梯,即使他年紀尚輕,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看著前麵一眾黑發長袍,摒棄了外界的繁華與喧囂,蘇文隻覺得自己仿佛一瞬穿越到了古代的某個世家裏。


    登上供奉台,蘇文默默的找個地方站定。繼任儀式上本來就沒他什麽事,他隻需要跟著大家夥一起站在這裏觀禮就成。


    供奉們全部就位,隻等太上長老出現,繼任儀式就可以開始了。


    看著登天台上空蕩蕩的七把椅子,供奉們三五成群的小聲議論著,他們大多經曆過上一任的繼任儀式。所以對登天台上出現七把椅子的事更加驚異。


    每一任家主繼任儀式來的太上長老並不是一定的,太上長老們做事一向隨性,哪怕是家主繼任儀式這種全族的大事,他們任性起來也可以一個人也不到場。一般能來三位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迴一次來七位,實在不是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眾人的感受了。


    不管是在蘇家還是在外界,像蘇家太上長老這樣的人物,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無緣瞻仰其風采。在外界,s級強者就是神一般的人物。雖然現在信息流通方便了,但s級強者的信息等級就和他們的武力等級一樣,一般人根本就查詢不到。


    所以說,能夠跟在藍淩長老身邊那麽長時間,實則是蘇文撞大運了。再次前來觀禮的家族新秀裏,有不少人都盼著能夠被哪位太上長老看上,如果能夠跟在太上長老身邊侍奉的話,那絕對是一步登天了。


    跟眾人一樣等待著太上長老的到來,蘇文抬頭仰望著登天台。隻見登天台上的座椅前麵金光一閃,六位身著複古長袍的太上長老就驟然出現在了座椅前方。


    不過,等等,為什麽會是六位?比誰都先意識到來的太上長老少了一位,蘇文眉頭一跳,就見上麵唯一一位他認識的太上長老從上麵走了下來。


    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本就站在供奉台靠近階梯的最外沿,蘇文已經看見藍淩長老向他伸手了。而原本站在他周圍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退到邊上去了,獨留了他突兀的站在原地跟屈尊走下來的太上長老對視。


    被蘇文呆呆的模樣逗笑,藍淩笑著開口道,“文文,跟我上去吧,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的。”


    嗬嗬……看著自己身上與其他太上長老身上款式一致的禮服,蘇文就知道自己又被人帶坑裏了。


    其實,看見藍淩長老走下來的時候,蘇文就隱隱的意識到,那個空下來的位置可能是留給他的。


    因為在他突破的當晚藍淩長老就跟他談過。隻不過,那晚他喝醉了,有很多事他也已經記不清了。


    突然被推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上,加上對更高境界的領悟,讓蘇文忽然覺得無比的寂寞。


    而藍淩長老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出現這樣的情緒,也不安慰他,隻是陪著他喝酒。想到幾百年之後,自己熟悉的親人、愛人都有可能會不在世上了,唯有他被留了下來,他就不由得悲從中來……


    最後,不知道怎麽說著說著,他就“被同意”進長老院了。藍淩長老還美名其曰說,到了長老院,他就不用擔心跟自己熟悉的人生離死別了,因為能進長老院的都是一群“老不死”。


    不過,蘇文還真是沒想到藍淩長老的動作會這麽快,他本以為那晚她不過是隨便跟他提一提罷了。畢竟,他現在最多算半個s級而已,要到太上長老的那個位置還差了些火候。


    感覺到已經在登天台上入座的其他長老對自己散發出明顯的善意,蘇文對藍淩長老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便閃身出現在了那個被空下來的位置上——空間位移,聖境強者的獨有能力。


    看見蘇文自己上去了,藍淩也跟著出現在他身邊的位置上。按照規矩,供奉突破聖境就該升為太上長老,她為蘇文安排了位置絕對是合情合理的。


    站在繼任台上,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蘇文的男人們這下傻眼了。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敢保證等個二三十年後能夠跟蘇文站在同一個位置上,但現在呢,太上長老這個位置可不是他們說達到就能到達的。


    而且,蘇文是什麽時候突破聖境的,他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得到?本來隻想著把蘇文捧到一個讓大多數人都碰不到的高度,沒想到蘇文現在所在的高度連他們自己都碰不到到了。他們這不是明擺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嚒?


    要是早知道蘇文突破了聖境,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讓蘇文留在他們身邊。太上長老這種行蹤飄忽不定甚至有可能不少人的生物還是讓別人去當吧。


    不等男人們繼續猶疑,太上長老就位,司儀唱起祭詞,繼任儀式正式開始……


    大概在位置上坐了半個小時,蘇文就跟著其他太上長老閃身離開了登天台,供奉們也從山的另一側離去。接下來的儀式內容主要是新任家主對旁係核心人員的升任與授權,這些俗事,已經跟他們這些“老家夥”沒什麽關係了。


    這種眼看著蘇文離去卻不能追上去的無力感讓男人們深刻的意識到他們與蘇文之間的距離,雖然這樣的距離有部分原因是他們一手造成的,但即使他們什麽也不做,以蘇文的能力再過十年二十年,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會同樣存在。


    或許他們該慶幸他們在這麽早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段距離的存在,不就是聖境嗎,既然愛人能夠達到,他們又怎麽會不追隨著愛人的腳步繼續前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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