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雖然還是不屈服的態度,但語氣明顯沒對他哥那麽兇了,“嫂子,再好的風景日日看也會變得無味,日復一日的生活我不想再過。你們願意待在這一方土地,我卻想走向廣闊的世界。嫂子,你們就讓我走吧。”咋還撒起嬌來了。


    安梨也落下陣來,看來隻能用武力了。安梨與洛明相視,下一秒,洛璃就被困住不動了。


    “等你放棄離開的念頭,我們就放你出來。”把洛璃鎖在屋裏,洛明就和安梨離開了。


    “他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安梨對洛明說。洛明無奈地笑笑。


    這廂,被鎖在屋裏的洛璃掏出了早藏在身上白水晶鑰匙,心裏默念:“嫂子,對不起了,隻有你的鑰匙才能破哥哥的鎖。我已經先給你們打過招唿了,不要怪我不告而別。”洛璃用安梨的鑰匙破了鎖,跑到遠方突然迴了下頭,正好看到給他送吃的安梨,和身後突然變得遙遠的熟悉風景。目光停滯,然後轉身,義無反顧地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師父我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外麵那廣闊的天地,一人倚劍闖天涯的英姿,好不瀟灑。”微雲就像一個迴憶年輕時意氣風發的垂暮老人般,雲淡風輕,一腔深情。


    “那師父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麽?“茵昭好奇地問道。


    “大哥發現我離開後立刻就出來找我了,不知是人意還是天命,我們終究是擦肩而過。“提到大哥時,微雲那並不蒼老的臉上透露出了一片風霜。“我就像個迷路的孩子,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跌跌撞撞。有驚喜,更多的是惶恐。那感受可謂是千奇百怪,妖魔鬼怪,見怪不怪。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也相識了許多奇妙的人。不過,我從未後悔,如果沒有離開,我又怎麽會遇到我的寶貝徒兒呢?”


    原來調皮的師父有這麽多故事,有點感動呢。不過,“師父,那你出來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啊,你又是怎麽跑到懸圃來的呢?”茵昭的好奇心完全沒有得到滿足。


    “師父的故事要是說起來,今夜的星子都裝不下,等改日,師父再與你慢慢道來。現在,我們先處理另一件事。”微雲突然莊重起來。


    “嗯?”


    身後傳來了踏實的腳步聲,茵昭迴頭,知津正不緊不慢地朝他們走來。嗯,我相信安梨一定是個大美人,不落俗套的那種美。


    知津恭恭敬敬地向微雲施了一禮,尊聲叫道:“二叔。”


    “你小子偷聽的樣子挺熟練的啊?”


    知津站在原地不動,神色自若,並不反駁,好像說的是另外一個人。


    “還真淡定啊。”茵昭在心裏想。


    微雲淺淺地瞟了知津一眼,說到:“我離開南風時還沒你呢,看你這樣子,是將安梨嫂嫂的容貌半分不落的繼承了下來,就是不知大哥的巫術有沒有被遺落啊?”


    知津認真的說:“侄兒從不敢懈怠,始終記著自己的責任。”


    微雲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南風怎麽樣了?”


    “南風很好,很安寧。”


    “哥哥和嫂子呢?”微雲極力壓抑著言語裏的溫度。茵昭白了他一眼。


    “父親和母親已於七年前去世了。”知津的眼眸黯淡。


    微雲:“……。”微雲不知道在看什麽,那好像是南風的方向。


    “藍星花呢?”


    “開得很好。二叔不想迴去看看嗎?“


    “當初既然選擇了離開,就沒想過迴去。如今物是人非,迴去隻會徒增白頭。“微雲感慨道。


    茵昭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眼見師父不願意迴南風,忍不住勸到:“師父,人已逝,物猶在。我想洛明伯父和安梨伯母一定捨不得離開南風,他們就待在那裏,待在每一滴水裏。他們一定很想見你。何不迴去看看呢?“


    茵昭的突然出聲打斷了微雲的思緒,他深深地看了看茵昭,又迴頭看了看知津,對茵昭說:“你先去休息吧,師父還要和他說說話。“


    茵昭雖然百般不願,也無可奈何,隻能一步三迴頭地迴去了。


    知津凝視著茵昭身影,目光跟隨,直到盡頭。


    微雲:“咳咳。“


    知津迴過頭來,隻聽微雲若有若無道:“說說你父親的事吧。“


    記憶來到七年前。“那天,天地都沉悶悶的,風卷著殘雲。一夥不知道身份的人闖進了南風,父親將他們攔在村口。那夥人說他們的主子希望南風能夠和他合作,承諾幫我們恢復到往日的輝煌和地位。來人很是囂張,他們明知道我們的身份而一點都不害怕。父親當場就拒絕了他們,並想把他們趕出南風。那夥人不知從那裏學來的奇門遁甲之術,竟與父親周旋了半天。後來有一人拿出了一個類似於羅盤的東西,略施法術,羅盤旋轉飛升起來,不斷變大,竟從中散出金光來將村民們包圍其中。威脅,父親從來不怕。他將自己的力量提升到極致,他的水晶璧已瀕臨碎裂,大風起兮,暗夜來臨。這時,不知從哪兒冒了一條白色小蛇來,咬住了父親的手臂,它就像個魔鬼一樣,源源不斷地吸著父親的血。慢慢的變得通體璧紅,極端的紅。父親沒有力氣了,那時的他很脆弱,可他不能倒下,因為他要守護南風,而母親要守護他。看著父親痛苦,母親心如刀絞,她牽著父親的手,然後慢慢的化成了一縷風,一縷殺人的風,她繞過每一個進犯者的脖子,鮮血流淌著,可未染母親分毫。進犯者全部倒下,母親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加固了南風的結界。她始終未放開父親的手,他們一起變成了風。我想保護他們每一個人,可是我沒有做到。那天,南風落了雨,很大很重,死命地下著,衝散了猩紅的大地。那天,藍星花也死了。我不記得那場雨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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