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源裹著他的羽絨服,哆哆嗦嗦的站在雪裏,“爸——快點!”  路行軍拎著鞭炮從屋裏出來,訓了他一句,“你就放唄,我就沒見過你這麽膽小的,你這樣的要是上了戰場……”  “就是給人擋槍子的!我知道了!你趕緊的,好冷啊!”  路行軍捏著根煙,走到圍牆邊上,把路源擺在上麵的二踢腳一個個點燃。  砰——  嘭!  隨著絡繹不絕的鞭炮聲,路源迎來了重生後的第一個年,雖然和計劃中的不同,但是能重新迴到充滿節日氣氛的大院裏過年,路源還是很開心。  上午九點,家裏就開始準備團圓飯了,一如既往,四個小輩坐在一起搓起了麻將。  路源打的不好,總是掰不開張,不過有爺爺和姑姑坐在他身後助陣,另外三人精於算計,到了一定程度都能猜出別人胡的牌是什麽,鮮少有黑炮的時候,所以誰輸誰贏,全憑運氣。  路源恰恰印證了那句傻人有傻福,每年打麻將他都是贏的那方。  “三萬。”沈慕林作為牌桌上唯一的外姓人,那叫一個淡定從容,可他的運氣也太差了一些。  路源這把胡的大,拿牌的時候手都止不住哆嗦,“碰——”  路傑皺眉,斜睨了沈慕林一眼,“你怎麽迴事?上把打二萬,這把打三萬,你是非要喂他一個清一色啊。”  “抓來的我有什麽辦法。”  路源附和,“就是就是。”  輪到路傑抓牌,一張八萬,對他來說是沒用的,可他看看路源外麵的牌,扔出了一張九條。  路生同樣。  到了沈慕林,硬邦邦的一張八萬撇了出去。  “胡了~”路源推牌,美滋滋的開始數番,“清一色,飄胡,手把一,莊點炮,林哥滿了,你們一人八十!”  路傑看了一眼他的牌,猛地站起來,“沈慕林!我看看你胡什麽!”  沈慕林淡定的亮出自己的牌麵,“我胡十三幺,打八萬上聽。”  “……你臨時改道十三幺???”  “要不然你讓我胡死聽?”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奔著胡?你直接點我好不好,我窮胡!”  “我怎麽知道你胡什麽。”  坐在路源身後的老爺子開口止住了糾紛,“行了,掏錢吧。”  路源敲了敲沈慕林麵前的桌子,朝他伸出手心,“一百六,掏錢~”  林久琴過來送水果,看到路源的動作笑了起來,對著沈慕林說道,“又輸了?”  “嗯,今天運氣不好。”  路傑在心裏暗罵,運氣不好個屁!就是故意的!  不過能故意到滴水不漏的程度,他確實很佩服。  這局麻將一直打到了中午吃團圓飯才停下來,路源贏了小一千,沈慕林和路傑輸,沈慕林倒還好,輸給路源,路傑簡直十個不服八個不忿,吃團圓飯的時候還一直說要下午接著玩。  路源才不跟他玩,團圓飯吃到一半,趁著長輩們聊天的功夫,悄悄的溜到了酒店。  大過年的,酒店裏靜謐的令人發慌,偌大的大廳裏隻有一個前台,路源走過去問她,“現在廚房還能做菜嗎?”  “當然能。”  “麻煩幫我準備幾道菜,送到8012。”  “好的。”  路源拿了黎琮的房卡,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黎琮正坐在窗口的沙發上打電話,看到他笑了笑,對電話那邊的人柔聲說,“嗯,那就先這樣吧。”  又是這個語氣!  路源猛地撲過去,揪著他的頭發酸溜溜的問,“給誰打電話呢。”  “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吃什麽醋,抓疼我了。”  “十九歲也是十來歲啊!說!到底是誰!我早就想問你了!這次讓我抓個正著吧!”路源這麽說著,手上的勁卻已經收了不少。  黎琮抬眸,對上他的眼睛,“我和你說實話,你不生氣行不行?”  這是在逼他立y嗎?  “行,我不生氣。”  黎琮坦然交代,“是我那個病人的妹妹,他身體不好,還帶這個妹妹,正巧房東夫妻沒有孩子,還是中國人,就領養了他妹妹,小姑娘和我關係還不錯,這不是過年了嗎,打來給我拜年,順便問問她哥有沒有消息。”  他態度端正,路源還真沒怎麽生氣,“嘖,你還真是聖父啊?”  黎琮的手探進他的衣擺,在他的腰窩上流連片刻後向上延伸,三兩下便讓路源軟成了一灘水,無力的伏在他的肩膀上。  黎琮彎起唇,小聲的問,“你怎麽這麽敏感?嗯?”  隨後,他用更加放浪的動作和言語撩撥著路源,直到客房服務來送餐才停下來。  是路源紅著臉去開門的。第40章   大多數人剛認識黎琮的時候或許都會被他的外表所欺騙,像路源一樣,打心眼裏認為他是一個有點拽的禁欲係高冷醫生。  然而事實與之相反。  路源在有過種種經曆之後,隻想用一個字來形容黎琮。  騷。  這個字乍一聽好像罵人的髒話,可仔細品品,其中卻包含著無限多的內容。  和女人不一樣,黎琮騷起來,路源是真招架不住。  就好比現在,他站在年過四十的客房服務麵前,藏在衣袖中的手裏捏著腥膻的濁物,正在一點點的往下流,令他腦子裏的弦都繃緊了,羞恥心簡直炸裂,臉色漲的通紅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祝您用餐愉快。”  路源把手背在身後,僵硬的點了點頭,“謝謝。”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瞬間,路源渾身力氣被抽幹了一般,軟軟的躺在了沙發上。  黎琮笑著抽出三兩張紙巾,不緊不慢的幫他擦手,“她好像看出來了。”  路源登時睜圓了眼睛,“你大爺!”  “又生氣了?”黎琮半跪在沙發側麵,扯著他的手,故作委屈,“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我都沒有生氣。”  話是這麽說。  路源抽出自己的手,縮迴肥大的袖子裏,別扭的把腦袋偏向另一邊,“那我小氣唄。”  黎琮看他像小貓一樣微微翹起的鼻尖,強忍著想要親他的衝動,起身坐在了沙發扶手上,“你怎麽會小氣呢。”  “哼。”路源純粹屬於欺軟怕硬,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  黎琮捏捏他肉感十足的臉蛋,開始翻舊賬,“還記不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  提到這個,路源就犯怯,他眨了眨眼睛,裝作沒聽明白的模樣,很是懵懂的問,“什麽事啊?”  “你說呢。”黎琮的手非常自然的往他褲腰裏伸。  路源急忙攔住他,“大,大白天的,你不要這樣!”  黎琮又很聽話的把手拿了迴來,“你想起來就好……”  他俯下身,湊到路源耳邊,又柔又輕的說,“我知道你適應不了,我這不是一直在幫你,慢慢適應嗎?”  灼人的熱氣噴灑在耳廓上,掀起一陣陣酥麻,後腰都跟著發癢,路源紅著臉推開他,不禁想要吟詩一首。  離騷。  ……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路源將車停到院子裏,蹦蹦噠噠的進了屋,將軍樓裏那叫一個熱鬧,包餃子的包餃子,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頗為年味。  路源脫掉衣服後,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爺爺和姑父下棋,對一旁觀戰的路行軍道,“你怎麽不玩呢?”  “我給你姑父支招。”路行軍掃了他一眼,“你這次迴來怎麽老往外跑。”  老爺子也說,“是勤了點。”  “我這不是好久沒迴國,想我那些朋友了嗎。”  路源這個理由倒還說的過去,路行軍遞給他一個橘子,“你姑父他們初三走,你等過完生日再迴去上課吧。”  路源就是這麽想的,要不怎麽會請半個多月的假,“嗯!”  想到自己要陪黎琮迴老家的事,路源順口似的提到,“對了,爸,那個,我過幾天要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外地看演唱會。”  這個年紀正是玩心重,樂意往外麵野的時候,誰也不會攔著,路行軍沒多想,直接應了下來,“去唄。”  奶思!  輕而易舉的就達成了自己的目標,讓路源的心情十分愉悅,他腳步輕快的轉移了戰場,挪到另一邊正在打撲克的三人身旁,“誰贏了?帶我一個唄?”  路傑捏著撲克,咬牙切齒的說,“最後一把了,你玩什麽。”  路生抬頭看他,顯然聽見了他剛剛說的話,“看誰的演唱會?”  “一個地下搖滾,你不知道。”路源現在撒謊越來越順暢,而不相信他會撒謊的路生很容易就信了,沒有在多問。  而知道內情的沈慕林看了他一眼,也什麽都沒說。  路源一手握拳,一手為掌,交疊在一起,暗搓搓的衝他比了一個武俠片裏的手勢表示感謝。  沈慕林推了推眼鏡,將手裏最後兩張牌扔出,“給錢。”  “……靠。”路傑罵了一聲,看向路生,“我都輸光了,你幫我給吧。”  沈慕林淡定的收起撲克,“不用給了,贏的太多,錢包裝不下。”  路傑被他噎的一口老血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可他今天實在是走了背字,怎麽玩怎麽輸,“你等著,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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