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點頭:「嗯。」


    「晚上迴家嗎?」聲音有些期盼,杜雁看眼紀鬆林:「迴來呢,應該快出發了。」


    紀鬆林點頭:「那我出去逛逛。」


    杜雁看出老爺子的心思,就想快點見到簡煙她們,所以出去等著了,她任老爺子走出去沒吭聲,隻是抿唇笑笑,雲昕有驚無險,分公司沒出大事,簡煙這邊也有好消息,兩孩子看著情投意合,復婚差不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她琢磨著,得在孩子出來之前讓她們把證扯了。


    剛想完,紀水泉從樓上下來,他手上拎著西裝外套,穿著襯衫西裝褲,看起來在書房裏工作很久沒有休息的樣子,紀水泉下樓之後看向杜雁:「老婆。」


    杜雁沒理睬,自顧自進了廚房,紀水泉想跟過去,他手機響,助理已經等在外麵了,他隻好嘆氣走出客廳,出門碰到紀鬆林,後者也是冷哼一聲,紀水泉上車之前有種自己是千古罪人的錯覺。


    夜風唿嘯,吹來微微涼意,簡煙和紀雲昕收拾好之後直接迴紀家了,她現在沒什麽通告,蘇子期給她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所以她決定接下來住在紀家,畢竟距離拍戲也就半個月時間,這次是封閉式拍戲,估計都沒空迴來,紀雲昕沒什麽異議,聽了之後微點頭:「你要是不住在家裏,爺爺和媽有的磨我呢。」


    簡煙一聽笑了,她轉頭:「這麽說,我算是拯救你了?」


    紀雲昕伸手握住簡煙的手,淺淺道:「你一直在拯救我。」


    簡煙斂起笑意,和紀雲昕握緊了手。


    兩人迴家之後隻看到紀鬆林和杜雁,紀涵已經去劇組了,紀水泉也飛去分公司了,所以家裏隻剩下紀鬆林和杜雁,晚飯是完全按照簡煙的喜好做的,柳嬸還記得她愛吃的,另外杜雁也吩咐準備了不少甜點,等著吃完飯簡煙餓了吃,簡煙被杜雁噓寒問暖,又被紀鬆林問長問短,還是紀雲昕實在看不下去放下筷子道:「夠了。」


    「爺爺,媽。」紀雲昕臉上是少見的嚴肅:「你們在這樣,煙煙都不敢住在紀家了。」


    「胡說八道什麽!」杜雁嗬斥:「就是因為你平時冷冰冰的一點不知道關心煙煙,我們才這麽緊張,萬一煙煙又被你氣走怎麽辦!」


    簡煙聽著她們『爭吵』開口:「不會的阿姨,雲昕挺好的。」


    「煙煙啊,你不用替雲昕說話,她那性格我和你爺爺知道,就是個悶葫蘆。」杜雁說完簡煙無奈扯了扯嘴角。


    悶葫蘆。


    她那張嘴有時候都和機關槍一樣叭叭叭的,哪裏像悶葫蘆了。


    桌下紀雲昕用腳碰了下簡煙,簡煙低頭,見到紀雲昕的手放在椅子邊,似乎要安撫她,等著她握上去,簡煙沒握住反而伸手打掉紀雲昕的手。


    桌下曖昧的氣氛沒延伸到桌上,吃完飯之後杜雁親自上樓將簡煙房間的床單全部換掉了,壓根不給紀雲昕一點表現的機會,紀雲昕跟在兩人身後又被紀水泉一通電話去了書房。


    房間裏,杜雁鋪好新的床單之後坐在床邊,拍拍身邊的位置:「煙煙,來坐。」


    簡煙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杜雁轉頭,眼神慈愛,她伸手替簡煙理了理衣領,動作輕柔,末了說道:「還記得你剛進紀家的時候,性子固執的不像話,那時候我在想,這小姑娘啊,長得漂亮,就是渾身都是刺。」


    那段時間她確實對誰都冷漠,又不愛說話,尤其是紀家人,她多少還是有點遷怒的,所以沒好臉色,杜雁繼續說道:「後來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情之後,我就在想,我以後要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把紀家欠你的,都給你。」


    「不過我沒有做到。」她隻照顧簡煙到她畢業進娛樂圈,後來就和紀水泉天南地北的飛,鮮少迴來,說到這裏杜雁還有些歉疚:「是阿姨不好。」


    「不會。」簡煙看向杜雁:「阿姨對我很好,叔叔和爺爺,還有小涵,雲昕,你們都對我很好。」


    「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些錯誤且盲目的決定。」


    「你這孩子。」杜雁說著聲音微啞:「永遠這麽招人疼。」


    「阿姨謝謝你。」她說道:「謝謝你還願意接納雲昕。」


    杜雁說完握住簡煙的手,她掌心和紀雲昕一樣,溫熱,帶著暖意,簡煙側頭,抿唇笑。


    紀雲昕從書房出來之後站在簡煙門口,她斟酌幾秒敲門:「煙煙。」


    簡煙啟唇:「進來。」


    紀雲昕推開門,杜雁已經不在裏麵了,她問道:「我媽走了?」


    簡煙點頭:「剛走。」


    紀雲昕走進去合上門,這間屋以前就是簡煙住的,她素來便愛坐在飄窗上,剛剛和杜雁的話又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紀雲昕進門時她還坐在飄窗上。


    暖風襲來,吹開簡煙雙鬢秀髮,她五官在水晶燈下更加精緻,她就抱著雙膝坐在窗邊,紀雲昕有剎那仿佛看到從前的簡煙,兩個影子重疊,她喊道:「煙煙。」


    簡煙迴神,她挪動身體,剛準備從飄窗上下來,卻見到紀雲昕快走兩步站在她身邊:「等會下來。」


    「幹什麽?」簡煙低頭,她見到紀雲昕倏而半跪在地上,抱著自己腰身,頭放在她小腹凸起處,簡煙怔住,沒動,就保持這個姿勢,紀雲昕耳朵貼在她小腹上,神色認真又專注,簡煙有所觸動,她手揉了揉紀雲昕的發頂,墨黑秀髮在手心裏柔順無比,紀雲昕抱住她腰身,臉還蹭著小腹,良久之後她抬頭:「我聽到她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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