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園對上她雙眼秀眉動了動,神色無波:「早。」


    兩人化完妝就上戲了,景園和簡煙算是除了顧可馨外對手戲最多的,她們戲感很好,兩人配合起來絲毫不會誰壓誰的鋒芒,兩種雖然看起來不一樣但隱隱之間又有些神似的性格,還被粉絲戲稱史上最互補的丫鬟小姐組合。


    鏡頭下,景園和簡煙麵對麵站著,簡煙身穿白衣,秀髮隻用一根髮帶束著,秀髮飄飄,她喊道:「小姐。」


    青寒抬頭對她笑,似乎知道她肯定會迴來一樣,兩人這一眼對視的時間很長,末了顧導喊:「ok!」


    簡煙鬆口氣,跟在蘇子期後麵又去換其他的戲服,大結局這邊是拍完了,還有幾個是在柴房的鏡頭,她被捆綁在柴房裏,聽著外麵鞭炮齊鳴,聽著歡聲笑語,她隻剩下無助和絕望,她看向門口的眼神從滿懷期待到逐漸失去神采,簡煙被捆在那裏倏地想到昨晚的事情,她鼻尖一酸,原本還沒到哭戲的部分她先哭了出來。


    「卡!」顧導對簡煙道:「重來一遍吧。」


    「你情緒變化太快了。」


    簡煙點頭,這次她全身心投入戲裏,情緒慢慢轉變,那種細膩的情感變化揪住一旁觀看幾個藝人的情緒,顧導在她低下頭時才喊道:「ok!」


    幾場戲下來,最後一場是簡煙坐在柴房裏迴憶和趙林的點點滴滴,這場戲拍了三四遍顧導都說沒感覺,簡煙手按在酸疼的腰上,她聽到顧導說:「就迴憶你和趙林的點點滴滴,甜蜜的那些——」


    顧導說到這裏一拍手:「以前談過戀愛嗎?」


    「就迴憶和戀愛對象的事情。」


    簡煙深想幾秒:「再來一遍吧。」


    顧導起身往後退幾步,見到化妝師上前幫簡煙補好妝之後才道:「開始!」


    想像和戀愛對象的事情,簡煙剎那就想到紀雲昕了,那個在感情上給她痛苦和幸福的人,她頭靠在身後柱子上,眼神不在空洞無神,而是添了複雜的感情。


    ——煙煙,我可以追你嗎?


    ——睡得著嗎?睡不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煙煙,我喜歡你,和孩子無關。


    ——你笑起來真好看。


    簡煙想到這裏眉頭微攏,臉上卻帶了淡笑,那種帶著甜蜜的苦笑被她完全演繹出來,顧導對她身後的工作人員揮揮手,示意離開遠一點。


    簡煙還陷入在沉思裏,那人的一字一句,說話的表情,態度,在這一刻無比的清晰,仿佛就在麵前,她聲音也仿佛就在耳畔:


    ——我不打算和你講道理,我就是想追你。


    ——想我就給我發消息,打電話,除了工作時間,我其他時間都是你的。


    ——你發一條,我就迴兩條。


    「ok!」簡煙還沒迴憶結束,顧導就喊話:「下一場準備!」


    簡煙呆坐在地上仿佛沒聽到顧導的話,她想到紀雲昕說的話了。


    ——煙煙,等我迴家。


    工作人員給她解開繩子,蘇子期剛碰到簡煙就見到她神色微變,她說道:「蘇姐。」


    蘇子期扶她站起身:「怎麽了?」


    簡煙沒說話,她隻是從蘇子期那裏拿來電話,又給紀雲昕撥過去,果然如預料中那般,電話關機了,她轉頭神色凝重道:「雲昕可能出事了。」


    蘇子期先是一愣,繼而搖頭:「想什麽呢。」


    「怎麽可能。」她說道:「你別胡思亂想,紀總她本來就忙。」


    「不是忙。」簡煙想到昨天上午她收到的那條信息,她翻開信息欄,見到那個嗯,和之前的迴覆截然不同,她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搖頭道:「不是忙,她可能真的出事了。」


    蘇子期見她如此拉著她進了更衣室裏,更衣室裏沒人,蘇子期讓簡煙坐在凳子上,她蹲下身體道:「煙煙,如果紀總真的出事,她助理會不知道嗎?紀家會不知道嗎?憑你和紀家的關係,紀涵怎麽可能瞞著你?你不要想太多……」


    「不是想太多。」簡煙反駁:「蘇姐,她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她昨晚答應迴來陪我,她就算不迴來,她也會給我打電話的。」


    「她一向都說到做到的。」


    昨晚她因為待在公寓裏,又想到之前那件事,所以她沒深想其他的,剛剛在片場她重新迴憶了和紀雲昕的點點滴滴,她突然想起,紀雲昕本是什麽樣的人,她怎麽會如此的不負責任,她之前生怕自己會因為工作的事情介意,甚至拖著瞞著不去處理,怎麽可能讓助理轉達她在忙,在加班的消息,就算真的是這樣,她也會親自和自己解釋,那人什麽時候假借別人之口對她說話?


    簡煙蹭一下站起來:「我要去j國。」


    蘇子期也站起身:「你!煙煙,你先冷靜。」


    「蘇姐,我沒辦法冷靜!」一想到她這次可能是真的出事,簡煙就心急如焚:「就當我不死心好了,如果她真的在忙,我見一麵就迴來,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那就是最壞的打算,簡煙因為這個念頭麵色微白,她立馬就迴更衣室裏換衣服,匆匆走出來,蘇子期抓著她的手喊道:「簡煙!」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衝動!」


    簡煙轉頭看著她,聲音稍低道:「蘇姐,我這不是衝動。」


    她深深看著蘇子期:「我相信她。」


    她相信紀雲昕不會忘了和自己的約定,她隻是沒辦法過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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