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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與克裏斯蒂娜的通話,晏菲看了看又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房間,心中不免犯起愁來。


    迴國前,和蘭斯在薩爾茨堡度假的那幾天,她就下決心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與蘭斯真正地在一起。幾經努力,她已經慢慢習慣了蘭斯對她的一些非常親密的舉動,甚至有時她也能主動地向他示愛。可是,盡管如此,他們終究還是沒能走到最後一步。


    她心裏很清楚,原因大半還在於她自己表現得太過緊張,讓蘭斯有些望而卻步。反省之後,她認為應該是她還沒有找到可以令自己完全放鬆的環境。於是她計劃迴到國內以後,先去一個山清水秀,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與蘭斯過幾天神仙眷侶般的日子,結果計劃卻被陳魔女徹底破壞了!


    迴到家中以後,她又想方設法地做了幾次嚐試,沒想到竟然被她發現,原來蘭斯這個家夥也十分不配合!無論前戲進展得如何順利,可每每到最後一刻,那個家夥就會像是被下了符咒般地突然起身離開,跑到隔壁的客房去獨睡。


    剛才又是離成功隻差一步的時候,那個家夥再次臨陣脫逃。當然,如果不是克裏斯蒂娜碰巧打來電話,也許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如今那個家夥已經偃旗息鼓地撤退了,她實在是做不到厚著臉皮再去客房找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晏菲不禁為自己的怯懦慚愧不已。


    剛才克裏斯蒂娜在電話裏說,她剛剛接受了傑夫的求婚,婚禮就定在明年春天,邀請晏菲一定到場觀禮。晏菲當然是要去的,不僅因為克裏斯蒂娜是她最好的朋友,還因為從某方麵來講,她是克裏斯蒂娜和傑夫兩人這場長達六年的愛情長跑的見證者之一。


    六年前的某個冬日,克裏斯蒂娜組建的樂隊第一次在酒吧演唱,而晏菲和洛城東也正好趁寒假一起到維也納來玩,當然他們是一定要去給克裏斯蒂娜捧場的。於是,就在那個酒吧,他們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一向對男人兇悍不馴的克裏斯蒂娜竟然被一個小她六歲的頑劣少年糾纏得狼狽不堪。那個少年就是傑夫,當時隻有十七歲。


    沒想到這段從一開始就不被人看好的戀情,竟有了一個如此圓滿的結局。而晏菲知道,向來討厭受約束的克裏斯蒂娜能做出結婚的決定,除了是被傑夫矢誌不渝的癡情所感之外,她本身應該也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克服了來自內心與外界的重重阻力。晏菲不由想,怪不得克裏斯蒂娜總是說,人最難戰勝的就是自己的心魔。


    想到這裏,晏菲一翻身下了床。她來到客房門外,輕輕地敲了幾下門,等了一會兒,蘭斯沒有來開門。她猶豫片刻,輕輕地推開客房的門,向房內的床上看去,這才發現床竟然是空的。悄悄地走進房間,她想看看蘭斯是不是在浴室洗澡,卻看到浴室的門是開著的,裏麵也沒有人。


    想了想,晏菲出了客房,向樓下的客廳走去。果然,一進客廳,她就看到蘭斯正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玩電腦。


    “這麽晚了不睡覺,在看什麽?”晏菲湊上前去,坐到蘭斯的身旁。當她看清了電腦屏幕上的內容以後,不由得驚訝地笑了起來。


    蘭斯放下電腦,將正在笑個不停的晏菲按倒在沙發上,綠眼睛閃著兇光,“你這個小騙子!小妖女!什麽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原來鹿鞭竟然是那種東西!”


    “是你自己中文不好,關我什麽事?!”晏菲掙紮著想逃,卻被蘭斯牢牢地按住了不能動彈。


    好在這時蘭斯放在一旁的電腦“叮”地響了一聲,提示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蘭斯有些不甘地盯了晏菲片刻,終是不得不先放開了她。


    重又拿起電腦,蘭斯打開自己的電子信箱,一看果然是那封自己一直在等的電子郵件。


    晏菲此時已從沙發上坐起了身,安靜地看著蘭斯下載了一個非常大的視頻文件,打開一看,原來竟是下午那場群訪活動的監控錄像。


    “你是從哪裏搞到這個東西的?”她好奇地問。


    “從跟我拍照的一個花癡小女生那裏要來的。”


    這下晏菲不由對蘭斯刮目相看起來,“沒想到你也會用美男計,以前我真是太小看你這位貓眼先生了。”


    蘭斯笑著拍了拍晏菲的頭,然後繼續目不轉睛地觀看起視頻來。


    當蘭斯突然按下暫停鍵時,晏菲盯著屏幕上那副定格的畫麵許久,慢慢轉頭看著蘭斯,“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從他剛一進來的時候。”蘭斯的嘴角露出一絲森冷的笑意,“看來徐少強並不想珍惜上天給他的第三次機會。”


    “他也看到你了嗎?”


    “一定會看到的,但他應該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他了。而且據我分析,他應該也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他還活著,否則他絕對不敢冒險出現在那種場合,又什麽都沒有做就悄悄離開了。”


    “那他這次冒險現身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這絕不會是他最後一次接近你。今天群訪現場的人太多,場麵也比較混亂,我不能確定他是否還有別的幫手,而且我也看出當時他並沒有要采取什麽行動的意思,所以就暫時放過了他。”


    “那通過這個錄像,你發現他有別的幫手在場嗎?”


    “沒有。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從我們知道他迴國到現在,已過去幾日,他不但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而且也沒有試圖聯絡他以前的那些手下。我能猜得到他一定是在謀劃什麽,但僅憑他一人之力,似乎沒有多少成功的機會。”


    “你說,他會不會是已經懷疑被自己的手下出賣了,所以才避開他們,去找新的同夥,畢竟這是在國內,他的人脈應該相當廣。”


    “有這個可能。雖然上次我們已經成功掐斷了那條會暴露那個中方臥底的線索,但我的那次刺殺多少還是留下了一些可供徐少強追查的痕跡。所以這一次,我必須在他找到那個臥底之前除掉他。”


    “既然知道會有暴露的危險,那個臥底為什麽不立刻撤離呢?”


    “這我倒是沒有問過他,畢竟這是中國警方的事情,不過據我猜測,大概是因為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吧。”


    “又是任務!”晏菲不解地搖了搖頭,“任務會一直有,但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沒有人有權利讓別人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你們的上司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們的上司並不是同一個人。德國與中國的警方隻是合作關係,他的上司怎麽想我不知道,但我的上司怎麽想我倒是很清楚,他現在非常想殺了我。”蘭斯毫不在意地說。


    “為什麽?你不是說徐少強並不是你的任務嗎?那你的上司發那麽大火幹嗎?”


    “他不是簡單的發火,而是快氣瘋了,因為今天他派人聯係過我,給我下達了一個新任務,可是被我拒絕了。我告訴他,我不幹了。”


    “不幹了?”晏菲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欣喜。


    “對,不幹了。”蘭斯的語氣異常堅定,“因為我又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晏菲笑了笑,“你的這份新工作不會是與我有關吧?”


    “恐怕確實如此。”蘭斯笑著將晏菲攬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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