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憤怒的看著青衣護衛等人,真不明白,他的臉皮怎麽就這麽厚,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要知道一旦落實罪名,結果可是死罪! 季子木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反應,繼續用湯匙戳著碗裏的菜粥。 這已經是他吃過的第五十碗,裏麵還是隻有菜末和一些香菜,唯獨就是少了肉末,吃了半個月,他感覺嘴裏都能淡出菜來了。 男人的反應則比較直接,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扔出一個冰渣子般的字眼,“滾!”冰渣的碎片像是射中青衣護衛和其他人的神經。 簡單的一個滾字令酒樓再度安靜了下來。 砰—— 一聲巨響從青衣護衛憤怒的砸在桌子上的手傳出來,酒樓裏的人被這一聲響給嚇了一大跳,眾人一看,立刻被青衣護衛憤怒的臉色給嚇得噤了聲,誰也不敢突出隻言片語。 青衣護衛眼神蘊含著噬人的兇光,盯著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有膽子再說一遍!” 類似這樣的話,男人從來不多說第二遍,因為季子木總會在後麵火上澆油的補充一句,就像現在…… “爹爹說叫你們滾,不要打擾我們吃飯。”季子木一臉漠然的盯著青衣護衛,語氣十分的平淡,像是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過馬上的,他又像反應過來般,又說道:“難道你是聾子,所以聽不到?” 季子木的確有雪上加霜,火上澆油的本事。 青衣護衛本來被他第一句話給怒紅了眼睛,然後又聽到後麵像補充的話,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表情陰狠的瞪著季子木,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吳勇,別跟他們廢話,立刻把他們抓起來,本公子要他們生不如死!” 被手下扶起來的公子爺臉上充滿了明顯的怨毒之色,表情扭曲的直接衝青衣護衛喊起來,意思很明顯,讓名為吳勇的青衣護衛把人直接抓起來,沒有罪名,到時候隨便安一個就行了! 吳勇自然是聽公子的話,就算公子不說,他也有這個打算,自從他當上護衛隊隊長後,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滾’字,這個男人是第一個,而少年是第二個,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兩人。 兩名手下拿出隨身帶著的鎖鏈,對視一眼,然後朝兩人走了過去。 二樓的角落裏,某道人影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而她的手裏,此時正拿著幾顆鬆子果…… 季子木本來就心情不好,所以不用男人出手,他自己就打算拿這些人開刀,隻不過開刀的方式極其的別具一格,新穎得叫眾人眼前一亮。 當然,這裏指的眾人並不包括前來找麻煩的公子哥兒一群人。 隻見他趴在桌麵上,在他麵前是一盤素食做的丸子,上菜許久,到現在都沒被動過,上麵有十顆,圓滾滾的如果不是知道它是素的,早就被季子木消滅了。 隻見他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圈出一個圓形狀,在食指麵前是那盤丸子,突然咻的一下,一顆丸子飛了出去,丸子彈中其中一個人的腦袋,力道似乎很大,對方竟然不受控製的倒飛了出去……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裏,被彈中腦袋的人直接摔出了兩米,滾到那位公子爺的腳下,再看他的臉,竟然已經昏厥過去了。 另一個還沒反應過來,又飛出一顆丸子,同樣彈中他的腦袋,步上了前一個的後塵。 他們根本料不到少年竟然敢直接對他們動手,不過最讓他們吃驚的是,少年竟然僅憑一顆丸子就能將人彈出兩米,可見他的武功絕對不在吳勇之下。 吳勇自問,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能用一顆丸子將人彈出兩米,他連一米都做不到,不過這是天子腳下,兩人竟然膽敢動手,那他就更有借口可以將兩人抓起來,他就不信,兩人敢和鎖嵐國對抗。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是敢。 解決了兩個打手之後,季子木又瞄準了吳勇,在他露出一臉震怒的時候,一顆最大的丸子就已經朝他飛了過去…… 吳勇畢竟是練武之人,當生命受到威脅時,他總能感應到一些,所以當丸子朝他飛過來的時候,他看也不看就往右一閃,丸子頓時從臉側劃過…… 人的後腦畢竟還沒有長眼睛,吳勇剛露出一抹冷笑,後腦勺就遭到一記重創。 酒樓裏一些人忍不住噗哧一聲,但是怕被這群人找麻煩,所以拚命的忍住了。 原來那顆丸子雖然被他躲過,但是卻射中他身後的一根柱子上,由於力道很大,所以又反彈了迴來,吳勇後腦沒長眼睛,所以很丟臉的被反彈的丸子給打中。 丸子的力道被卸掉了一半以上,所以吳勇被打中時並沒有感到多痛,隻是狼狽的踉蹌兩步,不過這卻比直接打中他還要讓他覺得羞辱萬分。 一時氣紅了臉,雙眼像xx的鬥牛,吳勇抽出腰間的大刀,朝季子木衝了過去…… 隻是,他才剛動起來,又一顆丸子朝他門麵飛了過來,丸子的速度比之前的還要快要一倍不止,吳勇根本來不及防備,躲閃不及就被打中了腦門,比前兩個更誇張,整個人直接飛出了酒樓,摔倒大街上,頓時連街上的人都圍觀了上來。 由於吳勇身體比前兩個強壯許多,所以這一擊並沒有使他昏厥過去,不過眾人指指點點和嘲笑的眼神就已經讓他顏麵盡失,如果傳到護衛隊去,他就不用做人了。 不過摔出去的時候有些重,所以一時間竟爬不起來。 那名公子爺和他的狐朋狗友頓時驚飛了兩顆眼球,他們怎麽會想到,在皇都囂張蠻橫了許久,竟然遇到了兩個不怕他們的人,而且還公然出手。 不管如何,這次算是踢到了鐵板。 擊飛了三個人,季子木卻並不感到滿足,他把目光投向其餘幾個人,眼中的不懷好意讓幾名公子哥兒背脊一陣發涼。 當他們發現少年意圖時,頓時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大門逃走。 季子木又怎麽會放過他們,盤子的丸子立刻飛速的減少,有四顆幾乎同時飛向跑在最前麵的四人。 這四人就是打賭的幾名公子哥,他們跑得最快,一見季子木把目標對準他們,立刻撒腿就跑,奈何他們跑得再快,也沒有季子木的丸子快,一下子就給擊中後腦勺。 外麵的人還在圍觀,一看到四道飛出來的人影,立刻驚叫著散開了,四人整齊的摔在大街上。 而那名公子爺,因為一隻腿斷了的緣故,所以由家將扶著,跑起來就比較慢,當四人摔出去的時候,他和兩名家將才跑到門邊。 季子木麵前的丸子剛好隻剩下三顆,咻咻的便飛了出去,又有三道人影摔了出去。 酒樓一下子清靜了不少,隻有外麵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男人好笑的看著少年麵前空空的盤子,“寶貝,浪費食物可不是一種好習慣,你就這麽不想吃麽?” 季子木低頭,望著它的菜粥,默默不語。 以沉默來抗議?注意不錯,但是也要看對象,男人既然鐵了心要讓他吃素一個月,又怎麽會被區區伎倆給攻陷了? 所以,季子木的哀兵政策是注定要失敗了。 安靜的酒樓隻聽到男人沉穩的聲音,其他人不用特意去聽也能聽到男人似乎是讓小二再上一盤丸子,難道男人還想讓少年用丸子彈誰?這個念頭剛在眾人腦海裏閃過,就看到少年表情就像霜打了茄子似的無精打采,軟軟的趴到男人懷裏…… 第286章 可憐的魚丸 魚丸本色出演,彈彈彈! …… 這一幕有些好笑,但是酒樓裏卻沒人笑得出來。 那幾名摔出去的公子哥兒還在外麵哀嚎著,聲音有些淒慘,似乎摔得不輕,特別是那位公子爺,加上腳傷,叫得最慘的人就是他了。 路人將大街圍得水泄不通,難得看到平常出來囂張的公子哥被人打得如此慘,連街坊鄰居紛紛出來看熱鬧,有的甚至不客氣的指指點點起來。 “通通給我讓開!” 從城門的方向傳來一聲暴喝,一隊穿著紅甲的護衛隊騎著高壯的大馬朝這邊跑了過來,氣勢衝衝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要大戰了。 紅甲護衛隊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到了酒樓前,圍觀的人群立刻驚叫著再次散開,對方的動作非常的囂張,似乎壓根就不管路人的死活一般,馬兒嘶鳴一聲,便停在酒樓前。 為首的紅甲士似乎是隊長,他顯然認得躺在地上呻吟的公子爺和吳勇等人,一看清他們的慘狀,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 “這是怎麽一迴事?吳勇,你們怎麽會躺在大街上,誰打你們了?”紅甲隊長跑到那名公子爺麵前,不僅將他扶了起來,還親自替他撣去灰塵,積極的模樣便可看出來,這名公子爺的身份可見不一般的高貴。 公子爺姓嵐,名魚,真正的身份是嵐傲陽的表弟,受封魚王,由於皇室血脈較為稀少,所以一般受封的皇親貴族都暫時留於皇都。 本來嵐魚頂上有嵐傲陽壓著,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皇都惹是生非,不過這段日子嵐傲陽忙於朝中事,還要處理先王的喪事,再加上貝王後等叛黨還逃亡在外,一時忙昏了頭,就沒有精力再去管嵐魚。 嵐魚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些日子才敢明目張膽的在皇都囂張行事。 不過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才囂張沒幾天,就踢到一塊鐵板,而且還把他的腿也給踢斷了,想他從小到大,連父王都沒有打罵過他,何時吃過這種虧! 所以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不把酒樓的一大一小給抓迴來,以後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吳言,你來得正好,立刻,立刻把那兩人給本王抓起來,本王懷疑他們是貝王後的同黨,立刻抓迴去,敢毆打本王,本王要他們付出代價!” 嵐魚氣得口不擇言,壓根就忘了皇都的百姓還不知道貝王後叛變謀反一事,當下就說了出來,臉極盡的扭曲,還夾著一絲痛苦,使他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猙獰可憎。 吳言是吳勇的哥哥,不用嵐魚說,他在看到自家弟弟被打成重傷的樣子就已經怒不可遏,立刻對身後的護衛兵喊道:“給我圍住這裏,一個也不許放過!” 說罷,吳言就自己帶著一群人走進酒樓,立刻的,他就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大一小,安靜得不像樣,其他桌都是戰戰兢兢的模樣,唯獨他們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吳言當下就猜到嵐魚說的兩人就是指他們。 他的底氣十分足,這裏是皇城腳下,再加上他帶著護衛隊過來,如果兩人敢反抗,他更加有理由緝拿他們,敢傷他的弟弟和魚王的人,如果放過他們,他吳言二字就倒過來寫。 “把他們倆個給我抓起來,若敢反抗,格殺勿論!”一走進酒樓,吳言什麽話也不問立刻對身後的護衛隊下命令,強勢的作風比吳勇更犀利霸道。 男人此時正在喂別扭著不想再喝菜粥的季子木,嘴角的笑意在吳言一群人走進來的時候就消失了,取代之時宛如冰渣的冷意,目光比夜空的寒星還要冷幾分。 幾名護衛聽從吳言的命令,抽著隨身的刀朝男人走了過來,囂張倨傲的模樣像是在看兩隻螻蟻般。 須不知,在男人眼裏,他們連螻蟻都不如。 男人喂食的手一頓,動作極快的,其他人隻能看到一道殘影閃過,盤子裏的丸子頓時少了五顆,連吳言都看不清楚他的動作,眼一眨,他的無名手下已經躺在他腳下,個個額頭都鑲著一顆白色的丸子,連血都沒灑出來半點,五人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吳言瞬間瞪大雙眼,渾身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半分是被氣到,半分卻是打從心裏的發顫,男人隻是一手竟然就解決了他的五名手下? 把丸子當兇器,直接沒入額頭,這需要多麽濃厚的內力? 吳言自問再過二十年,三十年,他都無法做到,能輕易的殺死他的五名手下,那就代表,男人要捏死他同時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爹爹,他是不是傻了?”季子木還以為吳言會憤怒的衝上來,結果等啊等,隻看到他渾身在顫抖,雙腿抖得不知道還能不能走路。 男人冰冷的瞥了他一眼,“不是傻了,是怕了!” “哦!”季子木若有所思的點頭,突然又說:“他是不是比其他人還要弱,竟然怕成這樣?” 男人低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懷裏的少年,終於如某人所願的放下湯匙,轉而輕輕的捏住他秀挺的鼻子,“寶貝左顧右盼,是不是不想喝粥,所以用這種方式逃避,這可不是男子漢的行為!” 季子木嘀咕道:“那我寧願不要當男子漢!” 男人說:“不當男子漢也行!” 季子木眼睛一亮,“真的?”他潛意識的認為男子漢就等於菜粥。 男人優雅一笑,“當然,不過粥還是要喝。” 季子木臉上的笑容瞬間斂了起來,反露出一臉憋屈的模樣,惹得男人又一陣大笑,眼神越發寵溺的看著他。 兩人的對話不是很小聲,吳言站在幾米外聽得一清二楚,但是隨著他的了解,有個答案從心裏慢慢的浮起,也讓他越發的恐懼。 封雷山的事情才過去幾天,但是那些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他身為皇都的護衛隊隊長,那些傳說早就聽得滾瓜爛熟,幾乎每次所有的兄弟聚集在一起都會談論起,其中談得最多的就是將黑骷髏和雪泣家族打敗的一對父子。 聽說這對父子長相皆極為出色,仿若天人,身手好得能輕易的殺死金星級的高手,像死神一樣,隨手就能收割一條人命。 聽說,黑骷髏的二公子被他們揍得很慘。 聽說,雪泣家族的幾位長老都被他們殺了,連第一美人雪泣玲瓏也不放過,聽說…… 很多聽說,吳言想起來就一陣冷汗淋淋,如果剛剛出手的人是他,躺在地上的屍體就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他自己了,這個想法如當頭一棒,讓他再也不敢亂動。 這時,外麵久等不到人出現的嵐魚,大概是想到吳言可能也被兩人製住了,陰狠的罵了一句‘廢物’,剛想再度叫人衝進去,肩膀突然搭上一隻手,一個戲謔的聲音夾著幾分冷意從他身後傳出來。 “這不是魚王嗎?怎麽今兒個擺這麽大的陣仗,是想迎接誰?還是想對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