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常年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終日不見陽光,所以地牢可以算是陰之力最強盛的地方。 季子木很久以前就已經學會了千魂引,但是卻一次也沒有實驗過。這一次是他第一次使用,如果在沒有陰之力輔助下,成功率可能隻有一半。 血花老人雖然知道月氏的紫瞳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是少年卻明顯隻有十五六歲,他潛意識的認為少年對紫瞳的掌控還不到信手拈來的地步,所以沒有什麽防備,卻沒想到,他竟會中了少年的詭計。 輪盤狀的紫色瞳孔是他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 血花老人的意識隨即一片空白,好像一張白紙,可以任由闖進來的人隨意塗鴉,由於他的精神狀態一直處於亢奮,精神狀態沒有防備,於是被季子木一下子得手了。 這一切隻發生在一個瞬間,莫說血花老人是偷偷潛進來的,就算被人發現,也絕對不會察覺到什麽。 機械般的走出地牢的血花老人,在踏出牢門的那一刻,陡然清醒過來。 不過他卻並未覺得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問題,因為在他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幅幅偽造的畫麵,所以他以為自己已經折磨完季子木了,便頭也不迴的離開地牢。 監視的人從黑暗的角落出來,發現沒有問題,便又重新隱了迴去。 兩個時辰前,墓地某間石室裏。 一個中年男人眉骨微聳,神色間片片陰蟄的厲色,即便他嘴角正掛著一抹滿意的笑容,神色看起來依然是這般讓人驚恐。 此人便是柳見血,血花老人的師弟,但是血花老人卻不知道他的師弟正是這個墓地的幕後人,之所以會招攬他,完全是因為看中血花老人的實力和勢力,絕不是因為什麽師兄弟的情誼。 “人已經抓到了?” “是,屬下已經把他關在地牢,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請教主過目!”黑袍人從身上拿出一包包得很嚴實的東西還有一個小袋子遞給了柳見血。 袋子被柳見血隨意的放在桌子上,而龍梟卻攤在一塊皮製裏。 通紅的刃首像緩緩流淌的血液,散發著霸道的氣息,還有幾絲令人心悸的不安,柳見血僅看了一眼就移開。 “不愧是灰網的主子,父子倆一人一把傳奇兵器,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可是現在卻還不都落到我手裏,傳言恐怕要改一改了。” “教主說的不錯,論實力和智商,教主絕對都在灰網的主子之上。”黑袍人附和道。 柳見血端著一杯茶,茶水卻淌著幾片紅通通的葉子,好像在釋放著紅色的東西,隻見他眼也不眨的喝了一口,“那名少年就暫時關在地牢裏,如果血花老人想進去就讓他進去,但是別讓他做出什麽破壞我計劃的事情,明白嗎?” “屬下明白。” “很好,再過四天,血池的最後準備工作就完成了,到時候再把他帶過來,記住,這四天裏,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意外和差錯,讓所有人都加倍防備,一刻也不能放鬆。” “是,屬下立刻傳達下去。” 由於龍梟奪去柳見血的注意,而且他也不認為一個小袋子能裝些什麽,血花老人也已經不可能跟他報告季子木有什麽強大的破壞武器。至於嵐傲陽那邊,因為他早早就派人帶著魔生劍撤離,所以消息也傳到這邊過來。 於是,小袋子隨著龍梟被和、擱淺在石室的角落裏。 有了魔生劍,柳見血根本沒將龍梟放在眼裏,最多等血池弄好後,將龍梟一並扔下去。 地牢裏,自從血花老人離開後,裏麵又恢複了平靜。 緊緊一刻,在季子木左邊呃牢房裏突然響起一個胸有成竹的聲音,聲音帶著興趣的疑問,“小子,剛剛你是不是對那個老鬼做了什麽事?” 篤定的聲音讓季子木意外的朝他看了一眼。 蓬頭垢後的大叔,不知道在地牢呆了多久,臉上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活像幾年沒洗澡一樣,唯有笑的時候露出一排整齊又潔白的牙齒,是個怪人! 大叔在他轉頭看過來的瞬間就瞧見他的眼睛,一時間笑聲頓住了,從驚訝到瞪大眼睛,嘴裏無意識的喃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他離開的時候姿勢古怪,原來是月氏的族人,不過……不對啊……” 他自言自語的行為被季子木當成了神經病,於是沒再理他。 大叔還想再確定一下,卻發現少年沒理他了。 “小子,把你的臉轉過來,讓我再看看。”這句話一出,立刻引起其他幾個牢房犯人的注意。 因為這句話不管怎麽看,都像是猥瑣大叔在調戲美女的話。 季子木耳朵懂了一下,沒轉。 “小子,轉過來嘛,這麽小氣做什麽?又不會吃了你。”大叔還不死心,扒在鐵柱前,朝季子木招了招手,當然,背對著他的季子木是看不到的。 對方根本無動於衷,連根頭發都不理他。 大叔終於開始反省,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於是他又說:“你要是不把頭轉過來,我就把你剛剛做的事情說出去,這樣一來,你的計劃肯定要失敗了!” 季子木背著他皺起了眉,他又不是傻子,看來他是真的看到了,就算沒看到,剛剛看到他的眼睛時露出的震驚就足以說明一切。 果然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猶豫了一會,他才轉身,隻不過…… 大叔看懂他終於肯正麵看向他,臉上不由得一喜,但是喜色還未褪去就僵在臉上,大叔一臉黑線的說道:“你……你這眼睛做什麽?” 沒錯,季子木的好脾氣是在沒有人威脅他,或者給他食物的前提下,像大叔這樣直接的威脅,任誰聽了都會不爽。 明知道大叔想看的是他的眼睛,於是他正麵朝著他看過去,但是眼睛卻閉了起來。 “把眼睛睜開。”大叔黑線耳朵說道。 季子木理也不理,直接撐著下巴坐在鹹濕的地麵上。 大叔很無語,很挫敗,這小子太不可愛了,分明就是喜歡跟他對著幹,不過他當然沒有想過是自己口氣的問題。 季子木一般可是有問必答,隻是他用錯了方法。如果他一開始就用和氣一點的語氣和他說話,就不會出現這幅光景了。 “你在耍我玩是嗎?”季子木淡定的反問。 大叔嘎聲而止,“好吧好吧,算你贏,我隻不過想看看你的眼睛而已,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們抓進來恐怕還另有目的,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大叔服軟的態度果然得到某人的驗證——態度是很重要的! 季子木總算睜開眼就,由於地牢的光線比較暗,四周黑暗潮濕,所以瞳裏的眼神便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大叔麵前。 大叔不由得感歎,果然是他猜想的那樣。 他沒料到,柳見血竟然真的抓到一個月氏的族人,而且還是紫色瞳孔,這樣看來,離他的計劃就更進一步了。 季子木見大叔在哀聲歎氣,一會高興,一會愁容,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要死了,因為死了便一了百了,沒死成則可以多活幾年。 大叔感受到對麵灼灼的目光,抬起頭,見少年直勾勾的盯著他,便說:“我知道我現在長得很帥,但也也不用這樣看著我!” 此話一出,其他牢房的人立刻一臉黑線。 季子木想、像沒聽到似的,“我在看你是不是要死了。”然後很認真的盯著他黑黑的臉,好像真的在研究他的麵相一樣。 “然後呢?”好久沒有人肯陪他說話,大叔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你可別看我現在蓬頭垢麵的樣子,實際上我現在的身子健康得很,怎麽可能會病死呢?隻看別人的臉就能看出事來嗎?需不需要我脫衣服給你看?” 脫衣服? 季子木沒有關注其他他問題,倒是被後麵脫衣服的話給吸引了。 “你經常脫衣服?” 大叔以為他再說自己脫掉衣服怕不怕冷的事,便擺手說道:“我不怕冷,所以脫衣服沒啥的。” “我知道你得什麽病了。”季子木突然說道,其實原本他想說的是可以被人殺死,不一定要病死的忙不過聽到他現在的言論,他覺得另一個可能性更大。 大叔來了興趣,“什麽病?” 季子木道:“艾滋病!” 第234章 計劃 事實驗證莫不是什麽人都能戲耍的! …… 大叔,包括其他人全都被這種病給懵住了。 愛子病是什麽病?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病,難道他們被關太久了,是外麵新出的一種病?黑線的眾人不得不問說出這種病的季子木,當然,問的人是大叔。 “愛子病是什麽?怎麽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病?” 對於大叔的博學好問,季子木卻沒有露出一絲意外。 想當然爾,艾滋病這種東西是季子木在前世的電視上看到的,據說是一種很厲害的病,中招皆死,期間會發生皮膚潰爛等等問題,總之就是讓人看了就沒食欲的病。 不過季子木對艾滋病的了解僅僅隻是電視裏所說的表麵問題,他知道艾滋病裏有一項是因為沒有穿衣服,但是具體如何,他並不了解。 前世的東西季子木都知道得不多,他們當然更不可能知道。 於是,大叔就被他給糊弄了! 季子木瞟了他一眼,“艾滋病就是經常脫衣服,過度了!” “脫衣服就會得愛子病?你怎麽知道?”大叔有些傻眼,怎麽可能,他都脫了好多年了,如果真的會得這種病,那不是早得了嗎? 季子木說:“在一個地方看到的。” “那得了這種病有什麽症狀?” 季子木考慮了一下,“身體變爛。” 大叔,“……”身體變爛,多麽恐怖的死法啊! 大叔以為,雖然他覺得自己身體健康得不得了,但是這些年來一直呆在地牢裏,不見天日,說不定還真有什麽病是自己不知道的,所以為了防範於未然,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加深這方麵的知識。 “那你給我說說,這種病症狀以及發病時間,需要注意什麽等等的問題。” 季子木斜眼睨了他一眼,道:“你還沒跟我說他們抓我來的另一個目的。” 大叔焦急的動作頓住了,他終於明白,這個少年就是一隻千年狐狸精,分明就是在報複他之前說的話。而且如果之前他直接問自己這句話,他自己明白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就告訴他的,勢必要刁難他一番,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同樣對他有所求。 真是太奸詐了! 月氏家族怎麽竟是出這樣高智商的千年狐狸,如果他們都跑出來了,那青隼大陸的高手就不能活了,不過還好,現在就隻看到一隻而已。 大叔拍了下臉,認真的說道:“其實他們抓你來是因為你身上留著月氏的血脈,月氏的血一向精貴,雖然比不上紫瞳,不過對血池來說,卻是極品,可以頂的上一大缸普通的鮮血。” 一句話說完,大叔立刻收到季子木鄙視的眼神。 “咳咳,這個不是最主要的,實際上……其實我剛剛說錯了,他們抓你來恐怕是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你的眼睛,大路上很多人恐怕不知道那個秘密,不過柳見血卻知道。所以他要的恐怕不僅僅是你的血,而且還要你的眼睛。” “你是說他要吸我的血,還要挖我的眼睛?” “應該就是這樣,大陸有一種很邪門的武功,叫做換血大法,可以將一個人身上的血全部換到另一個人身上去,他想要月氏的血脈,恐怕是覬覦月氏的傳承,不過有血脈卻仍然不夠,還必須要有你的眼睛,所以柳見血的血池可以說有一部分原因是為月氏而準備的。” “那另一部分呢?” “哦,另一部分就是為了一個奇怪的儀式,根據我的可靠消息,柳見血好像得到了可以破壞已經認主的傳奇兵器的某些方法,這個血池的能量就是關鍵。不知道你有麽有聽說過容量一說。” 大叔開始神經兮兮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合計怎麽靠在一起,說著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到的悄悄話,其他牢裏的囚犯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卻隻能聽到蚊子嗡嗡的聲音。 “容量啊,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