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說過,眼睛會反射一個人的情緒,以及內心所想。 這句話季子木曾經深切的懷疑過,所以在孤兒院的時候,他有一段時間研究過,對那些前來領養小孩的男女,都仔細的觀察過,然後還真被他研究出一點成果。 所以看到蝶醒哀哀怨怨哭泣的樣子,他從她的眼裏根本看不到,那滿是淚水的眼睛裏,就隻是淚水而已,嘴裏說著痛徹心扉的話,在她的眼睛裏,卻絲毫沒有反應出來。 怎麽會這樣? 那就說明她說的話是假的,在騙他的。 “死吧!”滿臉淚水的臉龐突然變成猙獰的厲鬼,盡是陰狠之色,猙獰的朝他撲過來。 季子木想退後一步,卻發現此事退無可退,在他身後,是長長的台階,一欄一欄修得很高,此一般的台階還要高將近一倍。 原來這才是蝶醒的目的,怪不得她會突然舍棄小刀。 人心果然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難怪以前孤兒院的小胖子總搖頭晃腦的說‘最毒女人心’‘院外的女人是老虎’之類的話,原來他早就知道,所以才會一直不肯被人收養(其實是沒人要)。 季子木一個旋身,長長的墨發隨著他的動作飄揚而起,抬起的腳狠狠的踢在已經逼近到眼前的蝶醒的背上,這一腳比老虎猛然爆發跳躍的力量還要強上不少。 蝶醒本來就是往前衝來,結果被他這一腳用力一踢,整個人突然淩空飛落台階,淩厲的慘叫著,重重的砸了下去,鮮血從空中和身上噴出,一路灑滿台階直到身體停止滾落。 此時她已經斷氣,腦袋在滾落的途中被撞斷,很不容的歪斜著。 照顧了他十幾年的宮女,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季子木突然有些厭惡眼前今晚發生的一切,沒由來的,內心一片煩躁。 男人從背後擁著他,雙手放在他纖細的腰,雙唇貼著他的耳邊,輕輕的笑道:“寶貝做的不錯,不過還不夠,這點程度還不夠,看來有必要再訓練一次……” 惡心的變、態,讓季子木突然想起那些變、態的訓練方法,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 第88章 在這之前 如果有輪迴,我願意讓你以身作則! …… 什麽是禁忌?無非就是為了約束人而生的。 之所以叫做禁忌,那是對自己的束縛,對他人的束縛,不過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永恆的。 不過對強者來說,禁忌這種東西,打破了就不再是禁忌。 有人說,禁忌是一種挑戰,沒打破之前,是讓人心跳不已的感覺:打破之後,這種心跳的感覺也有一定的有效性,體會一翻,又有新禁忌出生。 然而,在某些人的眼裏,禁忌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存在。 …… 季子木昏昏沉沉的從黑暗中醒過來,入眼的是鍾乳石的洞頂。 細碎的黑發被寒潭的水打濕,緊貼著他臉上的肌膚,身上隻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衫,濕濕的貼著修長柔韌的四肢,精瘦身子纖細而修長,在水下若隱若現,冷漠的黑眸,有種禁欲的美感。 記憶的漩渦從腦海深處卷上來,季子木突然想起來。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昨晚他一時控製不住,身體竟然本能的掙紮出男人的懷裏,結果尖銳的指甲險些在男人臉上留下一道劃痕。 威怒中的男人如同平靜的海麵,莫測高深,潛藏在陰暗處卻是狂怒的波濤。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 季子木有一瞬間心跳不規律。 男人隻是眯起幽冷的紫瞳,瞳孔裏是深邃無底的黑洞,一把拉過少年,在耳邊細細的低喃著,像對待珍惜的寶物般,銀色的月華在他的側麵綻放,“寶貝,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穴道突然被製住,整個人頓時沒了力氣,軟趴趴的倒在男人懷中。 “既然如此,那就再去寒潭泡一陣子吧。” 輕飄飄的語氣,季子木卻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為什麽? 因為他的穴道被製住了,哪能叫懲罰! 如今他的內力已經深厚得比一個練了八十年內功的老人家還要強,他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能抗住千年寒潭的冰冷,現在自然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像泡溫泉一樣。 不過,這是奢想! 季子木原以為,瀑布後的千年寒潭已經不再對他造成生命威脅,然而千算萬算,唯獨算漏男人變態的手段。 是啊,穴道被封住了,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運氣深厚得內力清去抵擋寒潭的水,然後優哉遊哉的在裏麵遊泳。 狠!真是夠狠! 季子木被冰冷徹骨的潭水淹沒。四肢甚至連細胞都感覺被灌了一種重重的,名為麻痹的鉛,然而他卻依然堅強求生般在水裏拚命的掙紮著…… 男人的大手,像少女般白嫩的肌膚,很修長,如白玉般沒有瑕疵,毫無疑問,這是一雙賞心悅目的手。 然而,此刻這雙手卻無情的將他按壓在冰冷得能凍死人的寒潭裏,輕輕的力道卻能輕易的將穴道被封的他完全的壓製住。 惡魔都不足以形容…… 深入骨髓的冰冷像要將全身上下的血管冰凍住,季子木在寒潭裏像隻溺水的小雞般撲騰了幾下,終於麻木的沉了下去。 濺起的水花打在男人華麗的紫袍上,上麵還留著季子木掙紮時褶皺的痕跡,甚至還被撕開一道小小的口子,要知道,男人的衣袍可是特別定製的,意料也絕對不是普通的布料,然而卻被季子木弄破,可見,他該是多麽的痛苦。 足足用了六個時辰,季子木才將被男人製住的穴道給衝開,濕漉漉的從潭底爬了上來,臉色發白,雙唇得滲入,還真像一隻從水裏爬出來的水鬼。 還好他的身體已經被改造得過分的健康,否則這六個時辰還真得把他送去閻羅殿和閻王喝茶聊天,雖然他不喜歡喝茶。 “這次用六個時辰,比上次少了一個時辰,寶貝,你說我該稱讚你好,還是繼續處罰你?” 一雙腳踩黑紫色的龍靴出現在他的視野裏,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輕輕的笑意,仿佛在說‘今晚是吃魚肉好呢?還是吃龍肉好?’。 如果忽略掉內容,季子木會很高興。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男人的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就像幾天前,他說‘隻要你能打贏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這句話,不得不說,的確是很讓季子木心動,因為他把‘做’當成了‘吃’。 打輸了? 後果他沒想過,不過當男人再次製住他的穴道,然後三番二次的將他扔到寒潭裏時,他終於明白,這就是打輸了的後果。 當然,還是疊加時的。 如果他能在男人規定的時間內衝開穴道,那麽外麵的果子隨他吃個夠。 如果他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衝開穴道,那麽,很抱歉,去瀑布上清醒清醒,而這些天,瀑布群剛好是豐水期,水勢比平常時要強大不止一倍,他已經有好幾次從上麵筆直的摔了下來,體會了好幾次空中飛人的感覺。 不過男人並沒有放過他,照樣重複著昨天的事情,把他打個奄奄一息,然後而扔到寒潭裏,最後再規定他什麽時候要爬起來。 不得不說,他真是個變態。 在寒潭衝開穴道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一邊要抵製寒氣的入侵,一邊又要保證自己不被滅頂。然後又要專心的解開穴道,最重要的是,男人隨意規定的時間,最長是半個時辰,也就是他現在最佳成績的十二分之一。 這根本不是人做的! 在寒潭裏衝開男人用獨特手法點住的穴道。難度增加了不隻是十倍,要他在半個時辰內衝開穴道,等於幾秒鍾的時間。 太滲人了,太欺負人了! 季子木最好的記錄是六個時辰,每次都隻是縮短一個時辰。 這樣看來,他還要被男人扔進寒潭五六次左右。 “我肚子餓了。” 季子木趴在潭邊哼哼嘰嘰的聲音再次響起,“肚子餓了?也對,你似乎已經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話雖這麽說。男人卻絲毫沒有動作,仿佛隻是一句談笑風生的話。 季子木咬牙切齒,他很想反駁男人說,是三天,不是一天。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說出口,隻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天知道,男人會不會突然就來下一句‘那就再餓一天吧’。不吃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睡覺已經沒有不吃飯痛苦了。 男人撫摸著他的黑色發絲,濕漉漉的去意外的更加柔軟,單手將人托起,摸著冰涼的肌膚,感受肌膚下的顫栗,男人輕笑,突然湊了過去,一口就咬在幹淨濕潤的脖頸皮膚上,狠狠的,用力的,直到口腔滲進了血絲,雪白的脖頸被他咬出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 季子木一陣吃痛,想推開男人,細瘦的腰肢卻被男人的大手攬住,以絕對的姿勢禁錮在懷裏。 脖頸上的疼痛絲毫不減,季子木有些惶恐,男人不會是想吃他的肉吧? 不過下一刻,他便感覺到一條濕滑的舌頭,在被咬的灼燒的地方輕輕的舔了一下,奇異的,他感覺沒有那麽痛了。 真是神奇! 季子木在男人懷裏睜大眼,兩隻大眼睛寫滿了滿滿的好奇。 “寶貝,我也餓了,怎麽辦才好?”交頸間的唿吸淺淺的撲在脖頸上,癢癢的。 季子木突然汗毛直立,他果然是想吃他的肉……(汗)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話,“我的肉不好吃。”不要吃我的肉。 男人愣了愣,旋即大笑…… 不過禁錮著他腰肢的臂膀,力道卻絲毫不減,反而有收緊的趨勢。 耳邊被笑聲摧殘著,季子木覺得自己的腰被勒斷了。 “寶貝,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我都舍不得了!”男人眼角不自覺的帶上寵溺之色,摸著他的臉蛋,在唇上輕輕的碰觸一下,感歎道。 於是……果然之前是真的要吃他嗎? 感覺到懷裏人的緊繃,月離颯惡意的在他臉蛋上又咬了一口,隻不過這次比較輕,隻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不過季子木還是嚇了一跳,頭向後仰,臉孔帶著恐懼,右邊臉上還沾著幾絲晶瑩的唾液。 看到少年這副摸樣,月離颯不由得心生一動,大力的吻上他的雙唇。 少年清冽的氣息在鼻間索繞,月離颯勾住那條閃躲的舌頭,大力的吸允著,甚至邀著它在少年的口腔中共舞,強勢而霸道的貫穿,連喉嚨深處也不放過,直到少年麵色紅潤了起來,他才放開少年被吻得紅透的雙唇。 大量的唾液從嘴角流出來,季子木也顧不得去擦,隻是努力地喘息著。 季子木大受刺激,好險,他差點以為男人想先從他的嘴巴開始吃起,還好不是。 男人目光深邃的盯著少年紅腫的雙唇,紫色的眸底閃過一絲隱晦深沉的欲望,不過少年眼裏的戒備卻讓他覺得好笑,難道他以為自己真的要吃了他嗎?他並不介意告訴少年此‘吃’非彼‘吃’。 “寶貝,放心,就算要吃也不是現在,再過一個月是你十六歲的成人禮,爹爹會給你一個絕對難忘的迴憶。” 男人不說,他自己也忘了,自己今年十五歲,再過一個月,就是十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