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氣息,而我又懶又嘮叨,糾結於瑣碎的事情不停歇,你還能忍受嗎?以前看過杜拉斯那本書,讀到那句我更愛你備受摧殘的麵容覺得很感動很美好,現在想想那真是世界上最最矯情的一句話,□而已。”

    “可是你的皺紋裏有我的歲月。”池珩淺笑,聲音醇厚,“因為共同經曆過歲月,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他攤開自己的手,給她給自己手掌上的脈絡,“你會逐漸成為我的一條脈絡,融入我的血液。”

    他第一次說如此深情的話,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她懶懶地笑了笑,拉過他的手:“池先生可以去演偶像劇男一號了,演技很不錯嘛。”

    “是不是演技,你以後都會知道。”池珩伸臂將她摟入懷裏,貼在胸膛,低頭貼上她的唇。

    她用力地迴吻他,他們吻得纏綿又繾綣,似乎要將彼此揉入血液,他頎長灼熱的身子立刻覆蓋上她的身體,一邊還迅速解開自己的一排襯衣扣子,露出麥色的精壯的,奪人魂魄的身材,她的手遊曳在他的胸口,他的腹肌,他的腰際,感受他每一寸蓬勃欲發的肌膚,心裏的不安,彷徨慢慢消退下去。

    他的雙掌完全掌握了她胸口的兩團柔軟,將灼熱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身體裏,眼眸凝視著她,那溫柔又強勢的目光攫住了她,她看出了他想表達的意思,最霸道又最單純的意思:我們是一體的。

    “你不是總說很小嗎?”關斯靈有些羞澀地扭頭,“幹嘛總是玩來玩去的。”

    池珩垂眸,又是重重把玩了一會,像孩子揉捏橡皮泥一般,很無恥很從容地說:“再不玩就更小了。”

    ……

    兩天後的下午,關斯靈又接到了蘭嫂的電話,蘭嫂在電話那頭氣喘籲籲:“大小姐啊,先生和太太在吵架,吵得很厲害啊,先生還摔了東西……我聽見太太說要離婚。”

    關斯靈掛下電話,便拎著包出門了,坐車到關宅,一進去胖乎乎的蘭嫂就迎了出來:“誒呀,太太和先生在樓上吵得厲害呢,我一上去,先生就叫我滾。”

    關斯靈上了二樓,還未走到書房,便聽到關邵官大聲地說:“離婚?尉東菱,你多大了?還有沒有腦子?這些年我哪裏虧待過你了,我在外打拚,管理大公司,你在家享福做闊太太,我關邵官自問沒有虧待過你半點,你現在竟然要為這點事情和我離婚?!”

    “這點事情?”尉東菱尖聲反駁,“關邵官你覺得這是小事情嗎?你背著我找其他女人,這是小事情?”

    關邵官冷哼,慢條斯理地說:“你到外麵去問問,像我這樣的男人,哪個不在外麵養個小的,再說我沒有養她,沒給她買房子,你給我別小題大做!”

    關斯靈衝了進去,扶住顫顫發抖的母親尉東菱,目光錚錚地看著父親。

    嗬嗬,這就是她的父親,西服革履,英俊瀟灑,渾身是成熟貴氣,意氣風發,如此鮮亮的外表下竟然是那麽齷齪醜陋的靈魂。

    “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關邵官目光淩厲,立刻喝斥。

    “我為什麽要出去!你在害怕我知道你所做的肮髒齷齪的事情嗎?!”關斯靈大聲反駁,“你背叛了媽媽,傷害了媽媽還理直氣壯的!那個女孩才不過二十一歲,和你的小女兒一樣大,你竟然下得了手!你太惡心了!”

    關邵官的麵色驟然鐵青,食指蜷了蜷,一字字地說:“關斯靈你閉嘴!這是你和爸爸說話該有的態度?真是越長越迴去了!我和你媽媽在商量事情,沒有你插嘴的餘地!”

    “我要和你離婚!”尉東陵崩潰地哭了出來,“女兒有權知道實情,實情就是你和一個二十一歲的足可以做你女兒的女孩上了床!還不止一次!”

    “住口!”關邵官怒吼,英俊的臉上羞怒交加,“誰允許你在女兒麵前說這些的?!”

    “我都知道了!”關斯靈大聲道,“我親眼目睹了你的一切,你的肮髒,你的齷齪,你的虛偽,你的自私我都看見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叫你爸爸了!你不配做我的爸爸,我支持媽媽和你離婚!”

    關邵官倒吸了一口氣,緊緊攥著拳頭,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然後開口:“關斯靈,你給我出去,我要好好和你媽媽談話。”

    未等關斯靈開口,尉東菱已經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斯靈,你先下去,媽媽會解決好的。”

    關斯靈這才快步走出了書房,擦著關邵官的肩膀而過的時候,她分明感受到了他幾乎要爆炸的怒氣。

    “東菱。”關邵官放緩了語氣,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離開我你怎麽生活下去?我一年給你的生活費你算過嗎?你自己有能力賺這些錢?你富裕慣了,普通的日子怎麽過得下去?我自問沒什麽虧待你的地方,我在外辛苦打拚為的不就是這個家嗎?為的不就是讓你生活得更輕鬆一些,讓兩個女兒生活得更快樂一些嗎?”

    “不必你瞎擔心,我自己養得活自己。”尉東菱冷冷地說。

    關邵官目

    露不屑:“你一個月的營養品要多少錢?買衣服,買化妝品要多少錢,美容美發要多少錢,這些你都算過了?你自己有什麽生存能力,竟敢說自己養得活自己?我看是我太縱容你了,你都不知道外麵世界是怎麽樣的。”

    “我可以不吃營養品,不買衣服,不買化妝品!我隻是不想再看見你這張惡心的臉!”尉東陵冷冷地說。

    “我怎麽惡心了?你到外麵去問問看,像我這樣條件的男人哪個不是養個小的,有些養好幾個,我不過是找找樂子,怎麽會傻得付出我的真心?”關邵官說,“我的真心都在這個家上,在你和兩個女兒身上。”

    “你不配說真心兩個字。”尉東菱說,“關邵官,你沒有真心,你愛的隻有你自己,一邊想有一個圓滿的家庭,一邊想滿足自己的欲望,你想家裏紅旗飄飄,外麵彩旗不倒?對,你這樣條件的男人當然可以在外麵找比你年輕二十歲的女孩,但是我絕對不會忍受,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東菱,你現在隻是在氣頭上,所以腦袋不清。”關邵官麵容有些諷刺,搖了搖頭,“等你冷靜下來後就知道自己現在說的是多麽幼稚的話。何況這個事情你就一點責任也沒有?我是一個生理健康的男人,我需要夫妻生活,可是你呢?你對那事完全不感興趣,每次都好像我在強迫你一樣,時間長了我隻能和你分床睡了,我既然不能傷害你,我又不能憋著。”他聲音越來越輕,怕被人知道一般,但此時此刻,他必須用此來論證自己的無奈。

    21.

    “對,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逼著你去外麵找女人的,你完全沒有錯,但是……”尉東菱蒼白的臉上浮現譏諷的微笑,笑關邵官也笑自己,“我們緣分已經到盡頭了,關邵官,我要和你離婚。”

    關邵官蹙眉,麵色很冷:“尉東菱,我實話告訴你,離婚對你完全沒有好處,離了我,你還能找到比我好的男人?你已經不年輕了,離婚的女人和離婚的男人不一樣,離了婚的女人貶值到底了,沒有人會接手的。我勸你早點打消離婚這個念頭,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盡心盡力照顧這個家,給你最好的生活,你還是我唯一的太太。”

    尉東菱冷冷地笑了:“關邵官,離婚就算對我而言有千鍾壞處,我還是要離婚,我再也不能麵對你這張惡心的臉了,你知道嗎?我現在看著你,很想吐。”

    關邵官的臉鐵青鐵青,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轉身出了書房,下了樓。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關斯靈見父親下樓了立刻扭過頭

    去,沉默地表示厭惡。

    “斯靈。”關邵官輕咳,“你媽媽對我發脾氣,說要離婚,她糊塗了你也糊塗了?竟然說出要支持你媽媽離婚?真是越長越迴去了!”

    “我當然支持媽媽離婚。”關斯靈轉頭過來,眼眶紅紅的,“你已經不愛她了,你做出那麽齷齪肮髒的事情背叛她,傷害她,說明你心裏完全沒有她了,你甚至是在糟蹋她,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麽意義?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你沒有資格再捆綁她,收起你表麵上的那一套,你是自私虛偽的男人。”

    “牙尖嘴利,說話句句帶刺,虧你還是結了婚的人了,怎麽一點也不懂事?”關邵官臉上浮現怒容,“你在家也是用這樣的態度對池珩的?不是爸爸說你,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喜歡咄咄逼人的女人。”

    提到池珩,關斯靈心裏一軟:“池珩和你完全不一樣,他尊重我,對我專一,認真對待我們的婚姻,他和你完全不一樣。”

    關邵官突然冷笑,笑聲很刺耳,然後說:“如果不是我同意將公司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贈送給我的女婿,他大概不會那麽爽快地答應娶你的。”

    一句話頓時將關斯靈拉到深淵,她的身子僵硬,不可置信地看著關邵官。

    說出口的話收不迴來,關邵官有些後悔,看著麵色陡然蒼白,緊緊咬著唇,像是受到巨大打擊的女兒,他也有些不忍,於是輕描淡寫道:“別以為男人對你好就可以一直縱容你,女人還是要溫柔,聽話才會被人喜歡,收起你渾身的刺,也別太天真,男人的心思深著呢。”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關斯靈起身,輕輕地笑了,“我相信池珩,他不會像你對媽媽那樣對我的,他和你完全不一樣。”

    坐在出租車上,關斯靈的腦子裏還盤旋著關邵官的那句話,其實她早就有點猜測到當初池珩願意娶她和關邵官是有些關係的,或者他們之間達成了一個什麽協議,互相謀取了需要的利益……隻是結婚後的一切快樂美好漸漸將她內心的猜忌和不安淹沒了,她變得越來越單純,像一個少女一樣享受他的照顧和疼愛,她也常常告訴自己,當你用最簡單的態度麵對生活,生活也會還你最簡單的一麵,所以不要去深究,不要患得患失,不要自己陷入得失的泥沼,跟著感覺走或許是她最好的處理婚姻的方式。

    短信提示聲響了,是池珩發來的,他說電影票已經托秘書買好了。

    對了,今晚他們說好要去看電影的,關斯靈迴

    複了一個“嗯”。

    池珩定的是vip包廂的情侶座,沙發可以調節傾斜度,他們兩人幾乎在斜躺著看電影。浪漫的愛情電影,那女主角在雨中接吻,關斯靈啃著爆米花,側頭看池珩,暗影下的他麵色冷峻,堅毅的線條將輪廓勾勒得很完美,像完美的雕塑,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對電影完全沒有興趣。

    “不好看?”關斯靈反問。

    “有點無聊。”池珩說,“可能我不懂得欣賞愛情電影。”

    她將腦袋靠過去,蹭蹭他的胸膛,笑著問:“你覺得愛情中最浪漫的一幕是什麽?”

    池珩想了想說:“可能是掀開被子,發現老婆穿著一套性感內衣,在被窩裏扭來扭去。”

    “池珩!你太低級了!”關斯靈放下爆米花,真想雙手掐死他,“你腦子裏就沒別的嗎?!”

    他懶懶地聳聳肩膀,淺淺地笑,一副“我是務實主義”的模樣。

    “什麽款式的性感內衣?”關斯靈悶悶道。

    “嗯?”他的尾音拖長,瞟了她一眼。

    “掀開被子,希望看到老婆穿什麽款式的性感內衣?”關斯靈咬牙。

    池珩的食指敲打在大腿上,想了想說:“黑色的,蕾絲的,鏤空的。”

    原來是熟女控,男人骨子裏都有些熟女控,果然如此,關斯靈又撈起爆米花吃起來,咀嚼得哢嚓哢嚓,時不時側頭看池珩,他又閉目養神,一副深沉難以探究的模樣。

    看完電影,池珩提出要不要去哪裏逛逛,關斯靈說去古街走走吧。

    夜晚的古街有些熱鬧,各種美食鋪子林立,吆喝聲不斷,關斯靈胃口大好,買了羊肉串,肉夾饃,烤魷魚和臭豆腐,池珩問了句:“這些東西看上去不太衛生。”

    “我從小吃到大的,味道可好了。”關斯靈大啖,“你以為飯店裏的東西就很衛生啦?網上有個視頻是偷拍一家知名餐館的廚房的,那簡直就是個垃圾場,廚子將客人說不夠熟的牛排扔到地上踩兩腳後再重新放到鍋子裏煎,最後端出去拿給那個客人,可惡心了。”

    說得池珩蹙起了眉頭,關斯靈大啃臭豆腐,吃得正香,完全不顧辣椒醬沾滿嘴邊的惡劣形象,咀嚼得吧嗒吧嗒響,池珩看不過去,拿出口袋裏的方格子手帕為她擦了擦嘴角,她知道他很愛幹淨,故意湊近他捉弄他:“老公,快親我一下。”

    “池大哥!”

    池珩和關斯靈齊

    齊扭頭,看見了啟嘉,還有啟嘉身邊的女人。

    關斯靈一眼便認出這個女人就是啟嘉的阿姨宋今,和照片上一樣,她是個十足的大美人,穿了一條冰藍色的連衣裙,長長的黑發披散在後背,戴了一對孔雀藍的民族風耳環,皮膚很白很細膩,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過,白皙的手上捧著一盆蝴蝶蘭。不得不說,宋今看上去真的非常年輕,溫婉中帶著一些驕傲,那份驕傲不是咄咄逼人的,而是由氣質自然而然帶出的,是渾然天成的,沒有刻意的做作,總之她很優雅,很高貴,可以瞬間驚豔旁人的眼睛。

    關斯靈覺得嘴裏的臭豆腐沒有之前的美妙味道了,她迅速打量著宋今,上上下下,連宋今穿著的一雙鑲嵌著玉石的涼鞋都看了個仔細,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女人真的很美,而且身材很好,全身都很瘦,除了胸,她穿的連衣裙很好地勾勒了她曼妙的曲線,飽滿圓渾,挺立驕傲的胸部在空中劃出誘人的曲線。

    “好巧。”池珩微笑地向她們打招唿,拉過關斯靈的手,為宋今介紹,“這是我太太關斯靈。”

    “你好。”宋今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好。”關斯靈也裝模作樣地微笑點頭,然後側頭看池珩。

    氣氛有些尷尬,啟嘉開始抱怨池珩為什麽近日來不接她的電話,又續續地說她和阿姨逛了一天的百貨公司,買了什麽東西,去哪裏吃了什麽東西……關斯靈忍不住輕咳。

    “嘉嘉,我們不要打擾你池大哥了,你不是說想吃餛飩嗎?我們去吧。”宋今聲音輕柔,拉過啟嘉的手,笑著看了一眼池珩和關斯靈,“你們慢慢逛,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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