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天厚終究還是走了。


    麵帶喜色,樂滋滋走的。


    許洛收留了他,不過卻有一個條件。


    現在立刻迴去,閉門不出,對任何人都不說話,包括自己的手下,哪怕手下要離開,也不能說出已經被許洛收留。


    這樣無言的沉默必須保持三天。


    三天以後,問清楚還留在身邊的手下,願不願意跟隨他一起投靠許洛,不願意的送走,願意的一起帶來。


    然後打開家門,敲鑼打鼓的前來三十一號倉庫。


    誰要攔阻,就明說。


    現在他已經是許洛的人。


    這種結果自然讓戎天厚欣喜若狂。


    望著戎天厚一步三搖的逐漸遠離,王友興忽然說道:“老板,假如到時候真有人殺了戎天厚怎麽辦?”


    他的語氣似乎不像是隨口一說。


    有些擔憂。


    “按規矩辦。”許洛冷冷地說道,“怎麽,現在就為他擔心了?”


    “不是。”王友興很認真地說道,“為自己擔心,這麽喜感十足的大個子可不能輕易掛★,掉,他是我未來的小弟……”


    “誰掛掉他,本少一定會幫他報仇。”


    秦樂雄沉默猶如石頭般的黑臉微微抽搐了下。


    讓他感到迴到了喪屍爆發前的大學生活。


    那間亂七八糟的宿舍中,王友興就是這樣一直收小弟的。


    許洛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行動。”


    明天晚上才是青藝街的行動,不過。從今天開始,先前的布置就將開始進行。許洛喜歡有條不紊。


    秦樂雄向會客室外走去。


    五分鍾以後,大量的車輛開始逐一從三十一號倉庫駛出。


    每一輛車的路線都經過精心安排。


    看上去熱鬧非凡。不斷地進出,實際上出去的多,迴來的少,隻是因為經久不息,讓人根本感覺不到。


    外麵的監視者仍然存在。


    不過對這種狀況並沒有上心。


    一直都是這樣的車輛進出,沒讓他們感到特別奇怪。


    這種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的疑陣,已經讓他們感到麻木,他們的監視筆記上頂多添上這麽一筆,和往常一樣。


    的確和往常一樣。在下午四點以前準時收工。


    到了晚上仍舊是一輛牧馬人準時準點前去化工城,到了半夜十二點,準時迴來。


    第二天同樣如此。


    唯一不同的就是晚上出發的牧馬人變成了兩輛。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那些監視者的筆記本上都清楚記著,這樣的事情曾經也發生過一次。


    所以,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


    隻有兩輛牧馬人上的人清楚。


    他們正要去幹一件對於寧化區來說,了不得的大事。


    明天,或者說過了十二點,整個寧化區的人就會知道。無人敢去的青藝街將會被掃蕩一空。


    牧馬人緩慢地進入化工城外圍。


    緩緩地停下。


    夜色深沉,沒有星月的夜空很是壓抑。


    張哲和歐陽婷已經等了很久,他們的心情當然異常焦急。


    看到許洛當先第一個從第一輛牧馬人下來,張哲輕輕地哼了一聲。


    隻是心中卻感到等會的行動一定會成功。


    沒有其他理由。隻是因為許洛那堅定、自信的步伐帶給他一個無比清晰的信息。


    他忽然感到有一點嫉妒。


    在這人麵前,自己的冷酷和驕傲就像是一個山寨品。


    和許洛從骨子中發出的冷酷相比,他的冷酷和漠然都有些膚淺。就像是一個還未成長的小孩與大人相比。


    更讓他嫉妒的是。


    張哲能夠感覺到歐陽婷注視許洛時,不經意間從眼眸中流露出的那種欣賞。甚至隻有他能從這種欣賞中感覺到若有若無的瘋狂。


    他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甚至,更多的是。希望這種目光注視的是自己。


    張哲有些惱恨自己。


    在這種時候,竟然會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輕輕地吸了一口夜風,讓夜風的涼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


    “許老板,可以開始了。”


    歐陽婷酥軟、動聽的聲音在張哲的身邊響起。


    他又有些惱怒起來,剛剛平複的情緒又有了莫名的變化。


    歐陽婷說話的語氣似乎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更像是對一個一生崇慕的大英雄說話。


    他隻是個商人,一個奸商,滿肚子都是壞水的奸商,今天晚上,誰都不知道會是怎麽一種情況。


    你不用這麽相信他,婷姐!


    他的心中忽然出現這種極不和諧的聲音。


    讓他嚇了一跳。


    偷偷用眼角餘光望去,心中長長的舒了口氣。幸好,沒有人注意他此刻的臉色變化。


    “小子,你臉色怎麽白了。”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驟然在他耳邊響起,讓他嚇得後退了三步。


    神態慵懶的霍旭右手把玩一把小刀,正站在他剛剛站立地方的旁邊。


    小刀在夜色中不斷閃現出刺目的寒光。


    “你是鬼嗎!悄無聲息的就走到我邊上。”張哲冷冷地說道,隻是語氣中少了那種驕傲。


    霍旭懶洋洋地笑笑。


    “到底是年輕,明白有大行動了,竟然如此失態,魂不守舍,當不得重任,難怪隻能整天和孤獨為伍。”


    張哲臉色陣青陣白。


    注視霍旭又像是隨口說說,又像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他有些迷惑。


    難道這個看上去極不穩重的人已經看出些什麽了?


    “別大驚小怪。”寒光閃閃的小刀驟然從霍旭的手中消失,懶洋洋的笑意在夜色中卻更加濃重,“我隻是想告訴你,現在我也是一階強化人了……”


    “什麽時候想單挑,隨時奉陪。”


    怒火驟然在張哲的心底升起。


    這是炫耀?還是特意前來踐踏他的驕傲。


    不過,猛然想到第一次見到這人時還隻是一個強化人,而現在卻已經成為了一個一階強化人。


    那不是說,那個許洛的實力更加強大。


    那天許洛驟然出刀劈砍木箱的那一刀情景出現在他腦海中。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刀中蘊藏的殺意。


    自己絕對揮不出那種刀意。


    已經不在計較霍旭對他的挑釁。


    他的對手應該是那個更強大的人,這是他不允許失去的驕傲。


    視線往許洛處看去。


    “還要等等,風還沒有變化。”


    根本就沒往他們這裏瞧過一眼的許洛冷冷地說道。


    他的視線也沒有看一眼滿懷殷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歐陽婷,隻是冷酷地望著無邊無際的夜空。


    沉寂的夜空漆黑的就像一隻無邊無際的黑手。


    將化工城整個籠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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