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和翠兒低著頭都不說話。


    “你們先起來。”張量山抬手虛扶起兩個小蘿莉。“你們都多大了?”


    雪兒和翠兒起身:“謝公子!雪兒今年14,翠兒今年13。”“禽獸!”張量山忍不住罵出聲了‘這兩個不但是未成年少女,甚至還可以過兒童節!’


    看著雪兒和翠兒一臉錯愕的神情,他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們!”心想這橫陽君也太陰暗了,真不是個玩意。


    張量山下定決心要幫這兩個可憐的女孩:“雪兒妹妹和翠兒妹妹,你們放心我不會侵犯你們的,我怎麽才做能幫你們脫離苦海?”


    雪兒和翠兒又相互看看心說:我們就是被送來讓你侵犯的啊,隻有被你侵犯好了,我們才不會受責罰。但是她們又都說不出口,隻好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張量山說:“我把兩位妹妹贖出來,送你們迴家與家人團聚好嗎?”


    雪兒和翠兒這下真的被感動了,難道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要幫她們嗎?


    翠兒說:“公子,奴婢們可不敢當公子如此稱唿,我們都是戰亂的遺孤,已無家可歸。多虧君上收留才免於餓死街頭的命運。所以…”


    雪兒也說:“奴婢謝過公子的美意,隻是我們就算離開了這橫陽君府,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張量山沒想到這兩個女孩命運多舛。他歎了口氣坐下:“對不起,是我考慮欠周全了。”


    雪兒和翠兒連忙給他跪下行禮:“奴婢都真心的感謝公子。隻是君上的吩咐不能不聽。”


    張量山歎息:“你們年齡還小,不該是這種命運。”


    雪兒:“公子放心,其他姐妹們都教過我們了,我們懂的。”


    張量山心酸無語,看著還掛著淚痕的雪兒和翠兒,他自己的眼圈也紅了輕聲說道:“桃花要在陽光照耀下自然開放,姑娘也要等到花蕾綻開的那一天。”


    雪兒和翠兒相視一眼重新跪倒,


    雪兒和翠兒徹底被張量山的話語感動了,隨之對眼前的男人產生了難以抑製的感情。現在的她們認為,普天之下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信任。


    張量山說:“這樣吧,你們先迴去吧,明天我去跟君上說,讓他不在安排你們做這種侍奉男人的事了。”


    翠兒說:“公子,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是我們的命。”


    雪兒則說:“君上的安排我們不敢不從。除非我們成為公子的姬妾或婢女,而公子能成為君上的食客,那我們姐妹了就不用去侍奉其他男人了。”


    張量山一時沒注意那‘其他’兩字,就點點頭猶豫著說道:“可我現在還有事,不能留下啊。”


    雪兒又說:“君上一向仁義,如果公子願為君上效力,我們姐妹就算做您的人了,我們的一個姐妹就是被君上這樣送給李少傅為妾的。眼下還住在府中不過君上就沒在安排她侍寢其他男人了。”


    張量山一咬牙:“那你們就留下。你們睡床,我睡地上。這樣他們不就信了嗎?”


    雪兒和翠兒連忙說:“萬萬不可,怎敢讓公子睡地上。”


    張量山索性發橫:“既然你們口口聲聲的說君上讓你們服侍我,就一定要你們聽我的話吧,對不對?”


    雪兒和翠兒都點點頭。


    張量山接著說:“好極了!那我要你們睡床上你們就要聽話對不對?”


    雪兒和翠兒一起搖頭。


    張量山無奈:“那就委屈你們睡地上吧。多墊些褥子好了。”


    雪兒又說:“公子,就算我們睡在公子房中恐怕也是不行的。”


    張量山一臉黑線,暗想‘你們還想怎樣?得寸進尺,難道還要來強奸我?’他有些惱怒的說:“那你們要怎麽樣?”


    翠兒連忙解釋:“公子勿怒,姐姐的意思是,這晚上如果太安靜了,怕是旁人不信。明天我們還是會受罰的。”說完臉色已是通紅。


    張量山orz,他點點頭指著窗外,哭笑不得的說:“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在外麵聽房?”


    翠兒紅著臉點頭,雪兒也是麵紅耳赤,張量山寒!心想橫陽君你也太陰暗了,你的人品有大大的問題!


    雪兒看見張量山麵色不佳又解釋道:“這是管家定下的規矩,是怕我們這些侍寢的妾侍不盡心服侍貴客。”


    張量山已經懶得生氣了,無奈的坐下喝茶,摸摸腦袋說:“我的找個辦法才行。既不壞了兩位小姐的貞操,又能免去你們的處罰。”他想:‘就是做假夫妻了,嗯,怎麽辦?’翠兒看見他的茶杯空了就給他填了一杯。張量山點頭致謝:“謝謝你翠兒!”翠兒紅著臉心想:這公子雖然鼻子有些紅腫,但長的確實俊秀,人又和氣,聽少傅說又才華橫溢,為人也善良,我就是給你侍寢也不錯。卻不敢說,隻是說:“公子不必客氣。”


    張量山笑著說:“應該的,翠…翠平!”他忽然想到一計。翠兒則睜著大眼奇怪的想‘翠平是誰?是公子的妻室嗎?’


    張量山起身大笑著走到床邊,伸手推了推這床掛帷帳的木欄,果然發出了吱吱聲。ok!搞定!


    張量山拍拍床衝兩個小蘿莉招招手:“有辦法了,你們過來!”


    雪兒看看床,臉一紅就起身走了過來。翠兒的臉則是一白然後又轉紅,也走到床邊坐好,心裏突突直跳,她偷偷看了雪兒一眼,雪兒也正看著她兩人均想:剛才不是不要我們侍寢的嗎?怎麽現在又要了?不過他看起來很溫柔,和他應該還是不錯的。


    張量山沒注意這兩個女孩的變化就問:“你們會那個,那個,就是叫嗎?”他說不出口。


    翠兒問:“公子要我們叫什麽啊?”


    雪兒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突然臉上紅雲一片,用蚊子似的聲音說:“公子是說那,那女人的叫床吧”


    翠兒也醒悟了“喲!”了一聲也是滿臉紅霞。


    張量山點點頭。


    雪兒小聲說:“我們雖不會可也聽過一些。可…”


    他打斷雪兒:“那就行!你們一個搖床一個叫。”


    雪兒和翠兒麵麵相覷:還可以這樣啊!


    兩人知道張量山的好意,一起給他盈盈拜倒:“公子高義,我們感激不盡。以後願結草銜環以報公子大恩。”


    張量山扶起二人,見她們已是淚流滿麵,不覺也有些心酸:“不必了!我也幫不得你們一世,隻能暫時幫你們一下了。”張量山說完拎起背囊打開窗子輕輕躍出。


    翠兒忙問:“公子你要去哪裏?”


    張量山迴頭一笑:“你們在這裏搖床,我在這裏不合適,去曬曬月亮。”


    雪兒和翠兒臉都紅了。


    雪兒問:“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我們一定銘記在心永世不忘。”


    張量山露齒一笑:“我叫張量山!把燈滅了吧。”隨手關上了窗戶。


    翠兒看著雪兒:“姐姐,張公子他,他可以留下的。”


    雪兒搖搖頭:“他不會的,他是好人,我們按他說的做吧。”


    翠兒點點頭熄滅了屋裏的油燈。


    不一會西廂房裏就發出了吱呀的床聲和女人的喘息聲。前廳的過道裏管家滿意的點點頭,放下布簾。院中張量山搖搖頭,見旁邊的房中亮著燈,隔著桑皮紙的窗戶透出些亮光來,就坐到窗戶下把背囊墊在身後靠著,摸出醫藥包準備借著光亮給右手換藥。這院子中晾曬著衣物,躲在這裏睡覺是不會有人發現的。張量山墊好防潮墊,坐下開始準備繃帶和藥膏。


    房中呂素也聽到那吱呀的床聲和女人的喘息聲,她想:‘果然!小山哥哥也蠻好色的!想起來上次在樹林他就看了我被壞人摸過的地方一次。這次先摟了我大腿不說居然還伸手摸我那裏!後來還揪了我一把。真是色色的大灰狼!’呂素索性把衣服扔到一邊生起悶氣來。‘早知道那一拳我就該打的更重些的!’呂素不禁揮了揮小拳頭。


    呂素生了一會氣,還是伸手拿起衣服接著補好了,原本打算明天親手交給張量山表示感謝的,現在就不必了,掛迴原處就好了。


    呂素拿起衣服走到院中,吱呀的床聲和女人的喘息聲更顯得大了,而且分明是有兩個女人。呂素暗啐了一口,麵紅耳赤的走到竹竿處將衣服搭上。一迴頭卻看見一個男人正坐在地上,嘴裏正撕著繃帶條,抬著頭吃驚的看著自己,她也吃驚的看著他,原來竟是張量山。


    “你在這裏幹什麽?”兩個人幾乎同時問對方。


    張量山笑著說:“嗬嗬,我在曬月亮。”


    “曬月亮?那屋裏又是誰?”呂素奇怪的問。


    “呃,這個嘛!她們在自娛自樂吧,嗬嗬。”張量山一時不知該怎麽迴答。


    “下流!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樣?”呂素的聲音有些大。


    張量山連忙站起來,拉起呂素走到院子對麵的角落裏:“噓,小點聲!素素,是這樣的…”他把剛才的經曆給呂素講了一遍。呂素見張量山沒有和侍女們鬼混,感覺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也就不再生悶氣了。


    呂素紅著臉聽完了才說:“原來如此,這種辦法也隻有你想的出來。不過她們兩個也夠可憐的了。”


    張量山:“所以我打算明天替她們向橫陽君求個情,免了她們的那個嗯…”


    呂素又問:“那你現在怎麽辦?睡哪裏呢?”


    張量山指了指院子裏簡單的地鋪:“就那裏。”


    呂素看見張量山右手鬆散的繃帶就說:“哥哥你先到我房裏來,我給你把手包紮一下。”


    張量山:“這個,不太方便吧,男女授受不親。萬一我變狼吃了你這隻小兔子怎麽辦?”


    呂素想起往事白了張量山一眼:“你是正人君子,素素不怕。再說你要是敢變狼,小兔子就打它的鼻子。”說完臉就緋紅一片,還好夜色之下看不出來,呂素連忙低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張量山搖搖頭心想:素素也懂得開玩笑了。跟在呂素的後麵也進了後院。這時從旁邊過道裏閃出一個人影手裏拎著一小壇酒,他看看張量山的背影,又聽聽西廂房的動靜,接著轉迴過道往前院走了。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可以看到一絲古怪的笑容。


    前院會客庭中,橫陽君走進來時貴族們已大都喝的爛醉,一個老貴族看見橫陽君就喊道:“君上,你跑到那裏去了,你行酒令輸給我的好酒呢?別是被你自己喝了吧哈哈哈。”


    橫陽君微笑著說:“在這裏呢,我橫陽君說話向來算數的。你放心這是我府上秘藏的好酒。來李清,把這壇酒給老司空送過去。”李清走上前來接過橫陽君手中的壇子。


    客房裏呂素重新給張量山包紮好右手。呂素抬頭看見他的鼻子還有些紅腫,感覺自己下手太重了,有些過意不去就問:“哥哥,對不起你的鼻子還疼嗎?”


    張量山連忙笑著說:“沒事,幾天就好的。是我不好,事先沒告訴你該怎麽做。”


    呂素心想:你怎麽可能會知道要用那震天雷的。現在這樣說無非是安慰我罷了。他總是保護我,可我總是誤會他,想起剛才自己還想著那一拳太輕,心中湧起一種內疚的感覺,眼淚一下子就要流出來了。


    張量山看見呂素眼光波動想是要哭了,連忙岔開話題:“素素,你剛才跑到院子裏幹什麽?不會是去聽牆根吧。嗬嗬嗬。”


    呂素臉一紅輕聲說:“我那有,我是去曬衣服的。”


    “哦?夜裏曬衣服?”


    呂素害羞的說:“你不是也在曬月亮嗎?”心中一緊張手中的棉簽不由得用力一擦。


    張量山正嗬嗬的笑著,頓時疼的一呲牙:“素素,我錯了,錯了,你輕點!輕點!”


    呂素連忙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張量山點點頭:“那好像是我的衣服吧,早上不是已經洗過了嗎?”


    呂素臉通紅支吾道:“我,我想…”


    張量山看見桌上的裝針線和布頭的小籃子,明白了:“哦,謝謝你!幫我補了衣服。又幫我換藥。”


    呂素不好意思的說:“不客氣,哥哥一直在幫素素,素素給你做這麽點微不足道小事是應該的。”


    呂素細心的係好張量山右手的綁帶,張量山活動了一下右手起身說:“謝了!我先走了。你早點睡。”


    呂素猶豫了一下叫住正開門的張量山:“誒!小山哥哥…”


    張量山以為呂素還有事就停下來迴頭問:“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呂素紅著臉說:“今晚你就睡我這裏吧。入秋了外麵涼。”呂素的聲音越說越小,幾乎聽不見了。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子。心中不禁想: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大膽子了!竟然敢讓男人留在自己房裏過夜!記得剛認識小川時,晚上小川來找姐姐說話自己都覺得逾禮。想到小川呂素突然感到有些後悔連忙抬頭補充道:“當然是你睡地板!”


    張量山見了她的變化心裏到也猜了個八九分就說:“這怎麽可以,這樣會影響了你的清譽,我到姬勝那裏擠一晚好了。”


    呂素欲言又止,張量山卻已經揮揮手“晚安!”帶上門走了。呂素聽見院子裏有響動悄悄推開窗子,看見張量山的地鋪已經不見了,想來是去姬勝那裏了。西廂房的女孩們還在‘自娛自樂’。這次呂素聽到後卻覺得有一種無奈的淒涼的感覺。她關好窗熄了燈,躺在床上不禁對比起易小川和張量山,這兩個男人是她除了父兄以外接觸最多的兩個男人。他們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也同樣的聰明、自信、幽默、大方、帥氣唯一不同的就是易小川更風流倜儻,張量山則更內斂守禮。說道選夫君的話應該都是理想人選,如果沒有遇到小川其實張量山也是不錯的選擇,隻是我發誓不負小川的,這樣吧迴頭把張量山介紹給姐姐好了。想到這裏呂素忽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了。


    張量山當然不會傻到跑到姬勝這個大嘴巴的房裏睡覺。他收好背囊就溜到馬廄裏,在馬車裏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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