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沛縣出發後第8天


    早晨避疆已經完全好了,由於一匹馬肯定是拉不動3個大人和一個小孩的,別說還有那些裝備了。張量山在客棧又雇了一輛馬車,因為避疆喜歡和呂素待在一起,結果他隻好把除了2隻背囊以外的所有物品主要是糧食和藥材,都堆到另一輛馬車上由車夫和姬勝照看。自己的馬車上就是呂素、避疆,由他自己趕車。除了背囊這輛車唯一的重物就是呂素絕對不肯離身的番茄盆栽了。早飯後呂素迴房取行李,其實就是那番茄盆栽了。張量山和姬勝姬避疆在外麵整理行李,他正拿著一袋黃豆往姬勝的馬車上放,突然聽見房中的呂素一聲驚唿:“哎呀!”張量山扔掉手中的口袋幾步衝進呂素的房間:“素素,你怎麽了?”


    呂素坐在地上抱著那番茄盆栽,她迴頭見張量山衝進來麵露喜色的說:“小山哥哥,發芽了!”


    張量山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麽發芽了?”


    呂素抱起那盆栽遞到他麵前喜滋滋的說:“番茄啊,剛才我收東西時,才發現有嫩芽長出土了!”


    張量山低頭一看果然有幾顆嫩綠色的小苗鑽出了土壤。看樣子是番茄發芽了。張量山鬆了口氣心想:不就是番茄嗎?搞什麽嘛一驚一乍的。於是沒好氣的說:“唉!嚇我一跳,還以為你見到蛇了呢,素素你別高興的太早,我看說不定是雜草的苗呢。”


    呂素一驚:“不會吧。”整個人馬上就蔫了一樣,露出失望的神情。


    張量山一看呂素失望的表情立刻改口:“不過你這個一定是番茄苗?”


    呂素抬眼瞄了張量山一眼心想:什麽嘛一會是一會不是的。也不知道那句是真話。她悻悻的說:“你不是說是雜草嗎?”


    張量山知道呂素懷疑就說:“今天是第六天了吧,你看這苗出土的地方就是咱們上次種番茄的地方,而且時間剛好。”


    呂素點點頭深情的看著盆栽:“小番茄快快長大吧,嘻嘻。”開始幻想和小川一起吃番茄的樣子,整個人都沉浸在幸福中。張量山見慣了呂素這傻笑的表情知道她又在想易小川了,也懶得多嘴隻是瞥了撇嘴角,拿起了呂素的包裹上馬車上等著去了。


    兩輛馬車沿著馳道向西高速前進。張量山想把耽誤的時間趕一些迴來。走了一段時間馬車的右邊隱約出現了一條大河,他問了姬勝才知道這就是德水也就是黃河,在離河比較近的地方張量山清晰的看到河水是墨綠色的,看不出有多少黃色的樣子,也不是現代的懸河。張量山看著這條中華名族的母親河,心中不知產生了多少感歎。人類對自然母親的破壞是多麽的可怕啊。


    其實我們隻要翻開曆史考查一下它的原委,便可以知道並非自有河患以來即是如此。非但先秦至隋代時期不是如此,唐宋時期也非如此。在那漫長的歲月中,黃河下遊基本上還是改道頻繁的河流,入海之處或北或東或南,持續時間長短不一,但以北流入渤海為主。自南宋初年即1128年(建炎二年)在戰亂之中,為了阻止金兵南下。末開封守將社充決開黃河以阻金兵,才是黃河長期南泛奪淮人海的開始。


    而南泛的黃河,自1128年以後至元代的結束,明代的前期,並沒有穩定的河床,隻是分成多股的黃流,泛濫於豫中到魯西南的廣泛平原之上,或分或合,直至明代後期的隆慶、萬曆年間,出於保證運河的漕運暢通和每年江南數百萬石糧食安全運抵京師北京的需要,必須穩定黃河河床,使運河在徐州以南得以“引黃濟運”,徐州以北又不受到黃河決口、改道後對運河的衝擊和破壞,又要使徐州以南黃水入運河不致淤淺,阻礙漕運。於是逐漸形成了一種將治黃治運聯係起來的方針。明代萬曆年間的治黃專家、河道總理萬恭,在他的專著《治水鑒蹄》一書說得很清楚:“治黃河,即所以治運河”,“若不為餉道計,而徒欲去河之害,以複禹故道,則從河南銅瓦廂一決之,使東趨東海,。則河南、徐、鄧永絕水患,是居高建領水也,而可乎?”就是說,指黃河就是為了治運河,使運道暢通,若不為將江南的糧食運到北京,僅僅是為了免除黃河之害,隻要河南銅瓦廂把黃河北岸決開,使黃河東走渤海,則河南、徐州、邳州一帶就會永遠沒有黃河水患了。因為這是高屋建瓴之勢,非常容易達到的單純治黃的目的,那樣做行嗎!能解漕運問題嗎?由於黃河下遊的河道平緩,並不能完全解決攻沙的問題,於是黃河河床還是不斷地在逐年增高,於是兩岸的河堤也在逐年增高,經過從明朝晚期到清朝晚期300餘年的積累,世界著名的地上懸河也就形成了。


    明代晚期這種“固定河床,束水攻沙”的方針提出並開始實行之時,並不是沒有人提出過反對的意見,如當時的另一擔任過總理河道的楊一魁便指出過束水攻沙有加強地上懸河的潛在危險。他認為“善治水者,以疏不以障,年來堤上加提,水高淩空,不啻過顙,濱河城郭,決水可灌。”與他同時的王立勝也指出:“自徐(州)而下,河縣日高,而為堤以束之,堤與徐(州)城等。堤增河益高,根本大可慮也。”還有人指出“固堤束水,未收劇沙之利,而反致衝決。”或指出“先因黃河遷徙無常,設遙縷堤束水歸槽。及水過沙停,河縣日高,徐部以下,居民盡在水底。”但是由於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來治黃保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行了幾百年,其結果是地上懸河越是越高,一旦決口,黃河之水天上來,給人民造成巨大損失,悲慘的景象直到解放以前,曆演不衰。懸河的威懾力量,有如達摩克裏斯(democles)之劍,其陰影至今仍未消除。


    馬車走了不遠前麵出現一片沙地。除一堆堆荒沙之外,殆全為無草木、無山澗溪穀之一大平原,一片綿延兩公裏左右的黃沙丘,沙丘土質成黃色,含沙量較高,雖經開發有少數牛羊散其間,但還是顯出它原來的蒼涼。還有不少破敗的墳塋和破屋摻雜其間。馳道就從這片沙地上穿過,馳道北麵大約10米左右是一道連綿的沙丘,沙丘不高大約20米左右,呈南坡陡峭北坡平緩的三角形狀。而馳道的南邊則是低矮許多的沙丘和沙坡組成的斜麵,馳道與南北的沙丘形成了一山一坡夾一溝的局麵。


    張量山感到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便勒住馬停下車,左手握拳衝後麵的車夫一揮手做了個停止的姿勢,那車夫當然不懂現代軍隊的手勢。他的車繼續前進隻到被張量山喝住:“停車!”


    兩輛馬車並肩停在一起,張量山站在馬車的馭手位置上仔細的觀察前麵的地形。姬勝、呂素還有姬避疆以及那個馬車夫也都探頭觀察著周圍,卻都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張量山看了一會轉頭問那車夫:“請問這位大哥此地叫什麽名字?”


    車夫迴到:“小人不敢當,迴公子的話,此地叫黃風灘,因為這裏時常刮很大的北風,卷起黃沙漫天飛舞,象一團黃色的霧氣籠罩在沙地上,所以得名。


    張量山:“這裏靠近德水,附近還有許多森林田地,怎麽會有這樣一片沙漠呢?”


    車夫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不是沙漠,這裏原是古時河水的故道。後來河水改道後泥沙淤積在這裏,大風一吹就露出沙地了。公子您看這馳道北麵的沙丘就是原來的河堤了,而馳道本身就修在原來的河道上。”


    張量山看了看那北麵的沙丘果然像一條蜿蜒和堤防一樣。


    “不過這河堤原來離馳道有10丈的距離,眼下離馳道不足3丈了。黔首們都說這河堤…”車夫偷偷看看四周小聲的說:“都說這是怨靈作祟,傳說始皇帝陛下修這段馳道時恰逢河水暴漲,堤防潰口淹死了許多民夫和徭役,皇帝為了不耽誤工期就下令把這些徭役都埋在馳道下麵了。這些亡靈就化作了北風要把河堤吹到馳道上掩埋自己的屍體。所以這河堤就一步步的向南走來了。”


    車夫說的是口沫橫飛,表情猙獰恐怖,在配合上河邊刮的一點小北風,更顯恐怖陰森。呂素和姬避疆的小臉都有些發白,呂素把避疆摟在懷裏勉強安慰了幾句,自己也是嚇得心髒亂跳。姬勝則是歎氣搖頭他仰頭長歎:“唉!想我韓國多少子民都喪命在這暴秦手中了!可惜何日才能滅除暴秦恢複我韓國啊!”不禁熱淚盈眶。


    車夫連忙起身對姬勝行禮:“原來公子也是韓人啊。我也是韓國的子民啊。”結果兩人一起流淚哭訴暴秦的殘忍和故國的美好。


    張量山冷眼看著姬勝和車夫心想:我這個弟弟還真就沉不住氣,幾句話你就暴露出反秦複韓的本質了,萬一這車夫是秦國的探子你不就完蛋了,就你這種輕率的舉動怎麽可能複國?難怪古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了!(張量山忘了自己也是個書生,不過是個當了兵的書生罷了。)


    張量山又看看摟著避疆的呂素。見她臉色發白一副害怕的模樣就狠狠的瞪了車夫的背影一眼,惱他亂講恐怖故事嚇女孩子和小孩。他微笑著安慰道:“素素,避疆你們別怕,我們都是好人,這裏的亡靈也是好人不會加害我們的。”呂素點點頭看著張量山的微笑心裏的恐懼好像也減輕了不少。


    張量山問車夫:“車夫大哥這裏可有盜賊或流民出沒?”


    車夫從對故國的思念中迴過神來,想了想:“好像沒聽說過,因為此地無法種莊稼所以基本沒有人煙的。隻聽說這裏偶爾會有些野狼傷人什麽的。”


    姬避疆走出馬車,正坐到父親的旁邊安慰著父親,聽到這裏驚慌的說:“野狼也很恐怖的!”


    張量山笑著摸摸他的腦袋說“野狼白天不會出來的。”


    他再看看那沙堤和馳道,典型的伏擊場地!他想自己心中強烈的不安也許就是這種地形造成的。張量山跳下車對車夫和姬勝說:“你們在這裏等等,我到那沙丘上看看。”他伸手指了指北麵不遠的一座高大的沙丘。


    姬勝:“哥哥,你去那沙丘作甚?”


    張量山笑著說:“偵察一下。”他轉身繞道呂素的車窗邊,果然那小蘿莉正拉開窗簾往自己這裏看呢,張量山衝她一笑:“素素,我上去看看,馬上就迴。”


    呂素問:“小山哥哥,你去看什麽?”


    張量山小聲說:“這裏的地形很適合搞伏擊,我怕有盜賊什麽的埋伏。到那沙丘上看看前麵的情況。你在這裏照看好避疆他們。”張量山看了姬勝的表現覺得姬勝反不如呂素沉穩,於是在他看來得呂素照顧姬勝父子了。


    呂素點點頭把一個布包遞給張量山:“小山哥哥應該用的上的。”張量山接過打開一看是那望遠鏡。原來自從避疆和呂素坐在一輛車上後,呂素就沒再擺弄過手機、望遠鏡之類的新奇事物了,呂素是個認死理的人,她認為既然答應過張量山要保密,那麽除了自己就不能告訴其他人,不過她還沒想好到底告不告訴小川。張量山衝呂素一眨眼:“好聰明的小蘿莉!”轉身把布包放進懷裏大步向沙丘走去。呂素紅著臉一笑放下窗簾,又皺皺眉想:“小蘿莉?蘿莉是什麽?小山哥哥好像指的是我吧。”她不由得掀開窗簾看著張量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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