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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戈到了清暑殿,司馬曜正巧下朝迴去,他前腳進了清暑殿,後腳桃戈便跟了進去。


    司馬曜自知桃戈過來,卻一語不發,什麽也不問,直至進了殿,方才停步迴身,桃戈這便也停步,與他相視不語。


    司馬曜走至她跟前,嘴角微微上揚,朝她露出一絲頗是攝人心魂的笑意,言道:“怎麽,可是朕昨夜未與你共寢,你便渾身不適,非得過來見朕一麵?”


    他說話間,抬手將桃戈散落在鬢邊的一縷青絲撩至她耳後,此舉過後,話也說罷,便又微微歪著頭,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她,試圖看清她的臉色。


    桃戈亦是麵無表情的望著他,開口道:“毓秀死了。”


    司馬曜聞言微愣,不應該啊,他分明命周祿在屍體上綁了石頭,這屍體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浮上來,這周祿必定又偷懶了!


    他麵色絲毫沒有波瀾起伏,依舊略帶笑意,他直起頭,收迴手,道:“你倒是聽話,果真把她給殺了。”


    誰想桃戈卻冷冰冰的說道:“是你殺了她。”


    司馬曜聞言淡淡一笑,轉身背過她,朝大殿正中央走去,口中還道:“果真聰慧,看來日後朕要再想殺什麽人,也都瞞不過你這雙慧眼了?”


    桃戈亦朝他走去,追問道:“你為什麽要殺她?”


    司馬曜聞言停步,又迴過身來望著她,冷著臉說道:“她已沒有利用價值。”


    桃戈一步一步朝他走近,麵無表情的語道:“殺人滅口麽?我是琅琊王的眼線,你怕她泄露此事,便將她殺了。”


    桃戈說至此,司馬曜眉心微擰,像是讓桃戈說中了。


    桃戈自然已經察覺,不由得扯出一絲笑意,繼續道:“你不想我死,你喜歡我。”


    話音方落,司馬曜陡然抽出一旁侍衛腰間的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刀架在桃戈脖子上,麵無表情的望著她,冷冰冰的說道:“你也沒有利用價值。”


    桃戈卻是不慌不忙,輕笑一聲,這便伸長了脖子,微微仰麵,從容道:“那好,你殺了我吧,正好,我死了,姐夫也會察覺你必定是發現了他有逐鹿之心,到時自會有所收斂,你便更抓不到他謀反的證據。”


    她故意如此說,司馬曜便不會殺她,更莫說他心裏有她,舍不得她死。


    司馬曜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卻遲遲不動手,春兒在桃戈身後看著,委實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司馬曜真的有心殺她,抑或是無心殺她,可刀鋒一轉,卻也了結了她的性命。


    桃戈與司馬曜相視,司馬曜忽然張開手,將手中的刀甩到一旁,笑道:“嚇唬嚇唬你,你還有些利用價值,”他解釋得不著痕跡。


    言外之意,桃戈對他還有些利用價值,所以他才不希望她死,而毓秀知道得太多,他殺毓秀,便確保桃戈能活。


    司馬曜說罷便越過桃戈,徑直離開了清暑殿,步伐迅速,似是急著避開桃戈一般。


    桃戈也轉過身,望著他漸行漸遠,春兒轉頭見司馬曜走了,連忙迴首跑去桃戈跟前,詢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桃戈抬手摸著脖子,長舒了一口氣麵無表情的說道:“咱們迴漪蘭殿。”


    ……………三個月後……………


    時至十一月,如今已是深冬,天寒得很。


    內殿裏頭雖支了兩個暖爐,可屋子裏還是頗冷,被窩裏頭自然是暖和的,是以桃戈將自己裹在被子裏不肯起身。


    春兒過來喚了兩迴,都沒見她從被子裏伸出頭來。


    來喚第三迴時,春兒又道:“姑娘,這迴是真的該起了,再不起可就來不及了,咱們還得去長壽殿給李太妃請安呢。”


    桃戈仍不答應,她沒轍,索性伸手去拽她的被子,言道:“姑娘快別悶著了,再這樣下去,都要悶出痱子了。”


    桃戈聞言自己倒是掀開了被子,這便要坐起身,春兒忙扶著她坐起來,桃戈一麵坐起身,一麵又道:“我畏寒,你是知道的。”


    春兒道:“再畏寒,咱們也得去長壽殿給李太妃請安哪,等請安迴來,姑娘想睡多久都不妨事,可若是請安遲了,李太妃可就要給你甩臉色了。”


    春兒說著,桃戈已下榻。


    梳洗了一番,便披上鬥篷往長壽殿去。


    到了長壽殿,眾嬪皆已至此,桃戈進殿,殿內的宮娥上前來給她卸下鬥篷,她方才朝殿內走去。


    李太妃坐在上頭主座,陳淑媛見她進來,便道:“蕭妹妹總算來了,叫咱們好等。”


    說至此,她頓了頓,扭頭看了李太妃一眼,繼續說道:“咱們幾個等等倒也無妨,可若是叫太妃等久了,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桃戈單是聽著,並未迴話,畢竟來遲,的的確確就是她的不該。


    陳淑媛說罷,魏充華又接著奚落,冷嘲道:“人不大,架子倒是挺大,一個失了寵的美人,也不知到底是哪兒來的這麽大架子。”


    自上迴中秋之夜,司馬曜將桃戈送迴漪蘭殿,他便再也沒有踏足漪蘭殿。


    在外人看來,桃戈這是一瞬間從天上掉到了地上,在桃戈自己看來,這與往日並無異常,隻是耳邊清淨了許多,她的床,也大了許多。


    桃戈淡淡一笑,看向陳淑媛和魏充華,不緊不慢的說道:“要二位姐姐等了片刻,想必是不礙事的,二位姐姐性子急,又素來浮躁,要你們等候片刻,就當是磨磨性子。”


    陳淑媛冷笑出聲,並未再說什麽,魏充華道:“你說得倒是輕巧。”


    桃戈道:“魏姐姐當真是小氣,咱們姐妹一場,共同侍奉陛下,哪裏有先後之分,姐姐怎麽還計較這些。”


    “你說什麽?”魏充華不悅,“你竟說我小氣!來遲了就是來遲了,給咱們大家賠個不是便可,還找這麽多借口作甚,敢情是不把太妃放在眼裏!”


    話音未落,李太妃拍案怒道:“好了!”


    魏充華忙住口,李太妃怪道:“淨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


    顧修容見氣氛緊張,滿斟酌著給桃戈解圍,桃戈卻自己給李太妃賠了不是,福身道:“太妃息怒,今日來遲,確是臣妾之過,是臣妾嘴硬,惹怒了陳姐姐和魏姐姐這件事,怨不得她們,您若要怪罪,那就罰臣妾一人吧。”


    李太妃見她委屈的模樣,雖打心眼兒裏不喜她,這個時候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免得旁人說她度量小,況且嬪妃請安來遲,這也不是大事,本就無需如此計較,今日不過就是有人煽風點火罷了。


    她長舒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麽,顧修容道:“太妃,臣妾聽聞蕭妹妹素來畏寒,今個天冷,她來遲,想必也是情有可原。”


    顧修容自知李太妃亦極其畏寒,便以桃戈畏寒為由為她打圓場,倒也有些用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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