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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司馬曜遠遠望見桃戈,茹千秋自然惶恐,司馬曜欲要去追桃戈,轉身便將酒壇子胡亂塞給他,隨即便要追去。


    茹千秋連忙喚:“陛下!”


    司馬曜卻仿若未聞,頭也不迴,忽聞司馬道子從容喚:“皇兄。”


    這下司馬曜方才停步迴身,茹千秋也暗悻,好在他來得及時。


    彼時司馬道子已走至司馬曜跟前,司馬曜問:“方才那女子是何人?”


    司馬道子麵色雖從容自若,心裏頭也多少有些不安。


    試想上一迴叫司馬曜看見桃戈時,桃戈還是一身男兒裝扮,那時並未叫他瞧出端倪,這次卻不同了。


    他看了一眼茹千秋,隨後同司馬曜故作微愣,噗笑道:“皇兄果真是醉了,方才那是如笙啊。”


    王敏慧與王法慧雖異父異母,可好歹也是堂姊妹,模樣雖不一樣,可神韻上到底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加之王敏慧個頭略是嬌小,而桃戈又頗高於同齡女子,二者便相差無幾,趁著司馬曜醉酒,想來一時間也能蒙混過去。


    “如笙?”司馬曜分明不大相信,道:“果真是如笙麽?朕瞧著她似乎比如笙瘦些。”


    說著,又掉頭看向身後跟著的侍從,問道:“你瞧方才那個是琅琊王妃?”


    侍從低著頭,聞言暗暗看了司馬道子一眼,而後方才抬眸,笑道:“天黑,奴婢沒瞧清,不過看著似乎就是琅琊王妃。”


    他竟向著司馬道子蒙騙司馬曜,想必也迫於司馬道子的權勢。


    司馬曜仍半信半疑,迴首望向桃戈離開的方向。


    方才若不是司馬道子將他喚住,他這個時候必定已追到桃戈,倘若叫他知道那個丫頭真的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他與司馬道子兄弟之間的梁子可就結大了!


    “皇兄,皇兄?”


    聽司馬道子的喚,司馬曜這才被拉迴思緒,迴首看著他,司馬道子拎起茹千秋懷中的酒壇子,笑道:“皇兄在想什麽,這酒可還繼續喝下去?”


    司馬曜轉身黯然,道一句“迴宮”,兀自越過司馬道子及茹千秋,這便離開。


    待司馬曜離開,司馬道子也吩咐茹千秋道:“去喚素素來。”


    說罷,扭頭便去往離思院。


    桃戈迴到北苑,進了屋子方才安安穩穩的躺下,又被茹千秋在外叩門叫起來。


    她頗不耐煩的走去開了門,斥道:“又有什麽事,明個不能說麽!”


    茹千秋被她斥得一愣,他招她惹她了?


    “王爺叫你過去。”


    這下換桃戈微愣,這大晚上的,叫她過去作甚……


    好吧她又胡思亂想了……


    她這便跟隨茹千秋到了書房,這時司馬道子正坐在軟榻上,麵前是他與司馬曜的棋局,桃戈入內便蹦著坐到他對麵,道:“姐夫喚我作甚?”


    說著,她垂首看著棋局,並未察覺司馬道子冷著臉。


    她隻看棋局一眼,便指著居中的一顆白子道:“姐夫,這顆白子若下在這裏,棋局想必大不相同呢。”


    說罷,她抬起頭看向司馬道子,眼角眉梢皆帶著少女的天真笑意。


    豈知司馬道子麵色冰冷,並不看她,隻是微微垂下眼簾,連桃戈也瞧不出他的眼色。


    他冷淡說道:“你走吧。”


    桃戈微怔,滿麵笑意不複,怔怔的看著他,他繼而道:“去找你阿姊。”


    “什麽意思……”桃戈囁喏,她並非不明白,隻是不敢接受。


    她眼裏泛著淚光,低聲道:“你要趕我走麽……”


    司馬道子陡然拍案而起,棋盤上布滿的棋子隨之落地,他伸手指著桃戈,斥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阿姊已走,我不會再養著你,你走!我要你走!”


    桃戈淚目凝著他,他又指向門外,依舊絕情斥道:“你走啊!如今不走,難道想要我叫人來趕你走!”


    他說罷,又頓了頓,忽見她衣衫單薄,夜裏寒氣頗重,他又怕她出去後凍著,便轉身進裏屋去,取了件披風來,迴頭來本想丟給她,怎知抱著披風再出來時已不見桃戈蹤影,唯獨見棋盤上一支玉搔頭孤零零的躺著。


    這是他當日將她從王家帶迴來後送給她的。


    他拿起那支玉搔頭,凝視良久,心裏頭頓時悔恨交加,一怒之下拂袖,硬生生的將棋盤打翻在地。


    豈是他執意要趕她走,隻是司馬曜已發現她,今日確是蒙混過去了,可司馬曜又豈是糊塗人,他明日若是記起來,必定會派人來大肆打探,到時他還藏得住她麽!


    倒不如先讓他去找桓子野,等隔些日子風頭過去了,他再接她迴來。


    司馬道子料想得不錯,桃戈離開王府,首先去的便是妙音坊,她記得白天阿姊剛走的時候她問司馬道子會不會趕她走,那時司馬道子還說不會,可到了晚上他便待她如此心狠絕情,令她委實沒有想到。


    她哭得滿臉都是淚痕,一路去到妙音坊邊走邊抹眼淚,當真像個小孩子一般。


    等到了妙音坊時恐怕已過了子時,她站在妙音坊門外,一手擦眼淚,一手拍門。


    怎知拍了許久的門裏頭絲毫沒有動靜,她便又哭道:“桓伊,我是桃戈,你快開門,你快開門哪……”


    說至此,她再也抑製不住,轉身順著門蹲下身,埋頭失聲痛哭。


    她突然覺得,她好像離不開司馬道子了,若是換做以前,她是巴不得司馬道子有一天能趕她走的。


    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她到底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她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輛馬車裏,她滿心狐疑,撥開窗簾朝外看,太陽掛得極高,想必這會兒正是大中午。


    她放下窗簾坐迴去,摸摸眼睛才發現,呀!眼睛腫得老高了!


    外頭傳來吆馬聲,她走去撥開車簾,眼前乃是一隊人馬,衣著不像是中原人,但這一隊人馬衣著無異。


    她深知不妙,問道:“你們是什麽人!要帶我去哪兒!”


    車夫迴頭看著她,道:“你管我們是什麽人!我們都是好人,要帶你去享福的。”


    個個兒五大三粗,瞧著便不像是好人。


    “享什麽福!”桃戈斥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我們要把你進獻給我們大王當妃子,聽說南方女子都很會伺候男人,我們哥兒幾個還想嚐嚐鮮呢,”說罷,眾人跟著起哄。


    “大王……”桃戈大驚,“你們是前秦人!你們是苻堅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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