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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桃戈方才梳妝完畢,正與子霽嘮嗑,忽聽聞門外一聲輕喚:“桃戈姑娘,”她便有些不耐煩,循聲望過去,隻見是一個小丫鬟,那小丫鬟畢恭畢敬道:“三姨娘有請。”


    “三姨娘?”桃戈秀眉微皺,她知道司馬道子除了王妃以外,還有兩房妾室,這個三姨娘,應當不是劉氏。


    那小丫鬟點頭應允,“是,您隨婢子走一趟吧。”


    桃戈還不曾站起身,也絲毫沒有要就此過去的意思,子霽心有疑慮,問道:“三姨娘喚桃戈有什麽事?”


    小丫鬟佯裝思忖,隻眨眼功夫,便迴道:“婢子也不大清楚,三姨娘隻說請桃戈姑娘過去瞧一樣東西。”


    這自然是瞎說的。


    桃戈暗暗斟酌了一番,瞧這小丫鬟似乎客客氣氣的樣子,其實也不知她這心裏頭到底打了什麽歪主意,想她與三姨娘素來沒有交集,她又何故請她過去,還隻是為了瞧一樣東西!


    不過來者雖不善,卻也不好避之。


    想至此她站起身,正要出去,子霽又自她身後拉住她衣袖,她迴首,隻聞子霽壓低聲道:“小心點兒。”


    能叫子霽這般緊張,看來這三姨娘也不什麽好惹的主兒,桃戈迴她一笑,暗示她放心,而後便跟隨丫鬟朝西苑走去。


    這會兒蕭氏側臥在軟榻上,正等著桃戈過來,卻見另一個丫鬟走進來,手裏頭拿著一封信,走到她跟前,道:“蕭姨娘,蘭陵那邊兒來的信,說是六叔公的。”


    “六叔公?”蕭氏略顯狐疑,麵色分明現出幾分厭惡,隻道:“他又耍什麽幺蛾子!”


    丫鬟道:“婢子也不知,不過這信是驛站連夜送來的,似乎挺急。”


    蕭氏黛眉微凝,抬手接過信,拆開一看卻是驚得坐起身,拿著那信一時間手忙腳亂的,那信上寫道:“主母重病臥床,恐怕不能久留於人世,你為嫡長孫女,理應盡孝,見此信,速速迴府,切莫耽擱!”


    丫鬟見勢,忙上前問道:“蕭姨娘,您怎麽了?”


    “蕭家……蕭家出事了,”蕭氏已然站起身朝外頭走,一麵又慌裏慌張的吩咐道:“你快準備馬車,我得迴去一趟。”


    話音落下,蕭氏已走出門,正朝王府的大門走去,丫鬟也先她一步出去,急急忙忙趕去往王府的馬廄。


    真真是不巧,桃戈跟隨小丫鬟到這兒時,蕭氏方才離開。


    倘若蕭氏晚一步離開,抑或是桃戈方才在南苑時,沒有絲毫斟酌,直接跟隨丫鬟過來,那這姊妹二人,保準是能相認的!


    可這姊妹二人偏偏還是擦肩而過了,又或許,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那小丫鬟領著桃戈進屋,卻未見蕭氏,便問了旁人,道:“三姨娘呢?”


    “方才收到娘家來的信,匆匆忙忙的走了。”


    桃戈不悅,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示威一番,於是慍怒道:“你耍我?”


    小丫鬟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桃戈姑娘,你誤會了。”


    桃戈不聽她解釋,轉身便要走,卻忽的聽聞不遠處有人說風涼話,隻道:“喲,這不是桃戈姑娘麽。”


    聞言桃戈停步,側首望去,隻見是劉氏,劉氏正朝她走去,假笑道:“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劉姨娘言重了,”桃戈也迴她道:“我不過隨處走走。”


    劉氏已走至她跟前,似乎捕捉了她每一個眼神,又笑道:“瞧你這氣鼓鼓的樣子,莫不是受氣了?說出來叫姐姐知道,姐姐也好替你做主啊。”


    “劉姨娘多慮了,我今日甚悅。”


    桃戈說罷便想離開,卻又聞周媼陰陽怪氣道:“這就想走了?怎麽見了劉姨娘也不知行禮?”


    劉氏緊跟著道:“周媼,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咱們自家姐妹,何須在意那些禮數。”


    自家姐妹?桃戈經不住冷笑一聲,這主仆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果真演一出好戲!


    劉氏如此,桃戈委實鄙夷,她迴首與周媼道:“我見了王爺都不曾屈膝,為何見了劉姨娘還得行禮,你與我說說,這是什麽歪理?”


    周媼啞口無言,隻道:“桃戈姑娘多大的架子,到底是出了名的伎子!”


    劉氏也暗暗生恨,卻依舊壓住火,假意訓斥周媼,道:“周媼!你當真過分了!桃戈如今已不是伎子,她是王爺的客人,你理應敬她幾分才是!”


    這劉氏此言,分明是羞辱她!


    桃戈自然清楚,便道:“今日風大,劉姨娘還是迴屋避避風吧,少磨嘴皮子功夫,當心咬著舌頭。”


    劉氏已有些怒色,桃戈又道:“桃戈說這話,並非冒犯劉姨娘,實在是為了你好,你聽與不聽,都是你的事。”


    桃戈說罷,便轉身離開,徒留劉氏與周媼咬牙切齒,蕭氏屋裏的幾個丫鬟,也經不住掩麵嘲笑。


    迴了南苑,正是早膳時候,眾人正在用膳,桃戈進了偏廳,子霽見她迴來,連忙起身迎過來,望著桃戈時,目中總帶著若有若無的擔心,她問道:“桃戈,你這麽快就迴來了。”


    桃戈微微一笑,子霽又問道:“蕭姨娘喚你過去做什麽了?莫不是真的叫你去瞧了什麽東西?”


    “姐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單純了,”桃戈道:“我過去時,三姨娘已不在了,那幾個丫鬟說,她因娘家來了封信,匆匆忙忙的走了,什麽也沒來得急交代。”


    子霽微微皺眉,蕭家來了封信,蕭姨娘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莫不是蕭家出了什麽事……


    雅魚坐在席上聽聞她們二人所言,暗暗揣測了一番,她隻聽了子霽所言,真的以為蕭氏喚桃戈過去,是叫她瞧什麽稀世珍寶,於是不免心生嫉恨,便放下手裏頭的筷子,道:“喲,桃戈妹妹好本事,什麽時候又攀上蕭姨娘了。”


    桃戈迴道:“我攀上蕭姨娘怎麽了,姐姐平素不也常常巴結劉姨娘?”


    雅魚一驚,綠衫也一愣,側首望著雅魚,問道:“雅魚姐姐,你與劉姨娘有交情?”


    桃戈道:“豈止是有交情,這交情可深了,昨兒我還見劉姨娘賞了雅魚姐姐兩隻金簪子,怎麽不見有綠衫姐姐的份兒?”


    雅魚心裏慌張,拍案而起,指著桃戈道:“你休要挑撥離間!”


    桃戈滿目不屑,輕笑道:“隻怕是姐姐心虛了吧,”說罷便轉身出去。


    一整日悠哉悠哉,晚膳過後,眾人正散步,桃戈卻是一聲不吭的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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