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易對的很工整,工整到無可挑剔,


    在列的杭州才子恐怕沒有一人能對出下聯,竟然被張白易輕而易舉的對了出來,


    畫舫上很安靜,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幅對聯的難度,學政大人和幾位夫子卻清楚的很,


    難道張白易的才華真的達到了爭奪詩魁的資格?


    幾位夫子相互望了一眼,


    白耀文的臉色有些蒼白,李芙蓉出的這幾個對子自己才剛剛有了第一聯的下聯,第二聯和第三聯給自己一種根本無從下手的感覺,難道自己的楹聯造詣比他二人差如此之多,


    張白易出了三聯,李芙蓉都完整的對了出來,李芙蓉同樣出了三聯,張白易也是工整的對了出來,


    楹聯的比拚二人可以說是平手,


    隻是李芙蓉的最後一聯,藺相如,司馬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連她自己都不能有完整的下聯,嚴格的說張白易卻是勝了一籌,


    “好了,楹聯就不要在比鬥下去了,天色不早了,還是進行詩魁爭奪賽吧,張才子你也參加吧。”


    學政大人的這句話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嘩——”


    “什麽?”


    “他有什麽資格爭奪詩魁!”


    “我不服,”


    “我等不服。”


    顧況看向那名叫囂聲最大的才子冷冷說道:“你要是能對出李芙蓉的最後一聯,我也給你一次爭奪詩魁的機會。”


    這下才子們頓時安靜了不少,


    最後一聯以自己的楹聯造詣想破腦袋也定是多不出的,


    “就是讓他爭奪一下詩魁,憑他的本事也是沒有一點機會的,我等怕甚!”


    聽到這句話,那些激憤的才子終於平靜了下來,


    看到氣氛平和了下來,上官倩兒起身道:“我重申一下這次的命題,這次的命題是借物言誌,開始念詩吧。”


    “我先吟一首,”白耀文向前踏出一步朗聲說道,


    “《竹》一節複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白耀文一字一句的念出了他的詩作,


    寫竹子氣節清高,不與白花爭豔爭香,不惹蜂撩蝶,一節又幾節,上千的枝條積攢著無數的綠葉。我不會去開花,免得找來野蜂與蝴蝶。


    竹子剛勁、清新,生機盎然,蓬勃向上。當春風還沒有融盡殘冬的餘寒,新筍就悄悄在地上萌發了,一場春雨過後,竹筍破土而出,直指雲天,所謂“清明一尺,穀雨一丈”,便是對她青春活力和勃勃生機的寫照。


    竹輕盈細巧、四季常青,盡管有百般柔情,但從不嘩眾取寵,更不盛氣淩人。虛心勁節、樸實無華才是她的品格。竹不開花,清淡高雅,一塵不染。她不圖華麗、不求虛名的自然天性為世人所傾倒。竹子心無雜念,甘於孤寂,她不求聞達於莽林,不慕熱鬧於山嶺,千百年過去了,卻終成這如海瀚海般的大氣候。


    白耀文以竹喻己,想表達自己的超脫世俗的親近自然的為人處世的方式。


    此詩好是雖好,但用在爭奪詩魁上卻顯的有些做作,


    “修竹千竿,情牽曆代雅士;丹管一枝,寫盡人間春色。好,好詩,快,飛馬,五匹,”學政大人很是高興,大聲叫道,


    “五馬詩!”


    “竟又一首五馬詩作,”


    台下才子們無不羨慕的議論道,


    白耀文卻走著眉頭,顯然對這個詩作不是很滿意,


    看來這次詩魁將要與自己無緣了,


    白耀文有些失魂的坐了下來,


    一些才子則頗為興奮,絲毫沒注意到白耀文的變化,奮筆疾書快速記下白耀文的這首詩作,


    五位飛馬騎士快速的大嚷著飛馳而去,


    “杭州才子白耀文,五馬詩作《竹》一節複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飛馬騎士一字一句的大聲念道,


    一位前腳剛走,又一位騎士快速的飛奔了出去……


    白耀文坐下後,李芙蓉起身走到吟詩台,


    眾才子都期待的看向李芙蓉,白耀文詠竹,李芙蓉又會吟什麽來托物言誌,


    眾才子心中都在猜測,


    李芙蓉沒有讓才子們猜測太久,走到詩台站定後也念出了一首詩作,


    “《楊柳枝》一樹春風千萬枝,嫩於金色軟於絲。永豐西角荒園裏,盡日無人屬阿知。”


    詩已念完,李芙蓉柔美的聲音卻仿佛還在眾人耳畔迴蕩,


    詩中寫的春日的垂柳。最能表現垂柳特色的,是它的枝條,首寫枝條之盛,舞姿之美。次寫柳枝之秀色奪目,柔嫩多姿。寫盡早春新柳又嫩又軟之嬌態。風中情景,風中之柳,才更能顯出枝條之軟。而且節奏輕快流動,與詩中欣喜讚美之情非常協調。把垂柳之生機橫溢,秀色照人,輕盈嫋娜,寫得極生動。


    此詩將詠物和寓意熔在一起,不著一絲痕跡。全詩明白曉暢,有如民歌,加以描寫更是生動傳神,


    “李小姐的此首《楊柳枝》恐怕已有六馬詩的水準!”


    “此次詩會的詩魁定是李小姐無疑,”


    “那是,李芙蓉可是鳳凰之女,白耀文雖強,但與天鳳之資相比差的還很遠,”


    台下才子紛紛議論開來,


    “飛馬騎士何在,快,飛馬傳詩,六馬詩。”顧況大聲說道,


    “六馬詩,我沒聽錯吧?”


    “李小姐竟真的吟出了六馬詩,”


    “這次詩魁恐怕無人與李芙蓉爭鋒了,”


    “那可不一定,別忘了,還有一位張大少爺還沒有念詩!”


    “他?行麽?”


    “他能與李芙蓉比對打平一定也不是泛泛之輩,說不定就是今年詩會的黑馬也不一定,”


    “他就算再有才華又怎麽能與天鳳資質的李芙蓉相比?”


    眾人一聽到天鳳資質頓時對張白易泄了氣,


    有兩個人可以橫掃江南才子,一種是天龍資質的李慕白,另一個就是天風資質的李芙蓉,


    這二人是李家年輕一輩的兩個天才,也是整個江南資質最高的兩人,


    李慕白比李芙蓉年長十歲,學究上也比李芙蓉大了一輩,


    李芙蓉已是天之驕女,卻有著不服輸的性格,經常暗中與自己的哥哥比拚,


    在李芙蓉的印象裏自己很少見到哥哥,有的隻是在下人的議論中聽到哥哥的傳聞和詩作,


    沒聽到李慕白的一首詩作,或楹聯,李芙蓉就會自己也作一首與李慕白比較,如果不滿意就會再寫,有的時候會把自己關在房間三天三夜不出門,就是為了作一首能與李慕白詩作相等的詩作,或對出一首工整的對聯,


    李芙蓉所吃的這些苦隻有和李芙蓉比較親近的親人知曉,


    外人隻知曉李芙蓉是天之驕女,才清誌高同輩之中恐無人才華能與之抗衡,


    卻無人知曉李芙蓉吃的苦,


    張白易的出現貌似很有可能打破這一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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