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現在隻有無盡的陰暗,死寂的氛圍隻餘我呆滯的眼神,長發淩亂的垂掛在耳邊,眼前白色的帷幕遮蓋住了那個名義上父親的點點滴滴,他飽經歲月摧殘的眼睛已經永遠不會再睜開了。。。。。。。。也象征這屬於他的戲劇場終於畫上了一個淒慘的句號,用他鮮血沾染的句號,燒傷了我的眼睛,人生或許就是這樣把。。終有一天會死亡但是隻是分為用什麽樣的形式死亡罷了。

    從這一刻起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無情,無情到甚至在父親入棺之前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親眼看著他被車撞死的場麵也沒有任何的心痛與恐懼隻有無盡的悲戚,無法言說的悲戚。

    曾經有人好奇的問我,莫沫,你恨你的父親麽?

    那時的我並未作答,沉思著這個複雜的問題,我恨他麽?我恨他的殘忍麽?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如果現在還有人問我的話,我肯定會迴答出那沉積在內心深處的三個字,那我我丟棄在角落裏數年的三個字——不恨了。。。。。。因為從來都未曾恨過,也沒有精力去恨他。。。。隻是我不願正視罷了。

    現在再多說這些思考這些也都是徒勞的了,人已經逝去了。。。。。。。那個答案也不再重要了。

    身後,母親身著一襲沉寂的白袍,她的眼角垂掛著為擦拭的淚滴,眼神迷離的盯著黑白照片上父親朦朧的笑顏。

    她的指甲鑲嵌到肉裏,母親並未察覺到鮮血已經沾染了她白袍的一角。母親愛父親麽?或許吧。。。。。。他們的世界本就不是我能介入的,也不是我該介入的,我隻能站在那道城牆門外,艱難的往上麵攀爬,看著透明牆內的他們將憤怒鞭打在那裏的自己身上,而他們卻愚昧的茫然不知。。。

    待到人群散盡,母親尖銳的指甲劃過我的臉龐,似留戀又似仇恨的揉捏著,她目光迷離的盯著我似乎想要從我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母親禿廢的垂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怪異的神情,可我知道那是不關乎愛的。

    “莫沫,你恨你的父親把!不然你怎麽會不流淚呢?”

    對於母親的話,我輕擺了擺手。我是一個啞巴,在小時候經曆過一次事件後,我便失去了自己的聲音,失去了訴說的權利,我隻是一位傾聽者,不能發表意見的稱職的傾聽者。可悲吧!。。。。。

    母親冷清的推開了我“我怎麽會忘記了你這個孽種是個啞巴,是個害死父親的啞巴,孽種啊。。。。。。”她的手指掐著我的脖子。直到我開始唿吸不暢才鬆開手指,用一種勝利的姿態俯視著我。高傲的看著我丟落在地板的樣子。

    我癱倒在地,看著母親那抹因為傷害我而上揚的唇角,心不住的抽痛起來。直至口裏的血腥味讓我晃過神來。母親。你為什麽如此的恨我。在我所有夢幻的童年中,你不住的鞭打著我的身軀讓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恐懼,可是我是你的女兒啊。。。骨肉相連的女兒啊。。。我嘲諷的對著自己譏笑了一聲,轉身朝廁所走去。

    夜來的那麽快,我粗略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鑽到被窩的另一頭,享受這來之不易的靜謐。

    睡夢間,我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撫摸著我的發絲,那麽的輕柔,我聽到那人說“明天,你就會走了,跟著她,離開”

    手逐漸的離開了我的頭,溫暖倏忽的消失令我恐慌,我翻了一個身想拾迴那種感覺,卻是徒勞,揉了揉雙眼,床上的另一頭空空如也,母親的身影竟然不見了!

    我的身後升起一陣冰冷,一個身影從廚房邊晃過,她的手中持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我認出了那個黑影就是母親悄悄的尾隨她來到了窄小的浴室。

    母親躺在浴缸裏,打開淋浴器,任由冰冷的水濺到身上,單薄的身子平躺在浴缸內,她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與超脫。

    我意識到,母親會離去。。。。。。像父親一樣。我猛地感覺到自己害怕了,我想去打120,可是我隻是個啞巴。。。。不能說話的啞巴。本來希翼母親會因為想到我而放棄這個輕生的念頭,可是她沒有。

    我驚恐的看著母親拿著水果刀優美的劃過手腕,血讓這個夜晚變得好美,好美。。。。。血染紅了浴缸也染紅了母親身上的白衣。

    一直沉默的母親笑了,如同蓮花般的笑容卻讓我感覺到自己又被拋棄了,母親為了讓自己解脫而選擇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嗬。。。。多麽可悲啊。。。

    我瘋狂的衝出房間,猛烈的敲打著鄰家的門,鄰家年邁的張奶奶撐著拐杖似乎看出了什麽,連忙撥打了120,安慰著我。

    就這樣,母親在我冷清的眼神下蓋上了白布,她的嘴角還揚著那抹邪惡的微笑。我不知道,不知道母親是如何被送去墓場的,也不知道是誰送她去的。隻是記憶中麻木的迴蕩著那抹蓮花般的笑容。

    這一天。我失去了一切,夜,冷得刺骨,淚始終沒有如期的落下

    我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為什麽,要讓我遺留在這個世界上?既然會拋下我,為什麽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第一次寫文,不知道寫的怎麽樣,覺得不錯的大大請留下你們的腳印哈不要被第一章的殘忍所迷惑哈後麵不隻是殘忍的說還是有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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