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非常興奮,滿臉通紅的奔走在魏城的馬路上,跟在後麵的楚牧城和顏暮雪,也用一種全新的眼光,打量著這座傳說中的木城!


    魏國的創始人魏先元,是當年跟隨顏介打天下的七傑之一,使的一手木元之術,傳說是當時大陸上木元之首,無人能比,魏先元封侯王之後,創建了魏國,魏先元的後代,成為了魏國王族,整個魏族,一直傳承至今,魏國之地,可謂人傑地靈,修元遍地,特別是集中了一大批木元根的修士,人族頂尖的木元,基本上都出自魏國聖地秋穀山,可見魏國的強盛。


    強盛的國度,當然就有超高的文明,整個魏城,都是木元的文明,到處都是綠樹環繞,綠蔭繽紛,就算是很多高樓,都是實木所建,這和蠻洲的建築風格,完全不同,所以蠻洲的青年才俊,對於這座巨城,充滿了新奇。


    殷年很是興奮:“牧城,你說,這些魏國人的穿著,都是青衣飄飄,身上都顯出一股文弱的氣質,和我們楚國人完全不一樣!”


    “魏國乃自詡貴族之後,禮儀之邦,所以,魏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高傲和文弱!”楚牧城迴答道。


    “怪不得這些魏國人看我們,都用異樣的眼光,你看我們,哪裏有什麽貴族之氣,我們全身都是蠻氣!”厲殤一副楚國山野村夫打扮,看著周圍鄙夷的目光,頓感不爽。


    城門口,一行驃騎撞門而入,這些人都身著青色紗衣,發髻高束,而這些人的坐騎,模樣非常兇惡,就像滿身綠紋的豹子,是寒山洲的兇騎!


    驃騎所過之處,行人們紛紛避開,一時間整條主路雞飛狗跳!


    “讓開!”二十七騎中領頭的,是一個身材不高,濃眉細眼的男子,奔馳中的驃騎,很遠就見到殷年在道路之上興奮的歡笑鼓舞,老遠就大聲暴喝。


    殷年本來見遠處奔來的驃騎,完全不顧人們的死活,橫衝直撞,心中憤慨,見驃騎已奔到身前,根本不避不讓。


    殷年見奔來的二十七騎領頭的矮個男子,對著自己怒吼,臉上一紅,瞬間暴起,向為首來不及停下的矮個子首領射去一個毒彈。


    “大膽!”那名騎手騎著兇豹一躍而起,手中寒木矛對著毒蛋一挑,毒彈當即爆裂,爆出一大團灰黃之物!灰黃之物濺了兇騎一身,不過兇騎來勢不止,寒矛對著殷年射來。


    “哼!”


    一把大刀對著那兇騎橫劈過來,是慕容豪!


    兇騎見側麵突變,而橫刀已至,自己命在旦夕,哪裏還顧得上繼續刺死當麵擋路的紅臉男子。


    棄騎!


    矮個青衣男子直接脫離寒山豹,高高躍起,可憐那寒山豹,直接被慕容豪的大刀切中,直接向前滾去。


    矮個男子降落在地麵,長矛一指:“你們兩個,知道攔寒山騎士的後果麽?”,同時嚴重兇光一現,而後麵的二十多騎,接踵而至。


    “我管你是什麽山什麽騎,我隻知道,你差點撞到我!”殷年滿臉通紅,同樣暴喝。


    當矮個男子準備直接動手,隻見身後寒山騎分開,一個英武的女子騎著寒山豹,行到近前,女子同樣束著發髻,身材高挑至極,整個臉龐,給人一種高貴,英武之感。


    矮個男子立即對著那名英武高貴的女子行禮。


    “為何攔寒山兇騎!”剛柔的女子之音,英武高貴的女子問道。


    “哼,並非我攔,而是你們不顧行人死活,無端端的撞來!“殷年氣憤的說道。


    “寒山兄弟,所過之處,必須避讓,這是大王賜予我寒山兇騎的榮耀,不知道麽?”矮個子男子喝到。


    “大王給予你們的榮耀,可不是讓你們在這密集的人群中逞能的!”楚牧城見殷年說不出話,上前一步同樣喝到。


    矮個男子正當要出言不遜,被那英武的女子喝退。


    “你們,我記住了!走!“英武高貴的女子對著楚牧城淡淡的說道,然後座下寒山豹,露出寒光閃閃的獠牙,向遠處爆射而去,身後的二十多騎紛紛跟上,一條主路,依然雞飛狗跳。


    看著寒山騎消失在人海,蠻洲宗眾人都沒有了逛玩的興致,紛紛向易柏樓行去。


    易柏樓,是銘樓的產業,而魏國皇城的易柏樓,則是整個魏國數一數二的大客棧,這個客棧不僅提供住宿和美味佳肴,而且擁有一個很大的集市廣場,廣場四周,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鋪麵,什麽兵器鋪,醫藥庫,賭坊,尋花問柳之地,奴隸市場,拍賣市場,應有盡有。


    蠻洲的弟子們來到易柏樓時,這裏已經人滿為患,特別是易柏樓門前,各種元獸坐騎,擠在一起,甚至有些元獸,相互亮著獠牙,好不熱鬧。


    楚牧城眾人,向樓內擠去。


    大廳很大,足可以容納數百人,但是此時的大廳,所有的座位都已經坐滿,連二樓也是人聲鼎沸,那些沒座位的人,都擠在易柏樓登記處,其中有三人臉紅脖子粗的爭論不休。


    楚牧城擠到登記處,赫然發現剛剛遇到的寒山騎士,那名高貴英武的女子,此時有些不耐放的看著爭吵不休的三人,楚牧城心中暗付,看來,這寒山洲的二十七騎,也是來考試的!


    “寒山洲就可以優先入住,而我們魀洲就不行?”一個身穿藍色長衣的公子對著寒山洲那個矮個子寒山騎士喝到。


    “當然,我寒山洲是魏國最忠誠的,戰功最卓著的州郡,我們寒山洲的騎士,橫行天下,赫赫有名,大王曾經兩次親自給我寒山騎士受勳,你們魀洲隻不過是個窮鄉僻壤,哪有資格和我們爭!“矮子騎士傲然的罵道。【ㄨ】


    那藍衣男子和身後的同樣打扮的十幾人,聽到矮子騎士的叫罵後,臉色異常難看,甚至有人忍不住拿出了兵器。


    楚牧城聽見周圍看著熱鬧的人,津津有味的議論著,才明白這裏發生了小小的衝突。


    ”那可是魏國高貴的寒山一族,那女子,可是魏國赫赫有名的寒山郡主,不到十八歲,就將寒木元修到了五階修元王級,排名青年榜第七,魏國年輕一代中的高手中的高手,我看,那魀洲的槐傑公子,肯定會慫掉!“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紛紛議論著。


    ”對啊,寒山一族可是大王賜予了地方王爵,而魀洲,雖然在魏國西南算是強大,但是在寒山一族麵前,還是弱了很多!“很多人都看好寒山一族。


    ”寒山一族可是大王子一族的嫡係!大皇子常年在寒山曆練!“


    ”說到王子,這魀洲,可是小王子的附屬哦!“


    ”嗬嗬,這下有的看了!“


    楚牧城聽到眾人的議論,眼睛一亮,頓時心起一計!


    槐傑話一說完,那矮個子騎士就要予以反擊。


    “喲喲,怎麽?還想動武?就憑你們幾個?”矮子騎士見這群來自魀洲的弟子中,有人拔劍,眉毛一挑,大聲說道。


    此話一出,寒山洲弟子個個精神抖擻,躍躍欲試,魀洲為首的藍衣男子,臉色越來越來看,今天來到這裏的,都是魏國來自全國各地的青年才俊,如此落下麵子,看樣子不好下台了,但是寒山洲的確是魏國可以排進前五的大洲,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當即不知道如何是好。


    “哼,慫貨!”矮子騎士見魀洲弟子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不敢動作,嘴裏罵道。


    “掌櫃的,你確定隻剩下西廂最後十間客房,這麽大的易柏樓,難道就這麽一點客房麽?”那藍衣男子忍住怒火,轉頭向為難的掌櫃問道。


    “公子,現在整個魏都,恐怕都沒有什麽客房可住了!您也知道,聖地招募考核弟子,五年一次,整個魏國的候選弟子,都住進了我易柏樓,魏國共十三個州郡的弟子,現在隻剩下三個洲郡弟子未到,結果我們的客房被郡主突然拿去了二十間,所以,現在也隻有時間客房可用,剛好隻夠一個州郡使用而已!”掌櫃的苦笑的連連解釋道。


    那藍衣公子一聽是魏國郡主要去了房,哪敢追究,不過還是說道:“掌櫃的,什麽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我魀洲先行到達這裏,所以,還請公平公正,將客房留給我魀洲!”


    不待掌櫃的說話,那矮個子騎士聽到此話,當然不樂意了:“哼!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你們這些來自窮鄉僻壤的東西,趕快滾!不然,我可真的要動手了,我今日就把話撂下,我現在就將這十間客房給你們住,你們敢住麽?我看誰敢和我寒山洲爭這最後十間客房!”


    此話一出,藍衣公子當即啞然。畢竟,寒山洲勢大!


    “那謝謝了!剛好我們沒房可住,沒有什麽敢不敢的,既然寒山騎士大度,要將這最後十間客房讓出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掌櫃的,這房,我要了!“此話一出,全場愕然。


    既然還真有不長眼的,敢公然和堂堂寒山騎士叫板。


    說話的,是楚牧城!在場的眾人,紛紛望向這個穿著灰衣短裝,長發披肩的清秀少年,紛紛驚異!


    矮個子騎士見到是一個窮酸打扮的少年搭話,眼中輕蔑之光一掃,問道:“你是誰,你是那個郡的,敢如此不長眼?”


    “鄙人柳牧城,來自蠻州蠻州宗!謝謝仁兄將寶貴的客房讓給鄙洲”楚牧城微微一下。


    楚牧城一介紹完,頓時一片噓唏。


    “是蠻州的蠻子!”


    “野蠻人也來魏都了,真是晦氣!”


    “楚蠻子額,你看他穿的,你看一身蠻氣的,我魏國怎麽有這麽沒有開化的州郡,一點貴族氣質都沒有!”


    “也對,楚蠻子被大王所滅,這些人應該都是被收複的狗而已!”


    人們紛紛議論起來,這麽多年了,魏國人雖然並了楚地,但是根本不把蠻子當魏國人的!


    楚牧城心中一冷,添油加醋的說道:”掌櫃的,我們是蠻州選拔修士,既然寒山問有沒有人敢要這十間客房,那我要了,這是蠻州選拔貼,還請行個方便!“


    那矮個子騎士,說讓出客房,本身威脅,沒想到,還真有人叫板,當即大怒,怒極對著掌櫃的笑道:“掌櫃的,這裏可是我們貴族修士才能來的地方,什麽事時候,連地裏的農夫,南蠻子也敢來這裏叫板?”


    “哼!你找死麽!”矮個子騎士對著楚牧城冷冷吼道。


    ”寒山騎士說話不算話麽!這可有損寒山洲的名譽!“楚牧城冷冷一下。


    ”殺了你!“矮個子騎士忍無可忍,寒木黑槍一指,快如閃電的刺向楚牧城的心髒。


    楚牧城根本就沒動,身後的殷年爆喝一聲,一躍而起,手中黑牙刺一動,重重的挑開矮個子的槍,手中毒鏢紛紛射向矮個子的心髒。


    見此突變,矮個子也算有幾分實力,身體一扭,避開看毒鏢,可是突然感覺右肩一痛。


    ”嘶“


    撕裂的聲音,隻見一個人已經乘著矮個子修士扭身,無暇顧及,被偷了空,來了個偷襲,直接將矮個子的胳膊生生的撕裂了下來。


    楚牧城將手中的那條血淋淋的胳膊,隨意的向地上一扔。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持續在易柏樓大堂。


    ”卑鄙的蠻人!“


    ”無理的蠻人!“


    ”下,流的楚蠻子,既然幹出偷襲這件事,真是魏國的侮辱!“


    ”殺了他們倆!“


    一時間群情激奮。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寒山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呢!矮子吃虧痛叫之時,寒山騎士們已經紛紛舉起寒木強,刺向楚牧城和殷年!


    ”你既然敢傷我二弟,今天,我宣布,蠻州所有參加選拔的弟子,都死了!“坐在遠處喝茶的寒勝男,輕輕的走了上來。


    ”殺了他們!“寒勝男輕輕說道,就像平常說話一樣,不冷不熱,但是那種殺氣,已經化為一種壓迫。


    ”寒大郡主!“此聲一響,整個殺氣一滯。


    一個披發黑衣男子,出現在寒勝男身前。


    寒勝男眼中一凝,然後冷冽的臉轉為平常。


    因為,來人正是當今魏國小王子,魏飛楊!


    ”參見小王子殿下,大堂的眾人,紛紛行禮。


    魏飛楊輕笑的迴複不必多禮之後,再次對寒勝男說道:“勝男妹兒,我為蠻州的各位兄弟給你陪個不是了!”


    魏飛楊抱拳,在場的眾人一驚,堂堂王子,既然為蠻州蠻子賠禮。


    寒勝男見王子楊行禮,知道今天這事,隻能如此了,畢竟,那是王子!


    寒勝男裝作大驚:“子楊哥哥何須如此,為了幾間房而已,這客房,就給蠻州宗了!”


    寒勝男心智聰慧,輕輕說道。


    “如此甚好,既然妹子大度,我在這裏也定了幾間豪華客房,請妹子入住,權當是我的歉意!”


    “甚好!”寒勝男說完,又對著楚牧城冷冷的說道:“你們,我記住了!”


    楚牧城嘿嘿一笑:“能讓寒山郡主記住,是我的福分”。楚牧城想,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算了,能以此向小王子表明心跡,那樣最好不過。


    寒勝男冷哼一聲,跟著魏飛楊向樓上的豪華客房區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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