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秋秋打飛的趕迴去到醫院時, 已經是傍晚了。

    “爺爺, 展......清越哥哥他怎麽樣了?”

    “秋秋迴來了啊, ”展老爺子見到她, 一向淡然的他眼角有點濕潤, 抖了抖嘴唇, 說, “能醒了,清越他能醒了。”

    寧秋秋一路都覺得這個消息有點不真實,她以為展清越醒來這事情, 要和唐僧取經一樣曆經磨難,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沒想到真的就是這麽輕易,寧秋秋情緒也被展老爺子感染, 忍不住伸手抱了抱眼前兩鬢雪白的老人:“恭喜爺爺。”

    展老爺子點了點頭, 說:“謝謝你,秋秋。”

    寧秋秋知道他是在謝衝喜這件事情, 展清越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醒來, 在外人看來明顯就是衝喜起了作用。

    “不用謝的爺爺, ”寧秋秋笑了笑說, “我們是一家人。”

    這時展清遠也走了過來, 他看到寧秋秋, 眼神頓時微妙起來。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展清遠是不相信什麽衝喜能讓他哥醒來一類的荒唐話,可是, 事實就是這麽打臉, 寧秋秋才嫁過來一個多月,就真的誕生奇跡了。

    剛剛他哥的主治醫生何醫生跟他說,他哥損傷的大腦近段時間恢複得非常好,簡直就是醫學上的奇跡。

    寧秋秋這個女人......展清越不禁多看了她兩眼,目光探究。

    “怎麽了弟弟,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寧秋秋明知故問,展清遠這會兒估計在懷疑人生呢,畢竟這喜說衝就衝成功了,比充話費還見效。

    “看看你是不是觀音菩薩轉世,這麽神。”展清遠說。

    寧秋秋十分不要臉得說:“那可不是,你以後記得多拜拜我,有什麽願望也都能實現了。”

    展清遠:“......”

    和他們聊完,展清遠送展老爺子先迴去,老人家又驚又喜了一天,身體有點吃不消,寧秋秋則去了展清越的病房。

    展清遠依舊安靜地躺著,和她之前離去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他身上穿著病號服,既然已經在恢複,就不能住家裏了,而是要住院接受治療和康複。

    寧秋秋以為植物人醒來就是突然睜眼就醒了,和睡覺醒來一樣,沒想到這過程還這麽複雜,需要經過一係列的治療、刺激什麽的,才能讓他醒過來。

    “哇,寧小姐,你真的是展先生的命定女神耶,”晶晶開心地在寧秋秋麵前叨叨,“剛剛醫生說,展先生他這個月大腦損傷恢複得特別好,甚至已經具有一定意識了,我們每天跟他說話什麽的,對方是能感覺到的。”

    寧秋秋:!!!

    什、什麽?

    有意識?!

    那她這段時間在展清越身邊搞七搞八,自言自語,甚至溫玲讓她先下手為強上了他之類的話,還有......還有上次跟他一個床睡了,對方不會......都知道吧。

    “......”

    不會的不會的,寧秋秋安慰自己,她睡著的時候,都聽不到別人在講什麽,何況展清越不但睡著,還腦損傷了,更不可能聽得到了。

    寧秋秋問:“醫生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可以醒?”

    “何醫生說看恢複情況,有長有短,短的話下一刻睜眼也有可能,長的話再過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是沒可能。”

    “哦......”反正能醒就對了,“我迴家去洗個澡,你跟他們打個招唿,說晚上我過來陪床。”

    她明天還要趕去劇組,要趁著今天再給展清越喂一次符水,之後......之後就慢慢想辦法請假迴來喂,她的拍攝任務由於多在邊塞場景,所以外景很多,現在幾乎每天都有戲,請不到什麽假,不過到了後麵,外景拍攝完,迴本市市郊的影視基地拍內景,就會比較輕鬆了。

    晶晶本想說她可以不用那麽勞累,他們護工會安排值班陪護的,但想到寧小姐和展先生許久未見,當然要睡一個房間,以解相思之苦。

    而且這vip套房式病房,陪護條件優越,根本不累,因而滿口答應說:“好的寧小姐,我會安排的!”

    寧秋秋迴展家去洗了個澡,又把符紙燒了融入水裏,放入保溫杯裏帶過去,方便等下過去喂給他。

    幸好這陣子一股腦地養了許多符,雖然養殘的也堆積成山了,但養好的也不少,不至於斷貨。

    那麽問題來了,等以後展清越醒來了,養符這事情怎麽辦,她要向他托盤嗎?

    展清越不信怎麽辦......

    算了,以後的事情,等展清越醒來再根據他性格行事吧,也不知道這人好不好相處,要比展清遠那個小鬼還討厭,她就果斷拋棄他!

    寧秋秋在家吃過晚飯,才帶著符水去醫院。

    “那寧小姐,我就先走啦,”晶晶見她來,識趣地收拾東西走人,“有什麽事情,你按鈴,護士姐姐就會過來啦,找我的話就微信聯係了。”

    寧秋秋:“嗯,你迴去吧,路上小心。”

    “好噠,”晶晶衝她擠眉弄眼,“晚上愉快,寧小姐。”

    “......”愉快你個大頭鬼哦,寧秋秋瞪她,“下個月的獎金也不想要了?”

    “啊,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見,我耳朵好像聾了就這樣拜拜寧小姐!”

    說著,晶晶飛也似地跑了。

    寧秋秋搖了搖頭,在展清越的床邊坐下來,手頂在床沿,撐著下巴望著床上的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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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美人就要醒了。

    想到這個,寧秋秋不禁微微一笑,心裏一陣自豪感,這個可是她救醒的!

    不知道展清越醒來,知道自己“被”結婚了,會是什麽反應,毅然選擇離婚讓她滾?還是欣然接受這個事實,或者幹脆冷處理,反正我不care你,你有本事在這裏死皮賴臉待下去......

    可以說相當期待了。

    寧秋秋給他喂了符水,又用熱毛巾幫他擦了一下臉和手腳,讓他睡得舒服點。

    一晚上的時間一眨眼而過,第二天一早,她又要飛迴劇組拍戲,之後的情況隻能等晶晶那邊現場直播了。

    晶晶盡職盡責地給她傳達展清越的情況,比如今天手指動了一下、打了個哈欠......雖然都是無意識的動作,甚至是條件反射,可都表明著展清越的情況在一天天地變好。

    拍戲的日子忙碌而奔波,寧秋秋隨和好相處,加上她有錢豪氣,請劇組的人吃過好幾次的東西,大家對她的印象挺好,在劇組人緣不錯。

    特別是男一方謹然,自從上次微博事件後,兩個人的友誼飛速上升。

    方謹然這個人看著高冷,但其實隻是比較慢熱,熟了之後會發現他這人特好特別會照顧人,大家都挺喜歡他。

    “對k”

    “對二。”

    “炸彈,啊哈哈哈,然哥、秋秋,我就剩一張牌了,你們輸了,下午茶請客吧!”徐婭得意地把自己手中最後一張牌扔掉,笑嘻嘻地說。

    拍戲閑暇之餘,寧秋秋、方謹然和徐婭三個人鬥起了地主,徐婭一開始跟寧秋秋水火不容的,甚至第一次見麵就讓她罰了三杯酒,不過這陣子相處下來,她對寧秋秋印象急劇好轉,加上上次她有一場戲死活找不到狀態,怎麽拍導演都不滿意,寧秋秋指點了她一下,讓她豁然開朗,和寧秋秋也因此化幹戈為玉帛,成了好朋友。

    “還沒輸,”方謹然淡定地扔出兩張牌,說,“王炸,我也隻剩一張牌了。”

    “......哇你這個人耍賴皮,明明我和秋秋走了兩輪牌,你手上一直三張都沒動,我以為沒王炸呢,你太壞了。”

    在旁邊圍觀他們玩的工作人員說:“徐婭姐,然哥早猜到了你還有炸彈,所以按兵不動等你炸了翻倍呢,你看剛剛走單的時候沒大小王出來,也應該猜到有王炸啊。”

    “我哪知道他是個神者忍龜啊!我有王炸都是第一時間炸的好麽,不帶這樣的,是不是,秋秋。”

    秋秋攤手:“反正我躺贏了。”

    徐婭:“1551,你們欺負我。”

    正在徐婭哭天搶地地控訴方謹然腹黑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大家正張望發生了什麽事情時,副導急匆匆地跑過來,說:“資方的老總來探班了,你們都過去接接,牌趕緊收掉,不要被看到了。”

    原來是金主爸爸來了,寧秋秋對於資方的印象實在不算好,上次那個安總,跟她扯什麽和寧父認識,後麵她問了寧父,寧父說隻在一次酒會上見過,交換過一張名片的情誼。

    不過基本禮貌還是要保持的,寧秋秋跟他們一起過去,卻在看到來人時頓了一下。

    來探班的不但有金主爸爸,還有金主爺爺——展清遠。

    不過大家隻認識金主爸爸,並不知道這個背後的大金主,安總給大夥兒介紹展清遠,成功把劇組的人都亮瞎了: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展氏當家人,好年輕好帥氣好有氣質。

    “我過來探探我好友微涼的班,打擾到大家了。”展清遠被眾人圍繞著,彬彬有禮地說,他和季微涼的關係沒公開,所以對外說是好朋友。

    大夥兒頓時羨慕嫉妒地看向季微涼,且不深究二人關係,光是讓展氏集團的董事長親自來探班這點,就已經夠讓人豔羨了。

    “你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不帶這樣搞突襲的,弄得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季微涼嗔怪道,讓大夥兒對她和展清遠的關係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一般人和展總結交,舔都來不及,哪裏還敢怪他。

    “那我賠罪,”展清遠從善如流地說,“今天中午我請客,地方你們挑,怎麽樣?”

    大家當然說好。

    “那讓展二少破費了,”季微涼笑著說,“外麵曬,去裏麵坐吧。”

    寧秋秋在一邊看了全過程,覺得有點好笑,展清遠一出現在劇組就出手闊卓,給季微涼漲足了臉,季微涼這陣子大概都過得不怎麽愉快,這會兒終於揚眉吐氣了。

    她一方麵厭惡寧秋秋這種用錢辦事、動不動用錢裝逼的有錢人,另一方麵卻還是要依靠展清遠這種有錢人的錢來辦事裝逼,也不知道她的臉會不會疼。

    不過在季微涼的心中,她這種因為有錢而搶走了她名次的壞人,和展清遠這種人有本質上區別吧。

    既然是展清遠,寧秋秋就懶得去捧場了,迴了自己的休息室,之後又有劇組的工作人員送了一盒個大飽滿的車厘子過來,說展清遠帶了滿滿兩大箱,請劇組的人吃的。

    “不就車厘子麽,誰請不起似的,”等到工作人員出去,小池氣唿唿地說,又端起那盒車子裏,說,“這個我扔啦!”

    寧秋秋被小池的嫉惡如仇都逗到了,說:“沒必要這麽誇張,這是展清遠請的不是她請的,盡管吃,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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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池突然想起來自家藝人好像之前喜歡展清遠來著,頓覺自家藝人好慘,她見寧秋秋的神色好像並沒有什麽不悅的樣子,試探性地問:“秋秋,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我早放下了,車厘子你拿去洗了,我也想吃。”

    “哦,好。”

    小池領命去洗了,休息室頓時安靜下來,寧秋秋看這形式今天上午應該是不能拍了,她伸了個懶腰,剛要躺下休息一會,休息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請進。”

    寧秋秋隻當是劇組的誰,就沒去開門,讓來者自己進來了,卻在看到進來的人時後悔了。

    展清遠見寧秋秋臉上的不快都懶得掩飾了:“這麽不歡迎我?”

    寧秋秋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麽。”

    “......”

    展清遠被她噎了一下,其實這陣子,因為他哥的事情,他想了挺多,覺得以前他對寧秋秋確實存在很大的偏見,主要是這位的性格太不討喜了。

    可如今他哥要醒來了,他必須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他其實是有意和寧秋秋和解的,兩個人又沒深仇大恨,沒必要鬧到見麵就掐的境地,可寧秋秋這個態度......

    “這個是馮姨燉的湯,爺爺讓我帶給你的。”展清遠把手上的保溫飯盒放在桌上,寧秋秋很喜歡喝馮姨燉的湯,展老爺子知道他要過來探班,非要他給她帶。

    “哦,”寧秋秋沒想到展老爺子這麽好的,心下感動,坐飛機不讓帶液體,這估計得托運吧,寧秋秋態度稍微好了點,“辛苦你帶了,謝謝啊。”

    展清遠嘴角扯了扯,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來,問:“寧秋秋,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我哥恢複得很好,估計很快要醒了。”

    寧秋秋攤手:“繼續做我的展夫人啊,難道你們展家利用完我,就想一腳踹開我。”

    展清遠皺眉:“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哪知道你是哪個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展清遠:“......”

    小池端著一盒的車厘子迴來,急急地說:“我剛剛看到展清遠從我們這邊出去,臉色很差,你們......”

    寧秋秋實誠地說:“被我氣走的。”

    展清遠那小崽子實在不禁氣,她也沒說什麽呀。

    這次探班隻是個小插曲,並沒有激起什麽漣漪,一個月後,《飄搖》的外景拍攝全部結束,眾人返迴a市市郊的影視基地,那邊場景剛好搭建完成,接下來一個多月的拍攝都在那裏。

    寧秋秋結束了兩邊飛的狀態,以後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醫院了,剛好她給展清越喂的符紙也用完了,還要再畫了養一些。

    距展清越被檢查出來開始恢複意識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情況雖然一直在好轉,可好像一直都沒醒來的跡象,醫生說這種事情急不得,何時醒來還要看病人的恢複狀況。

    寧秋秋半個多月沒迴來了,迴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展清越喂符水,她現在已經知道怎麽給植物人喂水了,不用像第一次一樣讓展清越喝她口水。

    她用鑷子夾著沾過符水的棉球刮擦展清越的牙齒,讓棉球上的水順著他的嘴流進去,等她喂到第三次的時候,展清越微微張開的嘴忽然合住了,寧秋秋聽晶晶說現在展清越會有一些反射性的動作,也沒放在心上,伸手捏他下巴讓他張開來。

    她一手捏著人家的下巴,一手夾著棉簽正要送人家嘴裏時,床上從來都是毫無動靜任人擺布的人,忽然動了一下。

    寧秋秋還是第一次見展清越動,愣了一會,隨後忍不住笑了笑,晶晶跟她說過展清越會有一些條件反射的動作,最近越來越頻繁,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她捏著鑷子,正要繼續喂水時,床上的人忽然毫無預兆地睜開眼,把寧秋秋嚇了一大跳,夾著棉球的鑷子一下失了準度,戳進人家鼻孔裏去了。

    寧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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