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在貴州附近處理一些那個所謂五鬥米教的事情的時候,在雲南昆明的副督軍的官邸,然後作為雲南督軍府副督軍,蘭新歌的兒子蘭宗楊,卻正在對著一個影子說話。而這個影子,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身份,一般人也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現在隻是一個影子。不過,很明顯,蘭宗楊卻選擇信任了他,他在這裏和蘭宗楊在商量一些事情。


    “蘭公子,你想得到底如何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到底是否打算動手?按照你所說的,目前蘭新歌那個叛賊已經命不久矣,而你這個時候為什麽還不趕緊動手?到時候,隻要你願意歸順與朝廷,那我一定可以上奏朝廷,然後讓你獲得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甚至,朝廷可以冊封你為雲南王,名正言順的統治這個雲南,就按照像是明朝那樣沐家一樣。”那個黑影問道。


    而蘭宗楊卻沉默,然後說:“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動手,我雖然知道老爺子命不久矣,可是我卻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算是去世。而你不知道老頭子對於雲南的控製能力有多麽強大,隻要他還活著一天,那幾乎也都沒有任何希望。我雖然知道他命不久矣,可是我卻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才去世。我甚至不知道他病的不輕,他故意隱瞞了這個消息。如果不是我在幾年之前,發現他偷偷的使用杜.冷丁,我還不在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我家老頭子的毅力可是非常強大的,可是他也都忍不住使用了杜.冷丁,那絕對是無法救治的啊!”


    “老頭子隱瞞的可真是嚴密,如果不是又一次蘭承吩咐別人去開藥杜.冷丁,然後送去了督軍府裏麵,我還不知道老頭子已經痛苦到了要使用杜.冷丁的地步。老頭子當年可是號稱輕傷不下火線,甚至身上中了被砍了五刀也都沒有撤退。那個時候還還沒有麻藥,更沒有杜.冷丁這種止痛藥。要知道老頭子對於那些能夠成癮的,什麽鴉.片什麽的都是非常痛恨的。而他知道這個杜.冷丁有一定成癮性,所以他不是願意使用的。可是現在他已經痛苦到了要用杜.冷丁,那說明他絕地是得了治不好的病,甚至非常痛苦,讓他這個意誌力非常強大的人,也都不得不使用這種麻藥了。”


    “可是我也就是不知道,我們家老頭子的大限什麽時候到。如果我家老頭子的大限未到,那我也就發動了,那最後說不定反而會失敗。那個時候,我不但要承擔弑父的罪名,到時候恐怕也都沒有人會支持我了。”


    那個黑影心裏麵卻在暗想:“我們巴不得你們父子狗咬狗,這樣一舉兩得了。”


    不過那個黑影卻沒有直接這麽說,而是反而讚同的說道:“沒錯,靠著弑父獲得的位置,那確實不太穩當。可是,你知道嗎?你們家老頭子最近好像非常詭異啊!據我所知,你們老頭子剛剛收了一個女婿,一次娶了你的兩個妹妹,這下可真的是有意思了。你們家老頭子好像對於這個女婿,比你這個嫡長子也都更寵愛啊!”


    那黑影突然想了想,馬上再次問:“你們家老頭子,會不會是想要你們女婿來繼承位置?”


    “他敢!”蘭宗楊突然怒道。


    蘭宗楊當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然後說:“我們家老頭子真是領熱不知道怎麽說了,這個雲南明明是他一輩子打下來的家業,可是他居然啊喲給一個外人。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我不是老頭子心目中的繼承人,甚至我的兩個弟弟也都不是他心目中的繼承人。我懷疑,他甚至想要禪讓,把位置禪讓給別人。”


    “這個,這個蘭新歌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要禪讓?像是這種一方基業,怎麽能夠給外人呢?”那個黑影也都繼續煽動說道。


    蘭宗楊也都咬牙切齒的說:“老頭子也真是的,這個雲南明明是我們蘭家的天下,他居然想要禪讓給別人?哪怕他這個開創者,也都不能夠如此隨便啊!當年,也就是十七年之前。我們家老頭子為了造反,準備了足足十幾年啊!當年鹹豐六年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十三歲,我十三歲的時候跟著他一起戰場殺敵,甚至身上也都負傷了。而我和他好不容易創造了這個基業,這個是我們蘭家的基業,可是老頭子居然想要禪讓給別人,我決不允許!自古以來,基業哪裏有不留給自己兒子,反而會送給一個外人的?”


    而蘭新歌根本沒有想到,或者他想到了,也都無法改變。他穿越的這個時代,並不具備天時這個戰略優勢。他想要弄共和製,想要民主,這個結果根本無法有任何的改變。這個時候,還是不折不扣的家天下時代,哪怕他這個一把手想要搞什麽共和製,也都根本弄不下去。他一個人無法扭轉這個時代的思想,無法改變所有人的思想,一個人永遠無法對抗整個社會。也許,他能夠留下一顆種子,能讓他以後長成參天大樹。可是他注定看不到這一天,他甚至倆自己兒子也都無法改變。他兒子身邊都是一些讚同家天下的人,他根本無法能夠改變這個已經根深蒂固幾千年的思想。


    所以當蘭新歌打算在他臨終前禪讓的時候,他兒子蘭宗楊隱約知道了蘭新歌這個想法,所以他不得不為了維護自己蘭家的“江山”選擇和父親站在了對立麵。


    “蘭公子,我們大清朝廷,也都是會支持你的。隻要你能夠大義滅親,殺了蘭新歌這個逆賊,我們也都可以冊封你為雲南王,那個時候可是列土封疆啊!而不是現在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雲南督軍罷了。一個督軍,說到底隻是一個軍職,隨時可能會被換掉。所以現在隻要你大義滅親,那我大清將會冊封你為雲南王,世世代代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列土封疆。”那個黑影再次誘惑說道。


    而蘭宗楊再次說:“讓我想想!如果我們老頭子還在,那我們肯定沒有機會!而且,如果我貿然的動手,那我就將會背上弑父的罪名,這我以後肯定是要麻煩了。而且,我是嫡長子,不管父親如何想,那我也都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哪怕父親也都不能夠輕易否認。”


    蘭宗楊顯然還不希望馬上動手,因為他才是蘭新歌最重要的嫡長子,是蘭新歌第一順位繼承人,這個是傳統思想的慣性,哪怕是蘭新歌也都無法能夠輕易的阻止。而這個嫡長子繼承製的規矩在中國有很強大的文化基因,很多時候哪怕是作為皇帝也都無法阻擋的。這種思想,哪怕是在後世也都無法能夠徹底消除。所以蘭宗楊才是有恃無恐,認為自己是長房長子,是天然擁有繼承權的。


    隻要他自己不輕易作死,那基本上位置也都是他的了。按照中國傳統,除了嫡長子繼承製之外,還有一個前提條件是自己不要作死。如果嫡長子謀反,那也都是要失去繼承權的。如果嫡長子謀反,那任何人也都不會讓一個謀反的嫡長子繼承了。因為這個不但是以下犯上,甚至還是在弑父,而對於以孝傳承的文化裏麵,那是不容許的。蘭宗楊認為自己是嫡長子,自己可千萬不要作死,如果他作死了去選擇兵變,到時候萬一失敗了,自己哪怕是擁有嫡長子的身份,也都會失去繼承權的。所以很多嫡長子也都是有恃無恐,因為他們知道隻要自己不做死,那基本上都是可以獲得繼承權的。


    所蘭宗楊在這方麵,也都是非常猶豫,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明知道蘭新歌心裏麵屬意的繼承人不是他,可是他卻不敢輕易發動政變。一旦發動了政變,那也就是沒有辦法迴頭了。可是如果默默的在這裏熬,說不定把已經病的不輕的蘭新歌給熬死了,那這樣也許會能有機會借用所謂的嫡長子繼承製度來不費一兵一卒直接獲得繼承權。這樣是基本上沒有什麽風險,而且也都不會成為什麽政治上的職責的問題。


    所以,蘭宗楊因為有了嫡長子身份,反而變得猶豫了。是通過時間把自己父親熬死,還是發動政變,作為賭博,這樣他也都遲遲無法決斷。他目前好像並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沒必要去賭博。


    他這個嫡長子的身份,已經為了他獲得了很大的優勢,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也都無法獲得的優勢。所以現在蘭宗楊反而變得投鼠忌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他既擔心一旦發動了政變,失敗了之後不但嫡長子的優先繼承權將會被滅了,而自己還有生命危險。可是另一方麵,他也擔心這麽拖延下去,那恐怕是在自己自找麻煩啊!一旦拖延下去,他不知道蘭新歌什麽時候嗝屁。他並不清除蘭新歌隻有一年多不到三個月的壽命了,他如果知道肯定會做出相應的準備。


    雖然蘭宗楊知道自己父親快要命不久矣了,可是他卻並不清楚自己父親什麽時候去世,這樣才是最麻煩的。如果還能夠活一兩年,那足以讓自己父親布局選擇一個繼任者,這樣也都麻煩了。


    所以不管是是否發動政變,那也都是有有利的一麵,也還有不利的一麵。所以這樣讓蘭宗楊非常難以決策,這裏麵都有不小的風險了。所以現在也都非常猶豫,這樣讓他也都不知道怎麽解決了。


    那個黑影突然說:“我想,蘭新歌會不會讓你的那個妹妹蘭鳳楊繼承督軍的位置?”


    “這個怎麽可能?”蘭宗楊問道。


    可是那個黑影卻說:“我隻是提出了一個可能,一個可能而已。蘭鳳楊能力毋庸置疑的,六年之前我大清出兵五十萬,打算橫掃雲南。可是結果卻被你妹妹蘭鳳楊帶領正規軍十萬,還有各種預備役民兵打敗了。而你妹妹也都因此奠定了副督軍位置,甚至權力還在你前麵。我想,他是不是希望他女兒繼承督軍的位置?”


    “不可能,鳳楊是一個女人,怎麽可能繼承呢?”蘭宗楊說道。


    那個黑影也都不敢確定的說:“我也不知道,按照這個蘭新歌一貫以來的習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甚至想要恢複禪讓製,那他既然都能夠把這個位置交給一個外人,那讓自己女兒繼承有什麽奇怪的?何況這個女兒能力很強,完全可以勝任,所以以他的那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想法,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古以來這種一方諸侯的位置,哪裏是一個女人能坐上去的?一個女人,如何能夠服眾?到時候,難道我中國還要再次出一個武則天?”蘭宗楊不信的說道。


    可是那個影子馬上糾正說:“蘭公子,你記住,雲南畢竟是叛逆,你居然如比喻?武則天再怎麽樣,那也是皇帝,哪裏是你能夠如此比喻的?如果你想要獲得我大清朝廷冊封為王,那你就別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哦,對對對!我一定會歸順朝廷的!”蘭宗楊馬上說道。


    顯然,目前能夠列土封疆的想法,也都遠遠超過了他當年接受自己父親教導的想法了。也許這個也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劇,沒有足夠的積累,也許蘭新歌隻能夠保證自己不被時代所同化,可是對於自己兒子和女兒,也都無法能夠保證他們能絕對接受自己的新思想。時代的影響力,不是一個人能夠輕易扭轉的。想要扭轉一個時代地方風氣,也許要花費數百年。蘭新歌的兒女,也都是受到被這個時代所影響了。蘭宗楊是如此,哪怕是蘭鳳楊也是如此。如果是後世人的女人,尤其是如此掌握大權的女人,能接受去和別人共侍一夫嗎?可是蘭鳳楊卻接受了,說明整個時代的社會的影響力不是一個人能輕易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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