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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澗清澈的流水中,蘇恪和白素正麵對麵的站著。


    蘇恪眼神異常淡漠,不過正在漸漸地恢複暖氣,大敵已退,他正緩緩地從鏡心通明的狀態中退出來。


    白素咬著一口白牙,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心中對蘇恪恨到了極點。


    “原來,你就是鬆山搗鬼的那個人!”她終於想明白了。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隱秘,這樣的演技,也難怪她查了半天都查不到蹤跡,以至於準備放棄。


    要不是因為這人,她怎麽會渡劫失敗?要不是因為這人,她怎麽會落到如今這種九死一生的地步?要不是因為這人,她怎麽會有被天機鎖定的危險?


    一切的危機,全由此人而起,她怎能不恨!


    讓她難過的是,她竟然沒有看出來,這一路上還跟這人有說有笑,還暗中欣賞,甚至還傳給對方兩套世俗頂尖的修煉功法!


    更加可惡的是,對方還欣然接受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等厚顏無恥之徒!


    “蘇誠啊蘇誠,你騙的我好苦哇!”蛇妖緩緩收緊了纏在蘇恪腰上的蛇尾,所有的好感和欣賞,在這一刻全部轉化成了恨意。


    她要複仇!


    但,她蛇尾隻收緊了一點就不得不停下來,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一柄冷冰冰的鐵劍擋住了她的動作,鐵劍的劍尖指著她的心口,劍尖有冷光不斷流淌,散發出一陣一陣的淩烈的寒意。


    這不是蘇恪自己的力量,而是他從白素那裏借來的,他剛才沒有用光,稍稍留了一些,儲存在任脈膻中穴裏。


    這麽一來,他就有了力量,而蛇妖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兩人若拚鬥起來,蛇妖的肉身或許強大一些,但她體內陰氣虛弱,蘇恪卻得了補充,武功天賦更是絕頂,算下來,他的贏麵要大上很多。


    事實上,這隻是白素的考量,換到蘇恪這一邊,他有絕對的自信在三招之內了結蛇妖的性命。


    “白姑娘,我幹的事,的確有些不大地道,但錯已釀成,且無法挽迴。我觀你性情,高傲自負,估計難以原諒我。。。。。”


    對於蛇妖,他心中其實已經想好了處置方法,不過有些事吧,隻能做,卻不能說。


    “怎麽,你準備殺了我?”白素心中大恨,恨中還有一種悲涼,她沒想到自己最終竟然會死在這人手裏,難得她這兩天如此盡心對待,之前的一片好心好意,全都是喂了白眼狼。


    她感覺眼眶發熱,但卻強忍著不讓自己落淚,但不知覺的,她的聲音中已經多了一絲哽咽:“這也怪不得你,全是我自做多情,自作自受!”


    “不然不然,自作多情是真的,卻未必自作自受。”蘇恪收起了鐵劍,然後低頭看著蛇妖白素纏著自己腰肢的蛇尾:“若是你能不計前嫌,我亦無意傷你性命。”


    到這時候,蛇妖哪裏會相信他,怒道:“假惺惺裝好人!既然如此,鬆山為何害我?”


    蘇恪認真的解釋:“這卻是意外。”


    “意外?你倒說說怎麽個意外法?”白素恨恨地道。


    蘇恪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石壁,就見王守仁也在側耳傾聽,他也不說破,就開始解釋:“當日,我路過鬆山,見鬆山黑氣漫頂,便知山中有大妖。又有傳言,說鬆山有妖怪害人,附近村子好幾個人都給害了。我便以為是白姑娘你做下了惡事。正好,我向異人學得了些許異術,便出手管了這一樁閑事。若是早知姑娘如此性情,我必能知道這是一場誤會,絕不會出手!”


    這解釋合情合理,所謂人妖殊途,這人是有道行的異人,聞妖作惡,替天行道也是正常。


    但問題在於,蘇恪演技實在是太好啦,白素已經上了一次當,以至於這一次,她最多隻能信七分,餘下三分卻是待考。


    她眯著眼睛,忽然問:“你是玩家?”


    雖然對方言行舉止和玩家無異,但有這樣強大的異術,似乎已經超出了玩家的範疇。


    蘇恪眉頭微皺,滿眼疑惑:“白姑娘,玩家這詞,做何解釋?不說誠已落冠七年,即使年幼之時,也並不如何貪戀玩耍。這個‘家’字,誠萬萬擔不起。”


    形容一個人在某方麵專業,就會用‘家’字,比如鋼琴家,小說家之類的。在玩的方麵專業,自然就是玩家,甚至還有人,被稱為失精家,即失去身體精華方麵的專家。這在地球曆史某一年代,一個叫‘華國’的地方,這種失精家曾經普遍存在。


    ‘噗哧’一聲,白素忍不住笑出聲來,但隨即感覺她不應該笑,便又板起臉:“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戲!”


    話雖如此,她卻已經相信蘇恪並非隱藏的賊了,估計是某個賊和他一樣,見這人天賦聰慧,一時興起,就傳了幾手吧。


    不過,之前的仇還在,白素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但此時形勢比人強,她不是對手,隻能暫時的服軟:“既然這樣,鬆山之事我就不追究了,但你我緣分已盡,待出得這荒山,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這荒山被那賊蒙蔽了天機,馬三又掛了,天庭對她的跟蹤已經完全消失,她現在已經真正得了自由,無需貴人庇護了。


    至於之前勸服蘇恪化龍,扶龍庭一事,白素卻再也不想了。


    這玩家的確有天賦,但這天賦太高了,高的有點嚇人,性格又如此深沉難測,腦子又好使的可怕,她根本掌控不住,以後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這樣的人,她還是暫時躲遠一點。


    ‘不過,等我恢複了一些法力,定教你好好嚐嚐苦頭,再把你踢出遊戲!’白素心中冷笑。


    蘇恪恍若未覺,稍稍用力,從蛇尾中掙紮出來,然後道:“之前出手聚雲的,想必是那紅袍屍將口中的神師,這人十分可怕,我們速速遠離此地才是正理。”


    “那是當然。”白素對這點很讚同。


    蘇恪便抬頭對石洞中的王守仁喊道:“書生?書生?”


    喊了兩聲,王守仁才從石洞中探出腦袋來:“我來也。”


    “我們這便出發。你跳下來,山澗水不深的。”


    大家都是練武的,體質極好,雖然水冷,但盡頂得住,王守仁稍稍猶豫,就跳下了山澗。


    白素是賊,她對荒山地形還是比較了解的,說道:“我們這一路順流而下,再走上半日,就能重新走上官道。再到府城,也不過是小半日時間而已。”


    嘿嘿,這半日,足夠她恢複對付這人的法力了!


    不過她話音剛落,忽然感覺小腹、肚子、****一路震動,卻是一時不查,被蘇恪偷襲,瞬息就被封了任脈上的所有穴竅。


    白素頓時感到整條任脈運轉不靈,體內陰力都被封固,根本動彈不得。


    “你!”白素怒目而視。任脈被封,陰力運轉不靈,就相當於武功被廢,任她恢複多少陰力都沒用了。


    王守仁也是不解:“蘇兄,你這是為何?”


    蘇恪搖頭歎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蛇妖雖然性情不錯,但我有負她在先,她必深恨我,卻不敢讓她恢複身手。”


    “你個操*蛋的怎麽不一劍殺了我?”白素大恨,髒話都冒出來了,反正是遊戲,大不了被踢,誰怕誰!


    這點王守仁卻不讚同,沒等蘇恪迴應,他語重心長的道:“蘇兄,不可殺她。白姑娘非但沒有辜負我等,還出手相救。縱是異類,也當心存慈悲啊。”


    蘇恪就知道王守仁會這般反應,他認真點頭:“天道貴生,我自不會逆天而行。走吧,我們現在處境還不安全,先出了山再說。”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隻能做,最好還是悄悄的做,但就是不能說。


    “正該如此!”王守仁隻以為自己說動了蘇恪,心中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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