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聽清了這位契胡蠻子的喊話，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正跟李玄蹲一塊的段少君身上，段少君也同樣聽到了城下的唿喚，伸長了脖子，打量著下麵的那名契胡騎士，想要見一見自己？
段少君沒有第一時間迴應，而是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個不停，也不知道這貨在打什麽主意，倒是李玄催促起了段少君。“兄台你還在想什麽，莫非不想見那位莫離可汗？小弟我還真想看看那位被你救迴一命的莫離可汗長啥模樣。”
“賢弟，你什麽時候對男人有興趣了？為兄我為何不知。”段少君一臉吃驚的模樣看著李玄，小聲地問道。
聽得此言，李玄兩眼一黑，差點一個倒栽蔥摔下了城頭。“兄台，你能不能別鬧了，小弟我就沒那意思，拜托兄台你正經一點行不行……”
“好吧，那你就老老實實的看著為兄表演就是了，別再嘰嘰歪歪。”段少君斜抽了李玄一眼鏢，招來了兩名親兵給自己在城牆上拿磚塊磊出了一個小台子，站了上去，從女牆旁邊，露出了英姿颯爽的半個身形。清了清嗓子朗聲喝道。“本官就是雲州別駕、左羽林衛長史、雲州防禦使段少君是也……”
段少君的嗓門也不小，清朗的喝聲，直接掠過了空地，傳到了莫離可汗的耳中，這讓莫離可汗不由得臉色一變，嗯，身邊的不少文武也都赫然色變，臥了個槽，這貨也叫段少君，而且聲音還這麽耳熟，泥瑪該不會就是那位曾經救治過莫離可汗的段神醫吧？
此刻莫離可汗再也忍耐不住，策馬馳出了人群，不過最終還是停在了一箭之地的邊緣。然後眯起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城頭上的那位披掛著錚亮耀眼的明光重鎧的年輕人。“真的是你？”
“哎喲，我還真沒有想到，莫離可汗您居然親自大駕光臨，可惜我大唐與契胡如今乃是交戰之敵國，段某身為雲州防禦使，責任在身，還請莫離可汗莫怪段某有失禮數，不能遠迎貴賓入府一聚。”段大公子也同樣看到了莫離可汗，笑眯眯地抬起了手衝莫離可汗招唿道。
聽到了這貨的招唿，城上城下的人們一個二個的表情都變得異常的奇怪，這哥們瘋了吧？對方可是敵人，有必要這麽客氣嗎？
倒是徐世宗一臉欽佩之色地看著段少君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段別駕能麵對如此勁敵魁首，仍舊能夠瀟灑從容，談笑自若，果有君子之風……”
不愧都是文化人，很理解文化人的風骨與脾氣。
莫離可汗也著實讓段大公子的禮貌給弄得有些發愣，半晌迴過了神來之後，悶哼了一聲，卻也不願意失了風度，嗬嗬一笑，衝段少君微微頷首道。“朕幸得段公子出手，才能從惡疾沉屙之中逃得性命，隻可惜公子來去匆匆，使得朕一直未能親自相謝……”
聽得此言，大部份不知就裏的雲州將士紛紛愕然相望，臥了個槽，這倒底是神馬情況，自家上官啥時候竄去給求莫離可汗的性命了，泥瑪咱們明明是敵人好不好？
若要論起口舌之爭，段大公子還真沒怕過誰來，聽得此言之後，段少君淡定從容地笑了笑。“可汗若是要謝段某，其實很簡單，您直接退兵迴契胡，那就足以證明您對於自己救命恩人的感謝有多麽的真摯。”
泥瑪，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救一命而已，居然想要就憑著這麽點事情，想讓八萬契胡大軍無功而返，這可能嗎？不等一臉錯愕的莫離可汗迴答，阿普這位契胡官員便策馬馳到了莫離可汗的身邊，撫著長須慢條斯理地道：“……那位段公子，你救我家可汗，乃是因為你是醫者，而非是以雲州防禦使的身份來救治，更何況現如今，事涉軍國大事，豈能因你一言而退？”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莫離可汗的性命，甚至不及我大唐雲州一州之地重要嘍？”段少君麵露訝然之後，抬手拍了拍雲州城的城牆，一臉很難以置信的誇張模樣道。
此言一出，城上的大唐將士們直接就笑得東歪西倒的，而莫離可汗也忍不住瞪了一眼阿普這個蠢貨。啥意思，你是特地來逗逼還是特地來貶低朕的身份的嗎？
阿普看到了莫離可汗投來的不悅目光，瞬間就汗如雨下，泥瑪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多嘴個毛線啊，還不是繼續在後邊蹲著看戲的好。
不過好在莫離可汗也知道阿普是好心，瞪了一眼這家夥之後懶得再理會於他，而是繼續看著城頭之上的段少君，緩緩開口。“段公子，昔日你在我草原之上盤恆半年之久，深得朕的孩兒吐昆的賞識，甚至你們二人結為異姓兄弟，朕得知之後，亦是深為欣慰……”
莫離可汗的嘴皮子一番，城上城下也不禁再一次喧嘩起來，看得李玄大急，想要開口辯駁什麽，卻被徐世宗輕攔住。“殿下不必著急，依微臣看來，段別駕定然有辦法應付這位莫離可汗的唇槍舌劍，定不會讓其擾到我雲州守軍的士氣。”
李玄看了眼徐世宗，又抬眼皮看了一眼那笑意吟吟的段少君，決定忍住了衝動，繼續當一個旁觀者，而段守儉，這位段貴雄的孫子，段元重的兒子，此刻已然徹底的風中淩亂了。
雖然從老爹那裏也知道了不少段少君的消息，但也沒有想到，段少君居然會跟那位契胡二王子結拜，又還救了莫離可汗的性命，泥瑪，若是這貨真的不迴大唐的話，哪怕就隻是憑著這些，也同樣可以在草原之上活得滋滋潤潤的。
要知道這家夥才到了草原之上才不過半年多的時間，而他迴到了大唐之後的時間更是沒有幾個月，一想到對方那如此波瀾壯闊的傳奇經曆，段守儉現在連對比的心思都沒有了，嗯，人比人，氣死人。
要跟這家夥相比較的話，怕是自己拿泡尿浸死自己都會覺得心甘情願一點也不覺得憋屈。至少這家夥幹的那些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下來的。
莫離可汗的意思就是，少年，你跟我兒子那麽親密，都已經斬雞頭燒黃紙了，而我兒子對你也絕對是引為知已，把你當成親兄弟看待。
而你還救了老夫的一條性命，你對於契胡民族作出了很多卓越的貢獻，老夫都看看在了眼中，記在了心裏，隻要你願意放下武器，獻出雲州城，那麽，老夫甚至願意收你為我的兒子，讓你也能夠成為契胡大草原之上的一位王者，或者說，就把雲州冊封給你也行。
隻要你願意，那麽本王立馬就派人給你送來旌旗節仗，讓你成為契胡的親王殿下……
聽著這些莫離可汗站在城下沒皮沒臉的跑著火車，而城頭之上的唐軍將士們的嘴臉卻越來越黑，甚至不少人都用一種懷疑與警惕的目光去打量段少君了都。
而段大公子卻仍舊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傾聽著，沒有給出其他什麽令莫離可汗欣喜的反應，最終，莫離可汗不得不悻悻地停下了話頭，繼續和顏悅色地道。“怎麽樣？段賢侄，對於朕的提議，你可願意？”
段少君雙目深深地望著莫離可汗，臉上的笑容，越發地顯得那樣的高深莫測，讓莫離可汗越發地顯得不自然，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僵。
直到那莫離可汗臉上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住，段少君這才緩緩地開口言道。“那個莫離可汗，你說了那麽多，若是讓我一句句的來解釋，似乎也得太累，你累，我也累，不若這樣，聽聞契胡大草原之上，過去不論有什麽事情，都需要用歌聲來表達，那麽今日既然可汗您對我提出了這麽多的問題……”
“那在下自然也該入鄉隨俗，也算是圓自己的一個夢，我就來唱一首歌，想來聽完了這首歌，莫離可汗您就可以知道在下的想法了。”
聽清了這位契胡蠻子的喊話，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正跟李玄蹲一塊的段少君身上，段少君也同樣聽到了城下的唿喚，伸長了脖子，打量著下麵的那名契胡騎士，想要見一見自己？
段少君沒有第一時間迴應，而是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個不停，也不知道這貨在打什麽主意，倒是李玄催促起了段少君。“兄台你還在想什麽，莫非不想見那位莫離可汗？小弟我還真想看看那位被你救迴一命的莫離可汗長啥模樣。”
“賢弟，你什麽時候對男人有興趣了？為兄我為何不知。”段少君一臉吃驚的模樣看著李玄，小聲地問道。
聽得此言，李玄兩眼一黑，差點一個倒栽蔥摔下了城頭。“兄台，你能不能別鬧了，小弟我就沒那意思，拜托兄台你正經一點行不行……”
“好吧，那你就老老實實的看著為兄表演就是了，別再嘰嘰歪歪。”段少君斜抽了李玄一眼鏢，招來了兩名親兵給自己在城牆上拿磚塊磊出了一個小台子，站了上去，從女牆旁邊，露出了英姿颯爽的半個身形。清了清嗓子朗聲喝道。“本官就是雲州別駕、左羽林衛長史、雲州防禦使段少君是也……”
段少君的嗓門也不小，清朗的喝聲，直接掠過了空地，傳到了莫離可汗的耳中，這讓莫離可汗不由得臉色一變，嗯，身邊的不少文武也都赫然色變，臥了個槽，這貨也叫段少君，而且聲音還這麽耳熟，泥瑪該不會就是那位曾經救治過莫離可汗的段神醫吧？
此刻莫離可汗再也忍耐不住，策馬馳出了人群，不過最終還是停在了一箭之地的邊緣。然後眯起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城頭上的那位披掛著錚亮耀眼的明光重鎧的年輕人。“真的是你？”
“哎喲，我還真沒有想到，莫離可汗您居然親自大駕光臨，可惜我大唐與契胡如今乃是交戰之敵國，段某身為雲州防禦使，責任在身，還請莫離可汗莫怪段某有失禮數，不能遠迎貴賓入府一聚。”段大公子也同樣看到了莫離可汗，笑眯眯地抬起了手衝莫離可汗招唿道。
聽到了這貨的招唿，城上城下的人們一個二個的表情都變得異常的奇怪，這哥們瘋了吧？對方可是敵人，有必要這麽客氣嗎？
倒是徐世宗一臉欽佩之色地看著段少君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段別駕能麵對如此勁敵魁首，仍舊能夠瀟灑從容，談笑自若，果有君子之風……”
不愧都是文化人，很理解文化人的風骨與脾氣。
莫離可汗也著實讓段大公子的禮貌給弄得有些發愣，半晌迴過了神來之後，悶哼了一聲，卻也不願意失了風度，嗬嗬一笑，衝段少君微微頷首道。“朕幸得段公子出手，才能從惡疾沉屙之中逃得性命，隻可惜公子來去匆匆，使得朕一直未能親自相謝……”
聽得此言，大部份不知就裏的雲州將士紛紛愕然相望，臥了個槽，這倒底是神馬情況，自家上官啥時候竄去給求莫離可汗的性命了，泥瑪咱們明明是敵人好不好？
若要論起口舌之爭，段大公子還真沒怕過誰來，聽得此言之後，段少君淡定從容地笑了笑。“可汗若是要謝段某，其實很簡單，您直接退兵迴契胡，那就足以證明您對於自己救命恩人的感謝有多麽的真摯。”
泥瑪，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救一命而已，居然想要就憑著這麽點事情，想讓八萬契胡大軍無功而返，這可能嗎？不等一臉錯愕的莫離可汗迴答，阿普這位契胡官員便策馬馳到了莫離可汗的身邊，撫著長須慢條斯理地道：“……那位段公子，你救我家可汗，乃是因為你是醫者，而非是以雲州防禦使的身份來救治，更何況現如今，事涉軍國大事，豈能因你一言而退？”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莫離可汗的性命，甚至不及我大唐雲州一州之地重要嘍？”段少君麵露訝然之後，抬手拍了拍雲州城的城牆，一臉很難以置信的誇張模樣道。
此言一出，城上的大唐將士們直接就笑得東歪西倒的，而莫離可汗也忍不住瞪了一眼阿普這個蠢貨。啥意思，你是特地來逗逼還是特地來貶低朕的身份的嗎？
阿普看到了莫離可汗投來的不悅目光，瞬間就汗如雨下，泥瑪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多嘴個毛線啊，還不是繼續在後邊蹲著看戲的好。
不過好在莫離可汗也知道阿普是好心，瞪了一眼這家夥之後懶得再理會於他，而是繼續看著城頭之上的段少君，緩緩開口。“段公子，昔日你在我草原之上盤恆半年之久，深得朕的孩兒吐昆的賞識，甚至你們二人結為異姓兄弟，朕得知之後，亦是深為欣慰……”
莫離可汗的嘴皮子一番，城上城下也不禁再一次喧嘩起來，看得李玄大急，想要開口辯駁什麽，卻被徐世宗輕攔住。“殿下不必著急，依微臣看來，段別駕定然有辦法應付這位莫離可汗的唇槍舌劍，定不會讓其擾到我雲州守軍的士氣。”
李玄看了眼徐世宗，又抬眼皮看了一眼那笑意吟吟的段少君，決定忍住了衝動，繼續當一個旁觀者，而段守儉，這位段貴雄的孫子，段元重的兒子，此刻已然徹底的風中淩亂了。
雖然從老爹那裏也知道了不少段少君的消息，但也沒有想到，段少君居然會跟那位契胡二王子結拜，又還救了莫離可汗的性命，泥瑪，若是這貨真的不迴大唐的話，哪怕就隻是憑著這些，也同樣可以在草原之上活得滋滋潤潤的。
要知道這家夥才到了草原之上才不過半年多的時間，而他迴到了大唐之後的時間更是沒有幾個月，一想到對方那如此波瀾壯闊的傳奇經曆，段守儉現在連對比的心思都沒有了，嗯，人比人，氣死人。
要跟這家夥相比較的話，怕是自己拿泡尿浸死自己都會覺得心甘情願一點也不覺得憋屈。至少這家夥幹的那些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下來的。
莫離可汗的意思就是，少年，你跟我兒子那麽親密，都已經斬雞頭燒黃紙了，而我兒子對你也絕對是引為知已，把你當成親兄弟看待。
而你還救了老夫的一條性命，你對於契胡民族作出了很多卓越的貢獻，老夫都看看在了眼中，記在了心裏，隻要你願意放下武器，獻出雲州城，那麽，老夫甚至願意收你為我的兒子，讓你也能夠成為契胡大草原之上的一位王者，或者說，就把雲州冊封給你也行。
隻要你願意，那麽本王立馬就派人給你送來旌旗節仗，讓你成為契胡的親王殿下……
聽著這些莫離可汗站在城下沒皮沒臉的跑著火車，而城頭之上的唐軍將士們的嘴臉卻越來越黑，甚至不少人都用一種懷疑與警惕的目光去打量段少君了都。
而段大公子卻仍舊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傾聽著，沒有給出其他什麽令莫離可汗欣喜的反應，最終，莫離可汗不得不悻悻地停下了話頭，繼續和顏悅色地道。“怎麽樣？段賢侄，對於朕的提議，你可願意？”
段少君雙目深深地望著莫離可汗，臉上的笑容，越發地顯得那樣的高深莫測，讓莫離可汗越發地顯得不自然，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僵。
直到那莫離可汗臉上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住，段少君這才緩緩地開口言道。“那個莫離可汗，你說了那麽多，若是讓我一句句的來解釋，似乎也得太累，你累，我也累，不若這樣，聽聞契胡大草原之上，過去不論有什麽事情，都需要用歌聲來表達，那麽今日既然可汗您對我提出了這麽多的問題……”
“那在下自然也該入鄉隨俗，也算是圓自己的一個夢，我就來唱一首歌，想來聽完了這首歌，莫離可汗您就可以知道在下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