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某見過可汗。”段少君來到了榻前,朝著這位主掌草原近二十載,將昔日被打得屁滾尿流的契胡,漸漸地培養成了如今大唐勁敵的莫離可汗深深一揖。


    “免禮,聽聞你現如今已然投奔了我兒吐昆,好,甚好。若非是你這位江南神醫出現在這大草原上,朕這一迴,怕是真熬不過去了……唉。”莫離可汗緩緩地收迴了目光,輕輕地拍了拍閼氏的手,示意她扶著自己坐直身軀。


    “可汗吉人自有天相,現在,可汗覺得如何?”段少君坐在了一旁侍者鋪好的蒲團上,握住了莫離可汗的手,替他把脈,一麵詢問起了可汗的情況。


    “感覺好多了,現在唿吸起來實在暢快,不再費勁,下麵那裏,這會子也沒聽到水冒泡的聲音了。”莫離可汗虛弱地笑了笑,指了指擺在一旁的壇子說道。


    “那就好,不過,五到七天之內,這根管子暫時不能取,以防止您肺部破損的位置再把空氣給漏進胸腔裏邊。”段少君把了會脈之後,鬆開了手指,抬手指了指莫離可汗胸口處的銅管言道。


    “這倒無妨,朕現在是病人,一切,都由段公子你做主,朕信得過你。”莫離可汗不以為意地道。插根管子算個啥,就算是你把朕當成插板插個十來根管也沒關係,總比每唿吸一口氣都無比的困難與艱辛要好得太多太多。


    檢查了之後,又跟莫離可汗聊了幾句,看到這位莫離可汗一臉困頓,不過身體已然沒了大礙,段少君開了一張藥方交待了一旁的侍者,又輕聲跟閼氏說了些注意事項之後,悄然地退出了金帳。


    步出了金帳時,輕風拂來,讓在金帳之內熱出了細汗的段少君感覺到了一陣爽快的涼意。外麵的天色已然是一片漆黑,天際的星辰,與地麵上星星點點的火光交相輝映,如此美景,倒真是十分的震撼。


    隻可惜,段某人實在是肚子餓得厲害,再美的景致,也沒有那個閑情雅趣去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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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少君的名字,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傳遍了契胡的金帳王庭,甚至有不少身有舊疾的王公貴族,都開始派人過來詢問,看看能不能讓這位三下五除二就把可汗給手到病除的神醫給自己診治一番。


    段少君的本心倒挺像拒絕,可問題是自己來到了這金帳王庭,人生地不熟,而且暫時還不知道得呆多久,又何必去為了這樣的小事去得罪人呢?


    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既然這樣,那自己出手,多換來一些契胡王公貴族對自己的好感,至少不是壞事。


    考慮清楚之後,段少君在第二天一大清早,給莫離可汗檢查之後,迴到了營帳,開始了自己在契胡大草原上的行醫生涯。


    出神入化的神術,精準的診治手段,還有他那風趣的語言藝術,倒是短短三五天內,便在這金帳王庭打響了神醫的名頭。若不是段少君在最開始診治病人的第一天起,就限定每日隻看十名病人,說不定這會子,閼氏給他按排的營帳早就已經被擠塌不知道多少迴了。


    莫離可汗除了氣胸這個意外之外,他的哮喘也是十分嚴重的疾病,而對於哮喘這種病,段少君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去解決。不過還是給莫離可汗開了幾張能夠改善病情發展的藥方。


    這樣的病,哪怕是到了科學技術發達的二十一世紀,仍舊沒有什麽特效藥根治。莫離可汗倒是顯得挺豁達的,雖然哮喘是很難受,但是至少死不了人。


    段少君也懶得告訴這位莫離可汗實情,反正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之類的了,這話雖然混帳,但現實就是如此,段少君可不是神仙。


    第五天夜裏,給莫離可汗再一次檢查了身體,終於拔掉了莫離可汗肩窩的銅管。叮囑莫離可汗接下來的日子作動作,哪怕是咳嗽,動作都一定要盡量輕柔,以防複發,段少君這才辭出了金帳。


    還沒迴到自己的營帳,遠遠地便看到了帳外圍著一群剽悍的契胡將士,段少君不禁有些錯愕。這是哪個不開眼的貴族王公,不知道本公子每天隻看十個病人嗎?


    不過很快,匆匆迎上前來的阿爾木一臉氣極敗壞地告訴了段少君,來訪者正是那位囂張跋扈的九王子殿下。


    “他來幹嘛?莫非他也是過來找我看病。”段少君摸著下巴很是疑惑不解地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這位九殿下向來囂張跋扈慣了,還請賢弟你小心為上,莫要太過激怒此人才是。”阿爾木愁眉苦臉地道。


    段少君打量了阿爾木兩眼,嘴角微微一撇,好奇地道。“怎麽,莫非在這金帳王庭,連吐昆王爺也惹不起這位九王爺?”


    阿爾木聽到這話,頓時腰板一挺,可旋及又軟了下去。“不是惹不起,而是沒必要,可汗對九王爺疼愛有加,就算是咱們王爺占了上風,可是這位九王爺若是跑到可汗跟前一哭訴,到頭來,反倒是王爺吃虧。”


    這話聽得段少君一臉黑線,靠,這九王爺看樣子就是一根攪屎棍一樣的人物,動不動就哭著去找爸爸,真是夠奇葩的。


    不過,再奇葩,好歹也算是契胡人裏邊的大人物,既然找上門來了,段少君自然也隻能親自見上一見。


    此刻,九王子拉罕大馬金刀的坐在段少君的營帳之內,身邊幾名腰挎彎刀,殺氣騰騰的護衛。看到段少君掀開了帳簾入內,九王子拉罕哈哈一笑,站起了身來,衝段少君抱拳為禮。“段神醫,你可真是讓本王久等了。”


    段少君還了一禮,笑眯眯地打量著這位前倨後恭的九殿下拉罕。“不敢當九殿下如此謬讚,不知九殿下大駕光臨,段某有失遠迎,還望殿下勿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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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隻要段神醫你不嫌本王冒昧來訪就好。聽說,我父親此番染上的惡疾就將痊愈了?”拉罕大手一揮之後,毫不客氣地又坐了迴去,雙目烔然地打量著段少君問道。


    “可汗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要在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想必又可以重新策馬奔馳。”段少君也尋了個蒲團坐下,笑了笑答道。跟著段少君一塊入帳的阿爾木則站在了段少君身側,一臉警惕地打量著這位擅長有事找爹的九殿下。


    “這一切,皆是段神醫之功也,聽聞你昔日曾經在江南,施以神奇醫術,救下了我二哥的命,而今日,又救了我父汗的命。這樣的醫術,實在是太令人敬佩。”九王子拉罕摸著頷下的胡須短茬,眯起了眼打量著段少君。


    “本王這裏有個提議,不知段神醫願不願意。”


    段少君眉頭微微一挑,看向九王子拉罕,靜待這位九殿下開口,而站在段少君身後邊的阿爾木不由得在心中臥了一大個槽,暗叫不妙。


    “想必段神醫也該知道,我父汗已經不年輕了,歲月不饒人,體弱多病。奈何這金帳王庭醫者雖多,可是卻都是一幫誤人的庸醫,這一次,若非是段神醫你及時出手,我父汗怕是很難熬得過這一關。”


    “所以,本王希望段神醫你能夠留在金帳王庭,為本王效力,不知你意下如何?”說到了這,拉罕歪了歪腦袋,旁邊的侍衛很是識趣地搬來了一個箱子,擱在了段少君的跟前掀開了箱蓋。


    頓時,裏邊堆得滿滿的金銀珠寶,直接就耀花了人眼,段少君有些瞠目結舌地從箱子處收迴了目光,抬眼看向這位單刀直入的九王子,心中實在是,難以理解這位九殿下,嗯,這就是他招攬人手的手段嗎?


    粗俗,暴發戶式的手段,實在是很難給人半丁點的好感可言,太粗俗,咱可是文明人,怎麽能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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