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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有加也就罷了，但您好歹也得矜持矜持吧？把一個大男人叫上馬車，這樣的事情，您怎麽能做呢……
可惜，繡娘卻不敢將心中的想法盡數說出，隻能憋在心裏邊。
段少君看到了那馬車內厚厚的羊絨地毯，想了想，直接扒了腳上的靴子，擱在了馬車前邊，然後這才施施然地步入了馬車內坐下。這讓就坐在馬車前部的繡娘臉色更黑，悻悻地瞪了一眼段大公子，可惜這貨已經溜躂進了馬車裏邊。
李幼雯提起了擱在特製的小鐵爐子上的水壺，給段少君滿上了一鐵杯的茶水。水壺和水杯也都是鐵製的，可以固定在小鐵爐子上，小鐵爐子當然在這個時候當然不是拿來取暖用的，主要是用來燒水煮茶什麽的。
“看樣子殿下這煮茶的技藝可是越來越精深了。”段少君接過了茶水抿了一口，不禁讚道。嗯，很言不由衷，李幼雯煮茶的技術，別說是跟他比，就連那繡娘的一半水平都及不上。但終歸是進步了，身為紳士的段某人自然不會直指美女煮的茶味道不怎麽樣，若是那麽蠢的話，下次焉還能有機會登車享受這樣的服務？
果然聽到了段少君的誇獎之後，李幼雯的臉上的笑意又添了三分，眉梢眼角的歡喜，再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住。坐馬車裏，喝著茶水，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欣賞著窗外的景致。
很可惜，看來看去的，皆是那草原與牛羊，要麽就是那些耀武揚威的契胡鐵騎唿嘯而過。看了不大會的功夫，段少君便無聊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轉過了頭來，卻看到李幼雯的目光仍舊凝視著遠方。
“我怎麽覺得殿下您似乎很留戀這裏的一切？”段少君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
李幼雯的視線落在了遠處那天際輕輕飄蕩的雲彩上，悠悠地輕歎了一聲。“你不覺得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散脫與自由嗎？”
“殿下莫要忘記了，這裏可是契胡，與我大唐乃是不死不休的契胡。若您真的喜歡，那麽日後大唐占據這裏之後，你當然可以經常到這一帶來領略草原風光。”段少君看了李幼雯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用一種開玩笑地口吻說道。
“占據這裏？”李幼雯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著段少君。“做夢也不是你這樣的做法。自我華夏一統以來，無數代的帝王都想著要征服這片草原，讓它不再成為華夏的敵對勢力。可是，這一切，都隻是徒勞的，無論是漢武，又或者是魏武，雖然一次次的將草原征服。但是，卻沒辦法讓中原與草原保持長久的和平共處，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什麽原因？”段少君有些好奇地問道。
李幼雯雙手一難，一臉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至少知道一點，這片草原，我大唐就算是征服了，數十年後，又會成為我大唐的敵人。”
李幼雯的迴答讓段大公子一臉黑線，還以為這個女人有啥子新思路或者是新想法，結果啥也沒，就是一堆沒營養的廢話。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李幼雯說罷，看到了段少君臉上的表情，頓時毛了，柳眉倒豎地怒斥道。
“我怎麽了？”倒把段大公子說得一臉的莫明其妙。
“你為什麽用一副很鄙視的表情看著我，怎麽，莫非段大長史又有什麽能夠令我大唐長治久安的治國良策不成？”李幼雯可愛地皺了皺鼻翼，滿臉不悅地道，最恨的就是這家夥老喜歡扮出一副天下事皆在我眼中如浮雲的樣子。就好像天底下，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難得倒他一樣。
這家夥這副模樣，在李大將軍的眼裏邊，顯得那樣的自大浮誇，讓李大將軍很是不爽，不過，李幼雯渾然忘記了，自打認識段少君以來，似乎還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難得住他的。
“其實這草原嘛，如果說征服這些天性自由散漫的遊牧民族，的確有些困難。但若是說控製整個大草原的話，那就簡單多了。”段少君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算命神棍的架勢，看得李幼雯直撇嘴。
“忽悠吧你就，還控製整個大草原。想必，你的辦法就是控製一部份的草原勢力，去攻打另外一部份的草原勢對吧？這樣的招數，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帝王用了這一招，可是，頂多也就能夠換來一時的安寧。”李幼雯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水，悠哉悠哉地道。
段少君不緊不慢地道：“控製一個部族，並扶持他們，然後讓他們去對付其他的草原部族……這樣的辦法，隻能起到一時的效果。當扶持的這個部族壯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他們的野心，自然也會隨著實力的增長而滋長起來，到了那個時候，自然而然就會設法擺脫被控製的命運，轉而聯合那些已經變得弱小的草原部落，集中起來，對抗中原。我分析得沒錯吧？”
“不錯，就是這個道理。”李幼雯聽罷，認同地點了點頭，對段少君又多看了幾眼，的確，他分析的十分有道理，可以說是絲絲入扣。“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是明明知道這個法子隻能保一時的安寧，卻不得不這麽去做。至少，總比讓一直團結的草原時時刻刻目窺中原要好很多。”
“話雖然不錯，但其實，對付草原，並不是非要去扶持誰，然後去對付誰，其實在我看來。對付這些除了牛羊之外，幾乎缺乏所有生活物資的遊牧民族，最好的辦法，並不是戰爭，而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戰爭。”段少君嘴角一歪，原本那與陽光相比都毫不遜色的笑容瞬間變得鬼崇起來。
簡直就像是那躲在太君身後邊的翻譯官，要多陰險，就有多陰險。看得到這樣的表情，李幼雯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下意識地活動了下脖子，瞪了一眼這個刻意裝扮出這種討厭表情的段少君一眼。“你能不能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你自己難道不覺得猥瑣嗎？”
#####
“啥？我的表情猥瑣？勞煩您看清楚一點行不行，這叫算無遺策的成功笑容。”奸笑了半天的段少君差點沒氣歪鼻子，這個女人太不會說話了吧。本公子長得這麽帥，笑容如此的陽光，就算是方才，那至少也應該稱為胸有成竹的笑容才對，這妞卻居然說什麽為猥瑣，簡直就是在汙蔑。
“行行行，成功的笑容。，都像你這麽笑，嘖嘖嘖……”李幼雯一臉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段少君那個氣呀，想想還是算了，不跟這女人計較，主要是計較不來。還不如哼著小曲喝茶看風景來得舒爽痛快，世界多麽的美好，空氣是那樣的清新，就連遠處的牛糞也別有後現代藝術造型風格。
如果讓段少君這位藝術大師給這個作品起名的話，那麽段少君肯定會用一個返璞歸真的名字來命名這件巨匠之作的現代藝術：一頭老牛拋棄的沉重負擔。
嘖嘖，說不定能夠與現代藝術之中的珍品一同並列在博物館藏裏邊，最好是跟那個西方後現代藝術之父杜尚的小便池擱一塊，讓人們明白，這麽大一坨，是擱不進小便池的，怎麽也得再弄個大便池擱那一塊，這叫啥來著，與人方便嘛，哇哈哈哈……
段少君看著那索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之外的牛糞，一邊想，一邊樂得呲牙咧嘴的，看得李幼雯頭皮都差點發炸了都。“喂，我說你發什麽神經，自己一個人傻唿唿的瞅著外麵笑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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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雯提起了擱在特製的小鐵爐子上的水壺，給段少君滿上了一鐵杯的茶水。水壺和水杯也都是鐵製的，可以固定在小鐵爐子上，小鐵爐子當然在這個時候當然不是拿來取暖用的，主要是用來燒水煮茶什麽的。
“看樣子殿下這煮茶的技藝可是越來越精深了。”段少君接過了茶水抿了一口，不禁讚道。嗯，很言不由衷，李幼雯煮茶的技術，別說是跟他比，就連那繡娘的一半水平都及不上。但終歸是進步了，身為紳士的段某人自然不會直指美女煮的茶味道不怎麽樣，若是那麽蠢的話，下次焉還能有機會登車享受這樣的服務？
果然聽到了段少君的誇獎之後，李幼雯的臉上的笑意又添了三分，眉梢眼角的歡喜，再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住。坐馬車裏，喝著茶水，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欣賞著窗外的景致。
很可惜，看來看去的，皆是那草原與牛羊，要麽就是那些耀武揚威的契胡鐵騎唿嘯而過。看了不大會的功夫，段少君便無聊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轉過了頭來，卻看到李幼雯的目光仍舊凝視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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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莫要忘記了，這裏可是契胡，與我大唐乃是不死不休的契胡。若您真的喜歡，那麽日後大唐占據這裏之後，你當然可以經常到這一帶來領略草原風光。”段少君看了李幼雯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用一種開玩笑地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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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原因？”段少君有些好奇地問道。
李幼雯雙手一難，一臉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至少知道一點，這片草原，我大唐就算是征服了，數十年後，又會成為我大唐的敵人。”
李幼雯的迴答讓段大公子一臉黑線，還以為這個女人有啥子新思路或者是新想法，結果啥也沒，就是一堆沒營養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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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了？”倒把段大公子說得一臉的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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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段少君這位藝術大師給這個作品起名的話，那麽段少君肯定會用一個返璞歸真的名字來命名這件巨匠之作的現代藝術：一頭老牛拋棄的沉重負擔。
嘖嘖，說不定能夠與現代藝術之中的珍品一同並列在博物館藏裏邊，最好是跟那個西方後現代藝術之父杜尚的小便池擱一塊，讓人們明白，這麽大一坨，是擱不進小便池的，怎麽也得再弄個大便池擱那一塊，這叫啥來著，與人方便嘛，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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