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些東西,先……嗯,擱到我的書房去,莫要讓王妃知道了才是。 ..”想了想之後,李玄衝身邊的管事吩咐道。


    管事很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招唿人來將那箱金槍不倒丸給搬離現場。李玄在聽了段少君的邀請之後不由得大喜,擊掌笑道。“好好好,少君兄果然是我的知己,那什麽來人,去知會段公子,到時候,小弟我一定準時赴約,能把胡小娘那個厚顏無恥的家夥給吃窮了。”


    王殿下那副興致勃勃到不能自己的模樣,蔡明不禁啞然,自己還真是不明白殿下,或許,是不明白殿下對於難得的友誼的


    “現在外麵對於春秋社的這份詩稿的風評如何?”李玄想了想之後,朝著蔡明詢問道。


    “自然是極好的,特別是段公子的手筆,不論是那首青玉案的詞,還是這首平生誌的詩,皆為人們所喜好,今日我還聽聞,京師的青樓館閣裏邊,已經開始傳唱這首青玉案了都。”


    李玄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對了,你給我準備一本新的春秋社詩集,一會我要去拜見父皇,順便讓喜歡詩詞的父皇君兄的佳作。”


    蔡明心中一凜,恭敬地領命而去。李玄摸著下巴,嘴角揚起,露出了一臉的壞笑。“兄台如此待我,我焉能不報?放心吧,小弟我可是以德報怨,如此一來,也才能夠早一些喝上兄台你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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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恩林邁步入了趙林甫的府邸,便前麵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頓聲喝道。“恆永兄且慢。等等小弟。”


    前麵的戶部尚書劉恆永轉過了頭來許恩林,不由得笑眯眯地拱了拱手。“原來是恩林賢弟,怎麽,恩相也叫了你過來?不知恩相喚我們二人過來,到底有何事相商?”


    “小弟也不知道恩相此番喚我過來何事。”許恩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道。


    劉恆永緩了緩腳步待許恩林跟上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怕是,與這幾日在京師惹起頌聲一片的那位才俊有關吧?”


    “想必恆永兄也該知道那小子是誰。”許恩林並不奇怪,自己與劉恆永皆是恩相心腹中的心腹,對於一些外人不可知之事,兩人卻都能夠從恩相的那裏獲知。


    “是啊,真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有這等才學,可是為什麽過去如此名聲不顯於外?別說北邊,就算是江南那一片,也沒聽誰說過有這等才情的才俊。”劉恆永撫著花白的長須皺起了眉頭。


    “說不定是那老東西故意隱藏起這小子,就是為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恩相已經派人前往江南仔細打聽此人的來曆過往,相信,用不了太長的時間,就應該會有消息。”許恩林笑了笑解釋道。


    說話間,已然來到了趙林甫的書房前,書房外的護衛見得二人,趕緊轉身步入了書房稟報,然後再出來請這兩位朝中大員入內議事。


    “見過恩相……”兩位朝庭三品大員,朝著起身走過來的趙林甫畢恭畢敬地深施了一禮。


    “不必多禮,你們又不是外人,快快過來這邊坐下。”趙林甫笑眯眯地招唿這二人坐下,然後親自提壺給二人沏上了茶水。“這是來自嶺南的芽尖,味香而迴甘,可謂是茶中極品,二位嚐嚐……”


    “多謝恩相……唔,不錯不錯,此茶清香淡雅,迴味甘甜,口舌餘香,果然是好茶。”戶部尚書劉恆永抿了一口後,閉上了眼睛,仿佛一臉陶醉模樣地讚道。


    許恩林則是有些遺憾地白了一眼劉恆永,這老家夥馬屁實在是拍得太順溜,自己都還沒想好怎麽吹捧,他已然信手拈來。


    “今日恩相召我二人過來,除了品嚐香茶之外,想必還有事要吩咐我等吧?”許恩林隻能夠從其他方麵來吸引趙林甫的注意力。


    “的確有件事情,那個……恩林,等到科舉之時,你秉承公正就是了,不可偏頗。”趙林甫抿了口香茶,微微皺眉,昔日品抿的香茶,今天卻多了一絲澀意。


    許恩林不由得一愣。“這是為何?”


    趙林甫沉緩地低聲言道:“今日,晉王向天子進獻了春秋社詩集,對那段少君的詩詞,大加褒揚。天子觀後,甚悅之,連連稱讚,向左右言,此子乃我大唐少有之才俊也……”


    許恩林的手不由得一顫,一臉駭然地林甫,而趙林甫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許恩林頓時心頭一悸,連忙垂下頭去。心裏邊卻仍舊震驚得難已自己,想不到,天子身邊,也有恩相的人。


    倒是比許恩林更早就追隨趙林甫的劉恆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段少君,關晉王何事?晉王殿下雖然年輕,可是向來做事沉穩低調,在京中頗有好評,為何此番卻要為那段少君出麵。”


    “恆永兄莫非忘了?晉王殿下去歲時,曾經往江南行,留了半年,方才迴轉京師成的親。”許恩林解釋道。


    劉恆永摸了摸下巴。“莫非……”他卻僅僅隻說了兩個了,便抬起頭來朝著趙多甫望過去。


    趙林甫眉頭一攏,手指頭輕輕地在案幾上敲擊了良久,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緩慢而又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


    聽得趙林甫如此肯定的答複,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此一眼,鬆了口氣。


    “以晉王殿下的性子,這麽做,其實也不奇怪。”劉恆永仔細想了想之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不錯,這位晉王殿下脾氣很是親和,待人友善。既然與那段少君有舊,自然是要出手以助,不足為奇。”趙林甫點了點頭笑道。這一次,他的笑容則又恢複了平時的淡定從容。


    在場的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在心裏邊長出了一口氣。因為趙林甫早已經把所有的寶押在了當今天子最寵愛的陳貴妃,還有陳貴妃那年僅五歲的幼子身上。


    而劉許二人是趙林甫一黨,他們也同樣是站在陳妃這一邊。而陳貴妃也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權勢,不過是因為天子寵愛。而今天子年老體衰,而自己的兒子尚幼,若無外援,等天子一閉眼,自己跟兒子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


    這也是為什麽陳貴妃與趙林甫一拍即合的原因所在,也正是有了陳貴妃在枕邊吹枕頭風,又有趙林甫一黨的配合,再加上天子自己本身多疑的性格,所以,登基至今十五載,天子已然年近六旬,卻遲遲不願意立太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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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如今,陳貴妃正在努力往業已經空懸的皇後位置上爬,卻受到了幾位皇子的強烈反對,明裏暗裏的設法阻撓,他們何嚐不擔心,若是陳貴妃成為皇後,那麽她的兒子李晟必然也會成為嫡皇子,也就有了爭取皇位的根本條件。


    而天子正在猶豫不決當中,既然如此,那麽自然在這個重要的關頭,千萬不要惹老皇帝不悅才是。


    “可是恩相,若是任由其科舉,那麽依下官之見,其必定會入天子法眼。”許恩林考慮了一番之後,大膽進言道。


    “進了天子法眼又如何?”劉恆永哧之以鼻,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莫忘了天子登基之後提拔的恆趙,當時,天子也曾對那恆趙的詩文與才學讚口不絕,多次嘉許,屢屢越級提拔,可是最後呢?……”


    趙林甫輕咳了一聲,漫不經心地掃了劉恆永一眼。劉恆永識趣地朝著趙林甫一禮。“請恩相恕下官失言。”


    “無妨,那也不過是他恆某人咎由自取罷了,怪不得旁人。”趙林甫心中已然明白,劉恆永是什麽意思,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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