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廋了。”段少君一臉心疼地打量著跟前的麗人,看著那張略顯得清減的俏臉,不由得心疼地道。


    “沒有呀,你肯定看錯了,不過……我很想你。”西門楚楚話到半截,偷瞧了自家兄長一眼,這才用幾不可查的低聲說出最後幾個字。


    “我也是。”段少君咧開了嘴,心裏邊有著說不出的快活。


    “哈哈,賢弟,為兄我也很想你啊。”某顆亮度超過一億度的巨形毛胡子燈泡竄到了段少君跟前,繼續光芒萬丈。


    “那什麽西門兄台,你的師尊正在鞏縣,你怎麽不先去見一見他?”段少君咧了咧嘴,看著這位欠揍的西門兄台幹笑道。


    “我師尊?咦,那老家夥居然來了?”西門棟梁先是一呆,旋及喜道,看樣子不愧是師徒,果然很臭味相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老人家在哪呢?我爹還說我,什麽拜師了連拜師禮都不送太不像話,我正好去問問我師尊想要啥?”


    “就你師尊,我覺得送銀子最實在。”段少君不屑地暗暗撇嘴道。


    西門棟梁兩眼一亮,大升知己之感地衝段少君點了點頭。“還是賢弟你這話實在,為兄也覺得送什麽肉幹亂七八糟的太酸了,直接銀子砸過去,我師尊鐵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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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少君與西門楚楚整齊劃一地翻了個白眼,深感羞愧,段少君羞愧自己為什麽會與這麽短線的人斬雞頭燒黃線。西門楚楚羞愧是自己為神馬會有這麽神奇思維的哥哥。


    “喂,你們倆老盯著我幹嗎?是不是為兄我入伍大半年,更加的雄壯威武了?”被兩雙鄙夷的目光瞪住的西門棟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洋洋得意顯擺胸肌。


    “兄台你一直都很威武,很雄壯來著,那什麽你快去找你師尊吧,說不定這段時間你練出來的拳腳,可以跟你師尊切磋切磋。”段少君無奈地吐了口胸中濁氣,有氣無力地道。


    “那老家夥人估摸著一二十年內是揍不贏的。不過你說得對,我先去尋我師尊為上。”西門棟梁想了想,深以為然,決定先去跟那跟自己誌同道合的師尊匯合先。


    不過剛轉身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轉過了頭來衝段少君道。“賢弟你可得看好我妹子,不許人欺負她。”


    段少君白眼一翻,傲氣十足地道。“可能嗎?”


    “還有你小子也不許欺負我妹子。閃了,一會迴見。”西門棟梁一副鄙夷的眼神打量了段少君兩眼,然後翻身上馬,在段少君的護衛引領之下,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這家夥,什麽叫我欺負我,我可能幹這事嗎?”段少君惱羞成怒地衝那西門棟梁的背影惡狠狠地比劃了根中指,轉過了頭來,露出了一張燦爛溫潤的笑臉。


    “哼,這可不一定哦,大壞蛋。”西門楚楚似乎想到了旖旎的過往,嬌媚地橫了一眼這個壞坯。


    “這叫什麽話,我很壞嗎?壞蛋要都長我這樣,世界就沒好人了。”段少君憤憤不已地解釋道,可惜,最初的衝動過去之後,西門楚楚越發地自然起來,快活地得猶如夏日的輕蟬,歡歌笑語一直不停。


    對於段少君因為為了救治一位老夫人而留在了這鞏縣,並沒有什麽怨言,反倒是越發地喜歡情郎那仁慈的好心腸。


    行程不遠,已至長青觀,段少君要去替曹老夫人進行診治,楚楚妹子聽聞了要把整張臉都拿黃鱔血給抹得猶如妖魔鬼怪一般,當即打消了去參觀段少君診治的念頭,決定在長青觀裏邊閑逛一番,等待著段少君診治曹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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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今日覺得如何?”進了房門,就看到了曹老夫人正在健婦的攙扶之下緩步而行,段少君頓住了腳步笑問道。


    “真是好多了,段小哥你的醫術還真是神乎其神,短短數日便讓老身恢複到如此地步。老身有位好姐妹的夫婿,也曾經因為這中風而不得不臥床不起,口眼歪斜,至今已有數載,卻未見有什麽好轉的跡象。”


    “這中風的類型有很多種,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搶救是否及時,還有就是後期的輔助治療是否到道。”段少君笑著解釋道。有一些疾病,並不能全怪醫生不作為,畢竟人力有時窮,同時也跟病患自己是否願意配合有著相當的關係。


    段少君記得當時曾經見到過這樣一篇報道,是關於一位中年男子頻繁中風的報道,一年之內,連續中風三次。別說醫生,就算是作為普通人都很是好奇,這哥們怎麽老是會中風?


    後來,終於發現了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哥們特喜歡吃鹹菜,無鹹不歡。而且就算是中風入了醫院,就算是喝粥,都要讓家人給他到街邊買上幾包榨菜之類的玩意來給他下飯,不然,根本就是食不知味的那種。


    最後被前來查房的護衛看到,這才揪出了這丫中風的罪魁禍首,就是鹽份過量攝入所造成的。


    所以中風的誘因不一,那麽,診治的手段也不禁相同,你讓這向來飲食就清淡的曹老夫夫禁鹽或者淡鹽,就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對於曹老夫人,更重要的是需要讓她盡量地放鬆自己,在看待問題的時候大度一些,不要上火,這才能夠保證她在未來不容易誘發中風。


    而經過了這幾日的勸說與開解,曹老夫人的心情的確好了很多,也變得更加的豁達,或許,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這個黃泥都已經淹到了脖子的老婆子,就算是再操心,他們能聽多少?又願聽多少?


    “為了救治我這老婆子,倒真是耽擱了你不少的時間,方才我聽下人說,小哥你的未婚妻都在京師等不及,已經趕到這長青觀來啦?”曹老夫人一麵由著段少君在臉上敷刷著黃鱔血,如今對於那令人心厭的血腥味,卻已經是習以為常。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黃鱔血,居然真的極有效果,再配合上段少君的針灸與推拿,讓曹老夫人驚喜的發現,自己中風之後的各種異常,都正在漸漸地向著痊愈的方向飛速前進。


    既然段少君業已經說過,有可能無法完全恢複到中風之前的狀態,但是現在已經是能坐能臥,能走能說,曹老夫人業已經很是滿足了。


    就算是左手使不了什麽力氣,這又何妨,自己一老太太,誰還會讓自己去提重物?


    對於曹老夫人的問題,段少君隻得幹笑了聲。“想不到老夫人消息靈通到這等地步。”


    “哪是什麽消息靈通,隻不過是我府中的那些下人愛嚼舌根罷了,恰巧被老身聽到。”曹老夫人笑眯眯地擺了手。段少君還真沒說錯,曹老夫人對段少君很感興趣,所以,對於他的事情十分注意。但問題是人老成精的曹老夫人撒起謊來,簡直比別人喝白開水還輕鬆自在。


    “老身冒昧問上一句,不知小哥你的未婚妻因何在京師,而你在蘭亭?”曹老夫人的一半臉頰已經抹上了腥紅的血液,猶自沒有壓抑住內心的好奇。


    “她父親入京仕官,她自然要隨父入京。”段少君淡淡地道,一麵認真地猶如一位優秀的刷漆工一般努力地在曹老夫人的臉上塗抹著摻了麝香的黃鱔血。


    “不知可否告訴老身,這位姑娘的姓氏?”曹老夫人兩眼微眯笑道。


    “複姓西門……”段少君迴答了之後,方覺得有些不太妥當,不過看到曹老夫人那慈祥的笑容底下透著的一絲狡猾,隻能暗暗歎息,這薑到底是老的辣,自己可謂是百密一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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