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玉葉花乃世間奇藥,若是他人在這種情況下用之,必有療效,但是端木姑娘用之,卻未必奏效。”荀卿緩緩說道。


    墨家上下皆是看著他,不明其意,班大師拱手問道,“這是為何,請荀夫子指點。”


    “因為人體抗藥性。”看著他們磨磨唧唧半天,刟紮天忍不住跑出來刷了一波存在感,沒辦法,以玄機娘娘那墨跡的性子,這對話要是再這麽對下去,估計又得等到兩個星期…


    咳咳…


    沒接觸過醫學的墨家眾人又困惑了,唯有被搶白的荀卿卻是略帶欣賞的看著他,解釋道,“沒錯,就是抗藥。一種疾病,初時用藥,往往立竿見影,但是如果不斷持續使用同一種藥,此藥對於人體的效力就會減弱,醫家稱之為抗藥。端木姑娘師出醫家,號稱醫仙,我的醫術與她相比,不足為道。而且她從小到大一直與百藥為伍,體質與常人不同,所以,她的抗藥能力,也遠遠超出常人。”


    就算跳出來截住話題,還是被這貨給接了過去,又是嘰嘰歪歪的扯了一大段,搞得跟戰國唐僧似得。


    刟紮天捂頭無語,心裏狠狠的吐著槽。


    “那怎麽辦?”雪女擔心的問道。


    “其實…”戰國唐僧荀卿正要使用嘰嘰歪歪絕技,刟紮天見事不對當即出聲打斷道,“我有辦法。”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看著眾人的目光,刟紮天嘿嘿一笑,終於進入我的節奏了,他清了清嗓子,道,“荀卿之前說過,這妹子的傷勢被帶有內力的利刃傷及心脈,換常人早死了。”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墨家眾人頓時怒目而視。


    還好暴躁的大鐵錘不在這裏,不然現在已經開火了…


    刟紮天無視了他們的怒火,擺手道,“但幸運的是,你們遇見了我,之前忘記自報家門了,在下師承六道九幽一脈。”


    六道九幽一脈?眾人頓時懵逼了,這是哪裏的門派?諸子百家中有這麽一家嗎?


    刟紮天看著他們懵逼的樣子,心下暗笑,裝模作樣著繼續吹噓道,“我之傳承,最是擅長起死迴生之術,就算是身死魂滅,肉身腐朽殘缺,隻要我願意付出昂貴的代價,皆可讓他死而複生,從閻羅殿裏將他拉迴來。”


    眾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這話要是他人說出,或許他們壓根不信,但這話卻是從一個來路不明,與荀夫子平輩論交,又有孔周三劍之一的承影劍,氣質非凡,鶴發童顏,怎麽看都不像吹牛逼的‘少俠’嘴中說出,卻是有一定的說服力。


    雪女當即激動的說道,“不知小哥要我等墨家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才肯出手相救蓉姐姐?”


    一心掛念端木蓉的安慰,這妹子竟然連自己所說的昂貴代價都直接無視,直奔主題,這讓刟紮天頗為無語,他按了按手,“且聽我說完。”


    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但這般逆天之術,代價自然不菲,消耗的可是我的壽命…”


    “小友但可直說,我墨家定當全力以赴。”班大師拱手,將他的話給打斷,他們還真沒心思聽這貨瞎幾把亂吹,別吹著吹著都不好意思讓這貨幫忙救治了,還是退而求次,找荀卿慢慢治療吧…


    看到他們這麽爽快,刟紮天笑了,他看向荀卿說道,“荀卿,你之前所說,要幫子明一個力所能及的忙,就是這株九泉碧血玉葉花?”


    “正是。”荀卿捋著白須,笑顏靜觀他人裝逼。


    刟紮天又瞅向墨家徐夫子,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作為一名頂尖劍客,如今卻是無劍在手。望徐夫子能助將承影重鑄。”


    “隻要你能夠讓榮姑娘痊愈,老夫不僅幫你重鑄,更為你再鑄一劍又如何!”徐夫子道。


    刟紮天笑了,“這可是你說的,我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名劍,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多鑄幾把。”


    他說完,又看向雪女與高漸離,“可徐夫子鑄劍需要時間,這段時日我無劍在手,恐那仇家在鑄劍未成之前尋上門…”


    “我等墨家全力護你周全。”這時,劍聖蓋聶出聲了。


    “不不不。”刟紮天連連擺手,說道,“在下並不是瞧不起墨家實力,也不是瞧不起鬼穀縱橫,而是我那仇家實力遠遠超出你們想象,非人力可敵。若無寶劍在手,恐自保難以。”


    說完,便感覺無數道寒光將自己籠罩,看著他們一個個想要殺人的眼神,刟紮天微微無語,之前荀卿那麽嘰嘰歪歪,你們也是心平氣和,為啥輪到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副不耐煩,要殺人的模樣?


    老子不鋪墊鋪墊,直說出來,你們肯定當場翻臉。


    但無奈,他們想要坦言直說,刟紮天也不再繞圈,看著高漸離,直說道,“這段時日,可否借這位朋友的寶劍一用。”


    “你!”雪女第一個翻臉。


    高漸離也是說道,“小哥可是不知,高某一身修為皆於手中的水寒劍。”


    “這就尷尬了。”刟紮天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一時間房屋陷入詭異的平靜,墨家眾人再次望向荀卿。


    荀卿搖了搖頭,道,“最近我發現了一副奇特的古藥方,想要救治端木姑娘,必須得再加一味藥,或許才能讓碧血玉葉花的效力發揮出來。”


    墨家眾人無視了‘或許’二字,皆是麵帶希冀的看向他,“什麽藥?”


    “雪蒿生狼毒。”荀卿淡淡的說道。


    “什麽!”墨家眾人再次一驚,班大師叫道,“荀夫子,雪蒿生狼毒不是致命的毒藥嗎?”


    他們這時又想起了荀卿那‘或許’二字。


    這特麽要是不是,豈不是害了端木姑娘?


    “不錯。”荀夫子點點頭,“這個古方正是利用陰陽相生相克的原理。用雪蒿生狼毒削弱端木姑娘的抗藥能力。再讓碧血玉葉花充分發揮藥效。”


    高漸離沉聲道,“蓉姑娘的身體已經這麽虛弱了,能夠承受這樣的劇毒嗎?”


    總覺得荀夫子比那貨還要坑呢?


    又是劇毒,又是或許,最後還不一定能夠救治,別到時候辛辛苦苦尋到這域外奇毒,迴來就把身子虛弱的蓉姑娘給毒死了…


    他又看向刟紮天,微微沉默。


    刟紮天迎向他的目光,嘴角微張,用唇語演示道,“是借,是借。”


    一邊的蓋聶見之,周身劍勢緩緩凜冽。


    你們這一個兩個都跑來欺負墨家,欺負蓉姑娘?我有一句mmp不知當不當講。


    雪女見高漸離沉默,夫妻連心,知道他此刻的糾結,不由伸手搭在他的手背,輕撫安慰。


    一邊是義,一邊是自己的劍…


    高漸離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看向荀卿說道,“荀夫子的好意,墨家心領了。”


    荀卿聞言微微捋著白須,不再說話。


    高漸離又看向刟紮天,“小哥可說話算話。”


    你不應該來一句,隻要能救人,送我又何妨的嗎?刟紮天感歎自己沒有這般好的主角命運,當即說道,“自然。”


    高漸離不知道從哪裏變出水寒劍,雙手呈上,“望小哥救助蓉姑娘。”


    刟紮天擺擺手,“待我將端木姑娘複活再借我罷。”他說著看向荀卿,“這株九泉碧血玉葉花?”


    荀卿捋著胡須,笑道,“本是送與子明小友,救治端木姑娘,無需再問我。”


    得到答案,刟紮天再看向徐夫子。徐夫子了然,微微點頭道,“老夫自當竭盡全力。”


    “多謝諸位。”刟紮天拱手,然後從係統那裏用一點積分換出兩盞普通的油燈,打上特效,取了出來,說道,“這是我的九轉續命七星燈,請各位帶著端木姑娘移駕。”


    眾人見他這麽爽快,直接開始,自然欣然應允,在他的指揮下,將端木蓉帶出來,放到院中躺椅上躺好。


    刟紮天在端木蓉額上三尺虛點實劃一番,頓時一道玄奧的靈陣刻圖浮現,這一幕看得墨家眾人皆滿臉凝重,單此一手,對他能夠救蓉姑娘的能力又信了三分。


    這種靈陣刻圖雖然稀奇,但墨家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不說陰陽家有沒有,但道家人宗逍遙子便會,但這逍遙子是何人?人宗當代掌門,道法修為高深莫測!這人看上去極為年輕,竟然也會?


    鶴發童顏…


    這不會真是某家老不死返老還童了吧?


    雪女心下歡喜,這一次蓉姐姐終於能夠痊愈蘇醒了,隻是…她看了眼自己的夫君,不由得緊緊將他手握住。


    刟紮天沒有理會他們,認真的將那盞普通的油燈輕輕放於陣法之上,看著那油燈上微弱到近乎隨時講要熄滅的火焰,他輕輕掐指捏印,體內妖力慢慢擴散,虛掌半按空中,頓時一道道實質般的能量在從他手心溢出,在空中有規則的開始序列排陣,迅速組成一道巨大的靈陣刻圖。


    諾大的靈陣將整個院子覆蓋,刟紮天退後幾步,立於生位之上。


    手中另一盞普通油燈在額頭前身高,同時油燈中火焰也開始劇烈燃燒,直至立於頭頂。


    “這是…”墨家眾人被他這玄奧的手法給震住了,其中略微有點見識的荀卿,捋著胡須慢慢說道,“若我沒猜錯,這估計便是六道九幽一脈的續命之法。那盞微弱的七星燈代表端木姑娘奄奄一息的生命,而刟小友頭頂這盞則是代表他自己那旺盛的壽命。他這是要消耗壽命,為端木姑娘續命。”


    被刟紮天有意無意的忽悠,荀卿這種智商牛逼的人,也是接受了他的設定,按照他的設定,開始為眼前的事情,尋找著最符合邏輯,最接近事實的借口來。


    實際上就是瞎掰…


    按照設定來瞎掰…


    墨家眾人聞言皆是感歎刟紮天乃義士,雖然要求有點過分,但現在細細想來,其實也並不過分,他們付出了什麽?不過是一株本來就要消耗救人的碧血玉葉花,和重鑄他的劍,以及借劍用一段時日罷了。


    仔細算一下,其實墨家這邊就損失了一些材料,幫他重鑄寶劍。


    而刟小友,可是付出了生命!


    徐夫子捋著胡須,心下暗暗想著,等蓉姑娘蘇醒,自己定當竭盡全力收集材料,為刟兄多鑄幾把寶劍!這才對得起刟兄對墨家的大恩大德呐。


    刟紮天消耗著體內的妖氣,將陣勢越做越做大之後,心中對係統說道,“老係,消耗積分,恢複端木蓉的狀態。”


    “浪費我能量。”係統不滿的聲音響起,但也沒有拒絕,本來兩人就打好商量的,這事到臨頭自然不會退縮。


    得到係統的迴複,刟紮天再次加大了妖氣的輸出,將這場作秀做的更加玄奧莫名,端木蓉頭頂的那盞普通油燈也開始慢慢燃燒,越燒越烈,而自己頭上那盞普通油燈則是隨風搖擺,越燒越小。


    同時,刟紮天的額頭上一顆顆汗水溢出,臉色越發蒼白。


    “看,蓉姐姐的續命燈越來越亮了。”雪女激動的說道。


    墨家眾人也是頗為高興,同時又為刟紮天暗暗擔心。


    荀卿則是微笑著捋著白須,一副我已經看透一切的高人風範。


    而隨著刟紮天一口鮮血噴出,躺椅之上的端木蓉緩緩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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