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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梳頭歌傅明華自然還記得,但是她沒想到燕追竟然也會。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他的聲音沉穩,比之當日宇文氏夫人念來又更有一種不同的風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纏綿之意。


    如春分時的小雨,潤物細無聲。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隻是這首梳頭歌乃是當日有福之人為她梳頭時的祝福,那燕追為她梳頭念梳頭歌,又是為了什麽?


    傅明華隻是愣了愣神,燕追又念道:“四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五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他握了她發絲在掌心裏,玉篦子梳在她動頭發上時,動作很輕,仿佛怕碰掉了她一根頭發絲兒似的。


    她垂下了眼眸,身旁水波蕩漾,燕追也跟著下了水:


    “六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六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傅明華也跟著輕聲的念,抬起頭來看他,眼眶有些潤。


    他身材高大,這蓄了半池的水她若不靠著階梯,已經淹沒到她下巴了,可他踩在池中,也隻到他胸前。


    不知何時燕追已除了鞋襪外裳,隻穿了內衫下來。


    他指尖上還沾著膏子,這手本應該握的是刀劍,可此時拿了玉篦子,卻盡顯柔情。


    “轉過身去。”他啞著嗓子,聲音有些幹澀。


    幾縷洗過的頭發落在水中,更顯順滑。


    其實燕追的心,她是了解的。


    她沒有轉過身,而是朝燕追撲了過去,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前,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他反應過來,伸手一把將她鎖在懷裏。


    燕追掌中握著的玉篦子咚的一聲落進水裏,此時卻沒有人顧得上去拾撿。


    水波的餘韻輕輕拍打在傅明華腰側,水已經有些涼了。


    她手掌扶在池畔,那長長秀發遮掩住雪白的背,腰肢折出美得驚心動魄的曲線。


    池水每蕩一下,便使她落入水中的長發微微晃動,仿佛細腰款擺一般。


    燕追潛入水中,又撿了梳子替她順發。


    傅明華溫順的趴在池畔,燕追就有些舍不得此時風景了。


    水有些涼了,他自己匆匆洗完,赤身上岸取了絲巾將她裹上,傅明華不敢出去,江嬤嬤等人還在外麵。


    燕追看她這模樣實在是可愛,便索她口中:“我們是夫妻。”


    話雖如此,她仍是催促著燕追先出去,燕追忍了笑,知道她此時臉皮還嫩,便先出去了。


    不一會兒江嬤嬤等人進來服侍她穿衣,她強作鎮定,坐了好一陣,才忍了腿軟出去。


    燕追歪在東廂裏她以往愛靠的美人榻上看書。


    自上迴看了族訓後,她便拿了尚書出來看,恰好翻到商書鹹有一德篇,傅明華過來時,燕追張開手臂,任她坐了過去,才將人環在懷中。


    “任官惟賢才,左右惟賢人。”燕追開口念出一段,傅明華便接道:“君為上為德,為下為民。”


    “其難其慎,惟和惟一。德無常師,主善為師。善無常主,協於克一。”


    兩人齊聲念完,燕追眼中就露出欣賞之色。


    他扔了書,雙手擁著她,神態親昵的問:“今日在宮中,與母妃說了些什麽?”


    傅明華猶豫著不想告訴他,燕追就將臉埋在她頸側,求她:“我的元娘,為夫求你了。”


    燕追這樣的人,一旦如此,便令人無法抗拒。


    傅明華伸手推他的臉,心跳得很快:“您先起來。”


    她穿了柔軟的衣袍,身上帶著沐浴後的香氣,他便又有些來了興致,一下又一下的引誘她,目的很明顯。


    傅明華吞了口唾沫,咬住嘴唇,繃直了腿直抖:“母親有些擔憂。”


    他含糊不清應了一聲,傅明華伸手去捧他的臉:“容塗英有後著。”


    此時燕追對這事兒並不大感興趣,她漸漸也無法再說了。


    早上傅明華醒來時,燕追早就已經起身了,江嬤嬤進來說道:“王爺五更中就起了,外間有要事處理,天不亮便出了府,怕是進宮去了。”


    這會兒天色都還未亮。


    夜裏下了一場雪,傅明華起身便打了個哆嗦。


    她身上粘膩不適,打了水來洗漱了,還未梳頭,那廂就有人來迴話,說是長樂侯府的二太太楊氏來了,著急要見她。


    傅明華正好今日是準備讓人喚楊氏過來的,她能自己過來就再好不過了。


    碧青出去安頓楊氏,傅明華收拾妥當出來時,楊氏雙眼通紅,哪怕是坐在燒了地龍的屋子裏,牙齒依舊咯咯作響。


    “王妃娘娘”


    楊氏一來便要行禮,傅明華製止了她,直接就問:


    “怎麽迴事?”


    她這樣的冷靜,便使楊氏也放心了許多,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就哭。


    前些日子,自傅其弦升了太常寺少卿之後,寺中主薄戴守寧便對傅其弦百般討好,時常請他吃酒耍錢,又邀他出外狎妓。


    傅其弦此人雖渾,但那日傅明華與他說過之後,他也知道好歹,當真收斂了一些。


    戴守寧請他吃酒,十迴有八迴都是沒有應。


    直到前些日子,戴守寧托了營州一個舊友,與胡人交易,換來了一把華麗非凡的匕首,便說送給傅其弦做裝飾禮。


    大唐男子也喜好打扮,雖不如婦人頭戴首飾貼花鈿,但香囊、佩刀、玉佩、絡子等卻是變了花樣的搭配。


    當時傅其弦一看這匕首便十分歡喜,時常戴在身邊。


    照理來說,昨日進宮的官員之中,不少人也都有佩寶刀、佩劍的,又非傅其弦一人如此。


    在進宮門之時,便該由侍衛搜身之後解佩刀留在外,不帶進東上閣領地之內。


    可偏偏旁人都搜查到了,唯獨傅其弦便漏了。


    他自己雖然也是年紀一大把,但生平還是頭一迴升四品的官兒,有資格進宮麵聖,自然也是欣喜無限的,當時也就疏忽了。


    出來之時才被查到,當時就被扣在了大理寺中,至今還未迴去。


    傅明華弄懂了這匕首的來龍去脈,便知道傅其弦是被人設計無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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