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麽了?”


    沙雕坐起來,扯掉了頭上的包紮布條。


    雙胞胎弟弟一號:???


    雙胞胎弟弟二號:“醫生!護士!我哥瘋了!快來啊!”


    嘭!


    一拳把弟弟二號打暈,說誰瘋了呢,這小子就是不揍不老實。


    弟弟一號嚇的小臉慘白,恐懼的躲在病房角落裏。


    沙凋對其嗬斥:“躲什麽躲?過來!”


    哪知弟弟一號直接嚇哭了,‘哇’的一聲就跑了出去,連滾帶爬的。


    沙凋滿頭的問號。


    起身走到洗手間噓噓,哪知一照鏡子。


    “啊!鬼啊……咦?”


    這是他自己,隻不過扯掉包紮的紗布後,整個傷口都露了出來,還有縫針的線啊什麽的,剃了光頭,滿頭的傷,看上去猙獰無比。


    難怪兩個弟弟嚇成那樣!


    沙凋忽然記憶恢複,想起了先前的事。


    他和鵝突然發瘋,狂奔、撞牆、還跳湖……


    臥|槽!


    沙凋驚悚了,他都幹了些啥?!


    摸了摸腦袋上的傷,已經結痂成硬硬的疤痕,恢複的很快,難道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嗎?


    那他豈不是錯過了畢業典禮!


    連忙拿起手環看時間,哪知剛一打開,成百上千的信息就湧了進來。


    新豐,同學們,老師還有親戚,帶著各種圖片視頻還有新聞報道的截圖前來詢問。


    這會兒沙凋才知道,他成了承澤星城的名人!


    他的班主任發了類似於畢業論文一樣長的信息給他,大致意思就是勸他好好養病,其他別想,檔案上已經填上了畢業,不用擔心參加不了畢業典禮的事,還有出了院就去其他城市,這裏不好找工作。


    沙凋:……


    至於新豐,來了電話。


    “喂?”沙凋秒接。


    新豐在電話那頭愣住:“你這麽快就醒了?看來平時訓練的身體素質很棒啊!”


    沙凋:“今天幾號?”


    新豐:“我去,你失憶了還是什麽,明天早上八點,畢業典禮你能來不?我要作為學生代表演講,希望我最好的朋友能來見證這偉大的一刻。”


    軍校生以聯邦為榮,畢業典禮對他們來說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之一,能作為學生代表演講,是要接受表彰的。


    沙凋想了想:“應該能吧,我現在活蹦亂跳的。”


    新豐笑了起來:“哈哈!你昨天更活蹦亂跳!”


    時間隻是過去了一天而已,沙凋再次看了下自己的傷口,這恢複速度不對啊……


    掛了電話,呆呆發了會兒愣。


    這時候弟弟一號帶著一大群醫生護士衝進來。


    “醫生!快看看我哥,他把紗布撕了!”


    沙凋從洗手間走出來,冷靜道:“我恢複的很……”


    “摁住他!”一個醫生下令。


    緊接著唿啦啦,一大群人一擁而上,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控製住。


    十幾個人摁手腳,十幾個人壓住他上半身,摁的嚴嚴實實。


    沙凋:???


    這是幹什麽?


    “快打鎮定劑!”那名醫生又道。


    一個長達二十公分的針立即戳了過來,針筒跟輸液瓶一樣大!


    沙凋別說反抗,連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噗嗤!


    一針紮下去,鎮定劑注射完畢。


    沙凋看著那劑量,驚悚無比,這不是給人類打的吧?


    但他怎麽一點感覺沒有?


    “好了。”那醫生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壓根沒跟沙凋有什麽交流,轉頭就對其他人道:“你們時刻注意這個病人,實在搞不定我就給他轉院。”


    交流完,一群人就唿啦啦走的沒影,扔下沙凋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一臉懵逼。


    他很想聞問清楚,但看那群醫生把他當精神病病人一樣的防備,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開口為好。


    這時候弟弟一號也出去了,還拖走了暈倒的弟弟二號。


    沙凋:……


    病房頓時空蕩蕩,他打開手環查了下新聞,發現事情正處於發酵的最高峰。


    從他和鵝開始撞牆到跳湖,再到撈起來送醫院,以及救護過程都描述的極其清楚,放大至整個星城的各個報道渠道上。


    尤其是治療縫針的過程中,暈倒的沙凋和鵝閉著眼睛劇烈反抗,幹倒了兩個醫生的事。


    所以一人一鵝目前以癲狂病住院,他的病房是禁止探望的,除了直係親屬。


    難怪要打鎮定劑,還是一輸液瓶的量,真恐怖!


    趁著沒人,沙凋試探著下床走了兩步,摸了摸腦袋。


    那鎮定劑是不是假藥?


    真的一點反應沒有啊!


    甚至沙凋覺得自己渾身充滿力量,跑個十萬米不成問題。


    閑著沒事,他將鵝身上的紗布也扯開看看。


    “噗……哈哈哈!”


    鵝光溜溜的,毛都被剃的一根不剩,都能直接下鍋了!


    頭上縫了兩針,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麽大礙。


    不過鵝沒醒,昏迷的很死。


    給鵝蓋上遮羞布,沙凋迴到病床上繼續上網。


    丟臉的很,整個星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發瘋這件事,各大論壇的討論熱度高的恐怖,真是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沙凋自己都沒眼看,幹脆那些信息都沒迴。


    雖然恨不得立即離開遠走高飛,但他還是想參加畢業典禮……


    滴滴滴!


    這時候手環再次響起。


    趙星劍發來消息:“明天典禮結束後,記得來集|合。”


    沙凋歎了口氣,也就海盜不嫌棄他是個沙雕了。


    晚上老媽過來送了頓飯,安慰了一下沙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很是擔心的樣子。


    母愛差點讓他感動哭了!


    雙胞胎弟弟們則是再也沒出現,他倆嚇的不敢來。


    沙雕覺得這個星城,確實沒法再呆。


    明天參加完畢業典禮,就走!


    夜晚,趁著值班人的疏忽,沙雕抱著還沒醒的鵝,直接從二樓的病房跳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群人怎麽安排的,他可是軍校生,二樓病房?


    開玩笑呢!


    沒有人被任何人發現,沙雕先是迴了趟家,但站在家門口沒有敲門。


    當海盜,不想給家裏人帶來麻煩。


    無聲的道別,他隻能做到這樣。


    想了想,沙雕爬上陽台,從自己房間裏拿走了畢業典禮要穿的軍裝。


    他計劃過了,隱藏在學生群體裏不被老師們發現就行,那麽多人呢,注意不到他。


    而且他平時跟同學們關係不錯,畢業典禮的流程又緊湊,不會有人捅破的。


    緊接著,他又趴在窗外看了眼兩個弟弟。


    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


    老媽的房間再另一麵,看不到,不看了。


    老爸出差沒迴來,也見不到。


    再見了……


    這將是他呆在承澤星城的最後幾個小時,他想好好逛逛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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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諾瓦軍校尤其熱鬧,與往日裏的莊嚴肅靜截然不同,到處都張揚著喜悅感。


    “終於要畢業了,再也不用訓練啦!”


    “草!老子真的太後悔上軍校了,這幾年真辛苦啊!”


    “我提前申請了本地的星警麵試,你們呢?”


    “哇,這麽未雨綢繆!”


    “我還不一定排的上呢,本地的最受歡迎,都不想去外地工作啊……”


    畢業生們成群結隊的,相互聊著未來。


    唯有沙凋……


    抱著一隻禿鵝,獨自走在校園裏。


    麵對周圍人驚奇的目光,他視而不見,低頭快走。


    笑吧,都使勁笑話他,他無所謂,到時候當了海盜,迴頭就來搶劫嵐風星!


    “沙凋,來了。”新豐迎麵走來。


    穿上軍裝的他更加小白臉,周圍的同學們全體挪不開眼,女同學想泡他,男同學也想泡他。


    不過,今天的新豐要上台發言,看上去有些緊張。


    兩人並排走著,隨便聊聊天,一路來到禮堂。


    說起來雖然是承澤星城唯一的軍校,但畢業屆的人數並不多,隻有兩百多一點。


    因為軍校本身就不是很好考,其次是因為訓練太艱辛,有部分人讀了一半就受不了退學了。


    所以沙凋雖然在諾瓦軍校能排進前百,但也隻是中等水平而已。


    這個水準,想進軍團確實異想天開!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瞬間引起了周圍大片人的好奇。


    軍校生嘛,都嚴肅的很,加之今天的場合特殊,倒是沒人跑過來大聲詢問,頂多竊竊私語。


    像醫院裏醫生護士那麽緊張的情緒倒是沒有,各個都是練家子,沙凋在其中又不算強。


    要是發瘋,輕而易舉能鎮壓。


    不過,這還是沙凋第一次這麽‘受歡迎’。


    不像新豐,天天如此。


    全體畢業生落座後,沒多久畢業典禮就開始。


    沙凋隱藏在學生中間,沒有老師沒注意到他在。


    聯邦戰歌響起。


    所有人起立,跟著一起唱。


    保衛人類,保衛星海,為了聯邦,重拳出擊!


    唱完,校長講話,然後學生代表講話。


    輪到新豐,他理了理衣領,清了清嗓子,正步走上台。


    沙凋的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新豐會進哪個軍團,會不會有一天抓海盜抓到他?


    正想著,忽然懷裏的鵝動了動。


    沙凋:醒了?


    伸手摸了摸,安撫一下,睡了兩天兩夜,這鵝也是能睡。


    但他沒想到的是,鵝突然從他的腿上站起來。


    緊接著,一道清澈,嘹亮,充滿了激動的聲音響起:


    “噶——”


    沙凋瞬間臉都綠了!內心怒罵了一句!


    整個禮堂的人哄堂大笑,嚴肅的氣氛蕩然無存。


    台上的校長老師們望過來,各個神情都跟見了鬼一樣。


    沙凋怎麽來了?


    他不是在住院嗎!


    而且怎麽會有鵝叫聲?


    這麽多年的畢業典禮辦下來,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沙凋硬著頭皮起身:“抱歉……”


    話還沒說完。


    “嘎嘎嘎!”


    鵝又開始叫,還拍著被剃光了毛的肉翅,難看無比。


    沙凋能夠感受到鵝內心的興奮,自豪,控製不住想唱歌的心情。


    你自豪個屁啊,又不是你家主人上台演講!


    而且你剛醒,你知道發生了啥不?


    智障!


    沙凋眼疾手快,一把捏住鵝的嘴,生怕它真的唱起歌。


    “哈哈哈!”


    大笑聲再一次響起,甚至有的人笑的都趴在地上起不來。


    新豐站在台上不知所措,請問他還要繼續講下去嗎?


    好不容易等到大笑聲漸漸熄滅,校長和老師們都重新嚴肅起來,新豐這才收拾好心情,繼續演講。


    但這麽一打岔,演講詞都讀的磕磕絆絆。


    沙凋:新豐!我對不住你!


    在眾人都以為事情會這麽過去,沙凋也覺得不會再出亂子的時候。


    鵝忽然開始在他腿上扭動,一個勁的搖擺,跟喝醉了在跳舞一樣。


    沙凋:???


    他都要瘋了,這鵝又怎麽了!


    因為一直被捏著嘴,鵝叫不出來,所以沙凋不知道這貨到底要幹嘛,隻是感受到了它的焦急,極度焦急。


    你急啥?


    肚子餓了?


    不會要拉屎吧!


    沙凋驚悚了一下,隨即又想起來,鵝是家禽,經常要拉屎撒尿啥的。


    平時都好解決,要拉了喊一聲,帶它出去拉。


    但這兩天它死睡不醒,憋了好幾天的排泄物!


    沙凋慌了,現在怎麽辦?


    就在一人一鵝這麽對峙了沒幾分鍾後,鵝憋不住了。


    “噗——”


    一個驚天大屁,就這麽當場放了出來!


    那聲音響的,跟放炮似的,那氣味重的,跟生化武器沒啥區別!


    最可怕的是,因為憋了太久,鵝的屁帶著極強的衝擊感,一崩出來椅子都抖了三抖。


    所有人都震驚了,驚恐的看向這裏。


    沙凋麵色鐵青。


    但這還沒完!


    鵝的身下,一股黃綠色的氣體開始向外擴散,飄蕩,很快充斥了整個禮堂。


    這屁有毒!


    坐在沙凋上下左右的幾人,已經以最快速度彈跳出去,甚至趕上了訓練時的最高記錄。


    逃命啊,能不快嘛!


    緊接著,唿啦啦!


    所有人都開始外往跑,台上的新豐反應很快,第一時間做了疏散指揮:“一至十列的左出口,十一至二十列的右出口,第十排的同學領頭,速度散場!”


    在新豐的指揮下,禮堂的畢業生們跑的一幹二淨,將平時的訓練發揮到了極致。


    台上隻剩下了校長和幾個老師還沒走,他們盯著沙凋,恨不得把他當場捅成一個馬蜂窩。


    緊接著,校長顫抖著拿出了手機,打電話。


    聯係醫院,帶足鎮定劑。


    要把沙凋送迴醫院裏鎖起來!


    草草草!


    沙凋跳起來就跑,鵝撲著肉翅在後麵追,邊追邊叫。


    “嘎嘎嘎!”(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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