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輛豪華轎車開到了張家大院門前,引來了很多圍觀看熱鬧的村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鄭夢影接走了。

    看著消失的車影,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曉民,你怎麽這麽傻呀,讓你老婆跟人家走了,她這一走,肯定不會迴來了,看你四爺子在屋頭怎樣過日子。”

    “我呸!跟這裏的野男人剛睡完覺,又跟那個野男人跑,是不是嫌農村的野男人土氣,又想跑到城裏去喝洋葷,我呸!喪你祖先八輩子的德!”

    “這就是男人沒得出息,自己的女人跟野男人走了,也不敢吭聲,唉……可憐啊!可憐!”

    “沒得誌氣,你去把這樣的女人離了,免得羞辱你黎家的祖先!”

    ……

    語氣雖然刻薄尖酸,也有一股妒忌,酸溜溜的味道。

    黎曉民默默的承受著這些閑言碎語:“她願意做啥就做啥,我管不了。”

    &&

    在車上

    “薛姐,你怎麽認識鄧老板,從來都沒聽你提起過?”鄭夢影和薛小嬌坐在後座。

    “哦,在還沒來紅船之前我就認識他了,在紅船被查封之後,我向大老板引薦你,哪知道他早認識你,你說這是不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呢!大老板,你看呢?”

    “當然了,要不是有緣,我們仨又怎麽做到了一起呢!”鄧國棟很開心:“鄭小姐,幾個月不見,聽說你在紅船上唱得很紅。”

    “鄧老板,在我們這些鄉村小鎮再紅也沒得啥出路呀!薛姐是曉得的。”鄭夢影越來越會說話了。

    “鄭小姐,你的情況薛小姐都跟我說了,你來到我們夜總會,我會全力包裝打造你的,憑你目前的實力,一定會唱紅的,到那時候,你想要啥子就有啥子。”

    “那太謝謝大老板的關照了。”鄭夢影有些受寵若驚:“我怕到時候有失鄧老板的期望!”

    “鄭小姐,鄧老板說的可是大實話。我就不說你的唱功怎樣了,就單憑你是他好朋友伍揚的老同學這層關係,鄧老板也會幫你,憑鄧老板在省城各大夜總會的影響力,也會把你捧紅的,到時候可別忘了照顧一下你薛姐哦!”

    鄭夢影道:“薛姐說哪裏話,就是我忘掉天下所有人,也不敢忘記薛姐你呀!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不是全靠薛姐你的關照啊!”

    轎車在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上顛簸得厲害,平時很少有轎車經過,村民們都很好奇,駐足觀看。

    “這路真難走,難於上青天啊!”鄧國棟開著玩笑,其實他真的很心痛自己的愛車呢!

    “是啊!現在還好了,要前兩年呀,你這車根本就進不去,得插上翅膀飛呢!”鄭夢影也很會說話。

    好在泥土路程短,一會就上了公路。

    鄧國棟舒了口氣,迴頭看看鄭夢影:“鄭小姐,我也看了你寫的那首‘墜紅塵’的歌詞,確實寫得很好,到了夜總會,你就跟薛姐重新排練這首歌,現在離各大夜總會歌手大賽還有半個月時間,到時候我們不夜城就安排你去參賽。”

    “鄧老板,不是說你們夜總會的參賽歌手已經選定了嗎?”薛小嬌納悶地問。

    “我們現在主要是要名氣,你也知道,現在各大夜總會的競爭好大,各自的參賽歌手我們互相誰都清楚,心裏有數;你推薦的我信得過,我打算在歌手大賽上出其不意的讓鄭小姐出場參加比賽,爭取進入前三名,讓鄭小姐一夜成名。”鄧國棟很有信心的說著心中的計劃。

    果然不出鄧國棟所料,鄭夢影在那次大賽上一舉奪冠,一夜之間紅遍了省城的各大夜總會。

    從此以後鄭夢影的人生就飛黃騰達,還給鄧國棟當起了情婦。沒過多久,她學會了開車,鄧老板把自己那輛皇冠牌轎車送給了她。每隔一個月或者兩個月,她就開著小車迴來一次,擦脂抹粉,穿戴的都是名牌;她每次迴來,都要用車子載著丈夫和孩子到附近的大酒店吃一頓,然後到大商場買上大包小包的高檔商品,在鄉民麵前顯示著自己的成就感。

    黎曉民還是在家裏養著病,照看著三個孩子讀書,沒有做土地;他表麵上很平靜,內心卻很痛楚,自尊的毀滅,病魔的纏身,使他沒有力量掙紮,麻木的打發著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左鄰右舍怎樣看待他,他也毫不理會。時間一久,大家反倒同情他來,也就習以為常了。不知道真情的說他討了一個好老婆,命好,有福氣;知道的也說他老婆能幹,能掙迴大把的票子,風光著家人。

    鄭夢影混跡在上層社會,過作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風光生活,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的煙癮也越來越大,時間一久,她知道自己是沾上毒癮了,怎麽也戒不掉了;特別是晚上上班前,她都要吸,要不然就沒有精神,等到在台上幾個小時釋放完激情之後,她總是會感到身心疲憊不堪;有時候靜下來,她多麽渴望迴到鄉下去過那平靜的田園生活,但她一想到以前在農村吃的苦就心驚肉跳的害怕。還有別人那鄙視的目光,雖然她每次迴去,別人都是笑臉相迎,“夢姐!”“夢妹!”的喊得極親熱,或者“富姐!”“富婆!”叫的很響亮,她自己心裏也明白那多是含著諷刺味兒,但她當時聽著心裏就舒服。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她的毒癮更大,並且染上的性病也日趨嚴重,漸漸的影響到了她的身體和歌喉,變得麵容焦瘦,兩眼無神,神經也有一點失常,老板情人的地位也開始動搖了;如此一來就影響到了她的名氣,漸漸的就失去了罩在頭頂的光環。

    因此,失去寵愛的她常常借酒發瘋,讓客人尷尬,造成了熟客的流失。

    不夜城的老板鄧國棟怕她影響夜總會的生意,拿了一筆錢把她送到了戒毒中心,一半是出自私心,另一半則是出於同情。

    誰知她中毒很深,根本無法戒掉;性病也進入了晚期,無法治療好,她隻好拖時間等死了。

    黎曉民經常去看她,每去看一次,兩人都是默默無言,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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