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懵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


    一部分原因是赤井秀一本身武力值很高,動作太快。


    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她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發展。


    她記得在紐約時,曾經看到赤井跟fbi走在一起,在加上上次在溫泉旅館的時候,赤井和他的殘疾人同伴也為破案提供了便利,所以心裏覺得他應該是fbi的人員,算是好人,沒太防備。


    可現在……一個fbi,怎麽能當街搶別人的貓??


    “能還給我嗎?它比較認生。”毛利蘭額角蹦出一條青筋,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其實她迴過神後,就想憤怒的一腳踢過去,把貓搶迴來,但行動前,又突然想到貓還在人家手裏。


    fbi的探員肯定接受過相關培訓,反應要比普通人快,要是她一腳過去,這人下意識的拿手裏的貓一擋……


    赤井秀一叼著煙,無視了毛利蘭攥緊的拳頭。


    他垂眼打量了一下手裏的貓,越看就越確定,這就是在公交車上遇到的那一隻。


    那天他被身後襲來的麻醉槍暗算。剛恢複意識的時候,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以為自己肯定在組織的拷問室,或者毒氣室,或者帶毒氣閥門的拷問室……即將被一條龍服務送走。


    不過並沒有。


    ——赤井秀一睜眼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處橋洞裏,旁邊是朱蒂,再旁邊是一個敢怒不敢言的流浪漢。


    流浪漢出門轉悠一天,找了些吃的,一迴來就發現地盤被人占了。


    赤井秀一懵了一會兒,頂著流浪漢“竟然跑到橋洞底下秀恩愛這倆人必定有病”的眼神默默起身,帶著還沒醒的朱蒂走了。


    事後他從各方麵打聽了一下消息,然後對著手裏的一堆資料,和還原出來的當天案情,陷入沉思。


    他記得在自己倒下的時候,整輛車隻有貓和那個卷發的黑衣人沒事。


    那輛公交車當時又被警方全麵監視著。按照時間對比,往車底下扔人,和帶走一部分乘客並分散扔掉的,隻能是那個黑衣人。


    想到這,赤井秀一緊跟著又意識到,從人數上來看,被從公交車上帶走、分散扔掉的人並不算多。


    但這群沒能被警方撿到人裏,竟然精準的同時包含了他和朱蒂,以及他所有的重點監視目標,再加一個貝爾摩德。


    ……這實在讓人沒法覺得是巧合。黑衣人或許已經知道了他們fbi的身份,甚至清楚fbi是在盯誰。


    但是黑衣人卻沒把自己跟朱蒂運到組織裏去。


    想到這,赤井秀一的第一反應就是——組織裏又有臥底了。


    這倒是很正常。


    赤井秀一雖然承認黑衣組織很難對付,但同時他也知道,組織裏臥底不少。


    不說別的,單就他自己,臥底時期經常一起出任務的小隊,三個人裏有三個都是臥底。


    其中一個在他麵前自殺了,赤井秀一每次想起這個代號蘇格蘭威士忌的人,都覺得很可惜。


    其實蘇格蘭威士忌那時雖然被組織懷疑,但也就隻是懷疑。追書看


    組織懷疑過的人不少,到最後,也不是所有被懷疑的人都是臥底。


    而且蘇格蘭本人也不太舍得放棄——好不容易混成了有代號的成員,如果因為一點大概率是捕風捉影的傳聞,就直接撤退,他會不甘心。


    赤井秀一聽到傳聞後,就開始多留意這個隊友,打算在他決心逃走的時候,視情況幫幫他——一方麵是覺得這人不錯,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有了這個人情,fbi在這邊的活動能更順利。


    然而局勢變化的太快——沒過幾天,就突然聽說某個關係戶揚言要用組織偉大的奮鬥目標感化蘇格蘭。


    關係戶本身的能力忽高忽低,上限和下限都是個謎,不好評價。


    但是誰都知道,做出“蘇格蘭威士忌是臥底”這種判斷的肯定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


    所以,盡管那時還沒找到任何證據,但大多人都默認了這是事實,並且展開了對蘇格蘭威士忌的抓捕。


    赤井秀一覺得,如果是自己,在以為沒法逃走的情況下,比起自殺,他可能就假裝從了。


    這樣說不定能接觸到更多情報,以後如果有機會逃走,就能把情報傳出去,如果逃不掉,再死也不晚。


    但是蘇格蘭威士忌聽到有第三個人逼近的腳步聲時,死的特別果斷。他好像很怕被抓。


    因此赤井秀一覺得,蘇格蘭可能藏著什麽絕對不能吐露的情報,而且那情報一旦暴露,組織立刻就能用上,並造成某些蘇格蘭不想接受的結果。


    他正在想那會是什麽情報,就看到波本跑上了天台。


    赤井秀一保持著一個組織成員該有的態度,冷漠的演著戲,順便在旁邊圍觀了一下波本的行動。


    然後越看越覺得有問題,問題很大。


    首先波本失態的厲害,而赤井秀一記得,波本和蘇格蘭平時雖然偶有交流,但關係看上去也沒這麽好。


    另外,就算這倆人對待朋友的態度畢竟特別,麵上冷漠但其實是生死之交……波本的行為也說不過去。


    臥底絕對是最招人恨的職業之一。波本身為一名組織成員,如果他相信蘇格蘭是臥底,就算不鞭屍,也絕對會心情複雜,而不止是悲痛。


    如果他不信,現在也該辯稱蘇格蘭不是臥底。


    但赤井秀一怎麽看,都覺得波本好像是默認了這件事,並且對這個臥底的離世表現出了深切的悲傷。


    赤井秀一看著看著眼神就變了,心想波本絕對也是個臥底,八成他進組織之前就跟蘇格蘭很熟。


    根據從貝爾摩德那監聽得到的情報,赤井秀一知道公交車上的那個黑衣人代號是“科倫”。


    corn,玉米,拓展開大概是玉米威士忌,又一瓶威士忌……


    赤井秀一最早懷疑科倫是波本引進組織的臥底徒弟。


    但很快又覺得論據不充分——代號是高層給的,波本沒有命名權。


    而且科倫的立場也引人深思。


    救走貝爾摩德的行為,還勉強能用“放長線釣大魚”來解釋,但是為什麽要連fbi一起扔走?


    赤井秀一想了一會兒,沒能得出太明確的結論,隻能猜測科倫或許屬於某個更中立的灰色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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