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這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呢?陳香夢想了想,好像明白過來了。是的,說實話,你算母親的什麽人呀?你怎麽可以和妹妹比呢?你怎麽可以和妹妹這樣肆無忌憚的親吻母親呢?再說,母親會允許你這樣嗎?

    這樣一想,陳香夢又覺得對不起母親,誰讓你和母親分的這樣清?你是說過的,也發過誓言的,任何時候你都必須把母親當你自己的親媽媽一樣的,她雖沒生過你,但她曆盡艱辛的把你養大,養育之恩遠遠大於生之恩的。

    雖然自己很難和母親親熱,不能像妹妹那樣親母親的臉,母親也好像並不接納自己這樣,這大概也是事實——有待實際的驗證,但這其實這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好像能,也好像不能。又能阻擋住什麽問題呢?好像能,也好像不能。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性格,不可強求,而這很可能在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天定的。重實質輕形式,陳香夢知道這就是自己天定的性格,她雖然很痛恨自己在性格上從來也不會靈活的處置問題,但她也是很理解自己的性格走向的。

    她一直想給自己增加點靈活度,一直謀求自己改變一下再改變一下,會的,別急!她相信自己會這樣的。一切都需要時間和自然的風度,而不是刻意的走個形式。

    這時,妹妹秋雪的話再也壓抑不住的在她耳邊迴響:你這個後娘養的——你這個後娘養的——你這個後娘養的。是的,你是一個後娘養的孩子,你是,你是的。

    潘陳香夢的眼淚悄然流下來了,很多,像兩條湍急的小溪,洶湧而出。雖然自己一直在苦心經營著這道精神的堤壩,自己也自認為它很堅固,什麽也衝不垮它。而且曆來就是。這好像也成了她心靈生活的一個規定性。

    但山洪海嘯一來,那股巨大的力量,還是輕易的就把它給衝塌了。原來,妹妹就是自己的這個山洪海嘯啊!春霜啊,她唿叫著自己的小名兒,原來你不是什麽鋼鐵長城,你像一顆兒小草一樣,是這樣的脆弱啊!原來,你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每當獨處,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這樣比一顆小草還脆弱。脆弱其實無所謂,在心底裏你自己給自己展示脆弱的一麵,你不過分的怪罪自己,你能心滿意足的寬慰自己,好像不是什麽罪孽,而是一種享受。

    因為既然是享受,每一次自己如此脆弱之後,緊隨脆弱而來的就是生母的熟悉的麵龐和親切的身影,當然,這些都是她心中的想象。可能與實際一點都沒有聯係,但她就是很清晰的看到了生母的麵龐和身影,真的,就像自己在黑夜中看到皮膚上的汗毛孔一樣。而且,自己的血液中沸騰,在燃燒。

    生母的熟悉的麵龐和親切的身影成了她脆弱情感湧起之後的享受,確切的說,是一種補償了,是對自己多年來的渴望和失意之後的補償。

    原來你心底的親媽情結是這樣的濃烈呀!誰說你不在乎自己的親媽,不想自己的親媽呢?你以為你無比的恨她,你以為她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就不想她了嗎?你以為她死了,真的死了,屍骨都不曾留下分毫,她就不能再複活了嗎?你以為你和你的血脈的那一端,原始的那一端,就這樣被一把刀子攔腰斬段,毫不留情的斬斷了,就徹底的段了,就不再是元初意義上的血脈相連了嗎?

    不就是妹妹的幾句話嗎?你也確實是後娘養的呀!以前妹妹也經常這樣刺你,比這難聽的都多,多的多,而且也更為猛烈,甚至是殘酷,但你今天怎麽就受不了呢?你今天怎麽就這樣的脆弱呢?她忽然明白,無疑,自己在異地生活與學習上的艱辛,戀愛上的失敗,對母親身體、命運的擔憂和對生活結局無能為力的選擇,這一切因素都加進來之後,隻能是在提升自己的痛苦感受和等級。

    然而奇怪的是,她感覺自己今天晚上最主要的是,她是真的在想自己的生母了,特別想見到她,抱抱她,親親她,哪怕是虛擬的,空想中的擁抱和親吻都行,像妹妹猛親她的親媽那樣,你此時多麽想親親她啊!這個感覺真的是癢癢的。

    她不自覺的向空中伸出了雙臂,使勁兒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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