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稍微輕柔一些,應該沒問題吧?”


    蘇星河心裏也沒譜,畢竟這是修行界的鐵律,如果他犯的話,說不定真的會給自己引來不可避免的麻煩。


    不過連他自己都說了規矩跟他的師妹比起來那就算個屁呀!他從袖中掏出一粒粉色的丹藥,手指輕輕碾碎,隨風灑下去。


    粉色的粉末隨風飄蕩至下麵的人群中。


    誰也沒注意到這細不可查的粉色微末。


    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一個持刀行兇的少年身上,他驚世駭俗的一刀劃破了柳如煙的臉龐。


    而現在他被灌了劇毒的毒藥,苦苦掙紮,知道這種毒毒性的人看到此經以後脊椎直冒冷汗。


    這種毒名叫七絕散,毒發七次而亡。


    這種毒不發作的時候,人跟平常的時候沒有什麽差別,然而一旦毒發便是蝕骨錐心的折磨。


    沒有人能忍受到這種痛苦,也沒有人能夠忍心聽得下這些服毒者的慘叫聲。


    然而從來沒有人能堅持到發作七次以後才死,發作一兩次以後就因為極度懼怕發作時的痛苦而自殺身亡。


    不過這個少年看樣子對柳如煙應該是有大用處的,柳如煙絕對不會讓他痛痛快快的自殺。


    等待沈嵐的將是七次,從18層地獄到19層地獄的痛苦。


    剛喂下去的一刻鍾便是第一次毒發的時候。


    疼痛!五休無止又無邊無際的疼痛,從腹中湧上來。


    如同千萬根細針紮著血肉。


    百萬柄刀刃剃著骨頭氣著,每一根經脈都在哀嚎著,成千上萬的惡魔在沈嵐的心髒上跳舞。


    沈嵐的表情淒慘恐怖,連周圍圍著的人都不忍心直視。


    他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為了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他的嘴中銜滿泥石。


    “你這是在幹什麽?


    發聲啊!讓我聽到那種美妙的聲音啊。”


    柳如煙看到極力忍住不發聲的沈嵐,十分的不滿,直接令人將他嘴中的泥石全部摳出來。


    沈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喉嚨中發出了滲人的慘叫。


    “這叫得得真不錯呢!”


    柳如煙似乎很滿意的坐在了搬來的椅子上,她細細的品著下人奉上的新茶,聽著這美妙的嚎叫聲。


    先前蘇星河灑下的粉色沉默被這群人了個幹淨,在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情況下,神情恍惚的一瞬間。


    然而在這群人恍惚的那一刹那,天上的那根拂塵再度垂下來,它宛如有生命的一樣纏住沈嵐,隨後又極快的消失不見。


    待到這群人清醒以後才發現:“人呢,剛才還在這兒活生生的一個人呢。”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沈嵐就這樣憑空的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地上僅僅隻留下兩個沈嵐因為疼痛而抓出來的大坑。


    “人呢?


    人呢?”


    那裏再也沒有沈嵐的慘叫聲,隻有柳如煙氣急敗壞的吼叫聲以及砸碎茶杯的聲音。


    救揍沈嵐的自然是蘇星河,他其實也挺好奇讓師妹如此在意的少年到底是個什麽樣?


    這小子也隻是算得上平平凡凡吧,最多算得上樣貌清秀。


    並且修行境界這麽糟糕,已經十幾歲了,有這種水平在山上連燒鍋都不配。


    想到這裏,對著這個還昏迷的少年,越看越不順眼。


    大概所有的師兄都會有這樣的心情吧,有一天師妹會被其他人搶走。


    這裏心裏愈發不高興:“喂,喂喂是小子,好像睡得很開心啊!”


    揪起他的領一領給他結結實實來了幾巴掌:“喂小子,快醒醒,你娘喊你吃飯了。”


    沈嵐精神恍惚的睜開雙眼:“娘?娘死了……”“什麽鬼?”


    聽著是沈嵐的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蘇星河也是一頭霧水。


    沈嵐睜開眼以後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狼巢附近了,現在自己就長在一處簡易的木房中,從看上去像是新搭建的,空間中還彌漫著一種新木的味道。


    “少爺,你醒了?”


    “林遠,你怎麽在這?”是沈嵐剛醒,什麽狀況也搞不清楚。


    這間並不大的屋子裏已經站滿了人,旁邊的床上躺著,還在昏迷中的妹妹沈詩。


    林遠一臉著急的站在自己床前,蒼鳥依著門框看著門外的落雪沒有說話。


    隻是房屋中間簡易的木凳上坐著一個如此英俊的男子好像從未見過。


    “這人是誰?”


    沈嵐疑惑的問道。


    “少爺,這是蒼鳥小姐的朋友,好像就是他們兩位把您救迴來的。”


    “是嗎?”


    沈嵐抱住因為疼痛而昏昏欲漲的腦袋他好像想起自己身險境,在自己即將昏迷的時候,一道白色的東西將自己卷走了。


    那就是這位先生的手段嗎?


    “師妹啊,你看這小子我也給你撈迴來了,我們是不是該迴家了?”


    蘇星河越來越不想跟沈嵐待在一起,急忙催促蒼鳥趕快迴去。


    “師妹?原來他們是師兄妹的關係嗎?”


    蒼鳥聽到這話以後卻不為所動,隻是淡淡說了一句:“送佛送到西。”


    大概的意思,蘇星河也明白。


    這小子應該是被別人喂了毒性很大的毒。


    蒼鳥要他把毒解完以後再迴去。


    蘇星河歎了一口氣:“我以前給別人看病收費可是很高的。”


    當然了,這話當然肯定不敢當著蒼鳥的麵說。


    不過都對毒藥丹藥之類的時間,他還是很有心得的,想必也不會費太大麻煩。


    雖然很不情願,給這討厭那小子看病非常不爽,但是也沒辦法。


    “喂,把手伸過來。”


    “嗯?手?”沈嵐一臉茫然。


    “嗯嗯你個大頭鬼呀,看病把脈不知道嗎?”


    說罷一把抓過沈嵐的手臂。


    然而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令他震驚的東西,這個小子手掌中有一枚古老的印記。


    “這枚印記居然…………我滴個乖乖出門一趟,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這件東西在蘇星河的心中激起一陣驚濤駭浪。


    然而表麵依舊不動聲色地給沈嵐把著脈。


    一邊感受著這脈搏的律動。


    一邊嘖嘖稱讚。


    “嘖,嘖嘖小子,看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呢,能身中這麽多毒死了也是挺幸福的嘛。”


    七絕散倒不用說了,這種毒藥還算是比較廣泛的歹毒之藥。


    這時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千障散,沒想到也能在他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哎,如果不是太討厭他真想把他帶到山裏好好研究一下這千障散的毒怎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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