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遲景笙想讓白朮告訴他,給他捐腎的人是誰,如果捐腎的那個人是個活著的人,他想親自感謝那個人,如果是個已故的人,他想去感謝他的家人。


    「如果他問你,就說捐腎的人早就死了,幫我瞞住這個秘密。」


    「給你捐腎的人是個活人,隻是現在在國外。」


    白朮沒有按照遲瑞年的話說,說遲瑞年死了的話,他說不出來。


    每隔一段時間遲景笙要到醫院複查一下。


    「那個人迴來了嗎?」


    遲景笙又問白朮。


    陪著他的木寶寶也很關心那個人。


    清楚遲景笙是不能欠人恩情的人,還是那麽重要的一顆腎,一個活人能把寶貴的東西捐給他,這對遲景笙來說是極重的一筆良心債!


    看到白朮閃躲的目光時,遲景笙的眉心跟著微蹙了一下。


    腦子裏好像能捕捉到了什麽信息。


    「那個人我認識是不是?還是熟人?」


    白朮始終是承受不住那麽大的一個秘密,違背了對遲瑞年的承諾。


    「是的,熟人,他是瑞年。」


    遲景笙的身子都晃了晃。


    木寶寶同樣很是驚訝。


    遲瑞年?


    他為遲景笙捐出一顆腎。


    遲家老宅,傭人王看到遲景笙跟木寶寶時微愣了一下,連忙迎上,接過遲景笙拎著的一堆貴重禮品。


    「大少爺,大少奶奶。」


    遲景笙跟木寶寶點點頭,迴應著她。


    看了一眼客廳,沒看到遲瑞年。


    遲景笙問道。


    「二少爺呢?」


    「二少爺在後花園曬太陽了。」


    傭人王滿臉笑意的迴答著。


    遲景笙跟木寶寶對看一眼,默契的往後花園方向走去。


    傭人王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隻羨慕,真是幸福的一對。


    又想到遲瑞年,眉眼染著心疼之色。


    二少爺多好的一個人,偏偏遇到白靈兒那樣的人...


    後花園裏,遲瑞年躺在躺椅上,臉上蓋著一本書,身上蓋著厚重的毛絨毯。


    聽到腳步聲。


    依然動都沒動一下。


    「我真的不餓,不要在叫我了。」


    開口說著。


    遲景笙的眉眼鎖著深光看著遲瑞年。


    「是我們。」


    聽到遲景笙的聲音,遲瑞年的心緊了一下。


    伸手緩緩的拿開蓋在臉上的書,強烈的陽光刺的他眼睛睜不開,好一會才能適應。


    也看清楚了站在邊上的人。


    穿著白色長毛呢外套的遲景笙跟穿著白色羽絨服的木寶寶。


    真的很養眼一對。


    遲景笙跟木寶寶也看到了遲瑞年的臉。


    原本盛滿活力的人此刻臉上呈現的是不健康的蒼白色,而且整張臉明顯消瘦了一大圈。


    兩人的心裏都不是滋味。


    他如此憔悴是因為捐出了一顆腎的原因。


    看到他們出現在家裏,遲瑞年便知道白朮將一切告訴他們了。


    身子動了動,躺著的姿勢變成坐著。


    招唿著兩人。


    「坐。」


    遲景笙跟木寶寶在他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你不該一聲不響的捐腎給我,少了它,你怎麽辦?」


    遲景笙的話語裏充滿心疼的味道。


    已經將近一年沒對遲景笙露出笑意的遲瑞年,對著他笑了。


    「我沒事,一個人也沒負擔,你不同,兩個孩子的爸爸,你不可能連孩子需要舉高那些簡單的要求都滿足不了吧!」


    他的話,連帶著把遲景笙扯到童年的記憶裏。


    青城老家,範伶不在的時候,遲厲會把遲景笙跟遲瑞年一個一個的高高舉起,開飛機。


    或是半跪在草地上給兩個人當馬騎。


    當時的他們都笑的很開心。


    連過度早熟的遲景笙都能露出童真的一麵...


    迴憶到過去,兩人的眼裏都閃著水光。


    木寶寶知道他們的感情在交融著,安靜的坐著,期待著兄弟兩人能和好如初。


    遲瑞年無私的捐了一顆腎給遲景笙,就是她木寶寶一輩子都會尊重的恩人。


    「你呢?你滿足不了你未來孩子的要求怎麽辦?」


    遲景笙再度心疼的問著。


    遲瑞年依然淺笑著看著他。


    溫潤的眼裏再度露出崇拜的光。


    「我說了,我一個人沒有負擔,遲家傳宗接代的事,有你就好了。」


    遲景笙的嗓子發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遲瑞年看。


    木寶寶也同樣的激動著。


    遲瑞年說遲家傳宗接代,難道?


    「配型的時候,我順便讓白朮幫我們做了dna鑑定,我們是親兄弟。」


    木寶寶是又激動又心酸。


    強奸犯的兒子就像承重的枷鎖,讓遲景笙對範伶有愧疚。


    而最最不能原諒的是遲厲,既然能那般的對待範伶跟遲景笙,看著他們內心煎熬著也不坦白。


    遲景笙的眼裏一片釋然,對著遲瑞年揚起溫和的笑。


    「其實我一直相信我是遲厲的親生兒子。」


    遲瑞年跟木寶寶都感到驚訝,紛紛看向遲景笙。


    遲景笙又對兩人笑了笑,解釋著。


    「遲厲除了心機重,還自尊心特強,哪怕為了計謀不得不導演一出媽被強暴的事實,他也是不會忍受別的男人沾染媽的,更不可能忍受媽生的孩子是一個強奸犯的兒子,所以當年媽看到的猥瑣男人王三還有李來隻是配角演員,真正的惡人是遲厲自己。」


    他的話,讓遲瑞年跟木寶寶久久的不能平靜。


    遲厲的所作所為真的太讓人駭然了!


    兄弟兩和好,經常兩邊做客。


    三個月半月後,木寶寶生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一對龍鳳胎。


    男孩叫遲小木,女孩叫遲小寶。


    兩個小傢夥集中了遲景笙跟木寶寶所有優點。


    幫木寶寶接生的幾個醫生紛紛艷羨不已,從醫這麽多年,從她們手裏接生的孩子沒有成萬也有上千,很少有生下來就如此好看的。


    這一對小傢夥,真的是好看的讓她們捨不得放手...


    當木寶寶被推出產房的時候,等在外麵的一幫人興奮極了。


    孟寄蓮搶著要當一號幹媽,封子冉舉起雙手報名自己是二號幹媽,係涵柔隻嚷嚷自己是小幹媽,其小柳跟後南凝性子穩,知道幹媽肯定是當得上的,不用搶。


    段義,冉英傑還有冉飛舟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的可怕,這個還要爭嗎?


    他們這幫幹爸可是按照年齡排的。


    遲瑞年滿眼笑意的看著熱鬧的場麵,好在今天生孩子的不多,看到她們這幫人,人家會被嚇到吧!


    把簡秋,木城安,琰問筠,憐以芊,段博文,冉弘業等人高興的嘴巴都合不上。


    琰問筠跟憐以芊突然想到了什麽,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冉飛舟,冉英傑還有段義。


    三個人都不用側頭,便感覺到來自兩人危險的目光,默契的腳底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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