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這麽久,淩若若覺得自己有點想師父了。


    淩若若點頭,曹玄自然也支持。


    事實上,不管怎麽樣,他都是巫族之王。


    這一點,握在他手中的權杖,便說明了一切。


    這是巫族氣運凝聚而成。


    每一個新誕生的巫族,都會自然而然的奉他為王。


    “哼,分開就分開!不過以後你們兩部想要到我們這邊找女人,可得付出代價。”


    帝江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也沒什麽失望的感覺。


    畢竟她的手底下,有很多美女。


    掌握了空間法則的她,戰鬥力也不弱。


    而且可以靠煉製空間法寶盈利。


    這麽一想,心裏就開心了。


    那兩個部落,隻會打架,他們獲得的戰利品,不還是得落到自己手裏?


    帝江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冰原的天空,是被太陽都遺忘的天空。


    每一天都是灰蒙蒙的,飄著雪花。


    淩若若站在城牆之上,雙手背在後麵,把呂戰的習慣學了個十成十。


    曹玄把一件熊皮大氅披在她的身上,結果卻遭到了嫌棄。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有冷這種感覺!”


    修羅,吸收天地間至惡為力量。


    人的感情,她本來也應該沒有。


    隻不過,她的元神取自淩若曦身上,所以她才有了人類的感情。


    外界的感知,其實很文弱。


    她不知道什麽是冷。


    “嗬嗬,其實我現在也沒有。


    但這也是為了應景不是嗎?”


    曹玄把退迴來的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掌伸出,接了兩片雪花,然後看了半天,那雪花也沒在自己的手心裏融化。


    城牆之下,新生的巫族,跌跌撞撞的抬著木頭,他們的力量需要一步步覺醒。


    有人打死了一頭冰原裂蹄牛,有力量完全覺醒的巫族漢子,舉在頭頂。


    在一片叫好聲中,鑽進了城門。


    小孩子一路跟著歡唿,跑來跑去。


    城牆之外,冰雪成林。


    而在那些林地之中,則潛藏著無數的危險。


    鑽地冰蟲,就是其中一種。


    那是一種類似蛇的物種。


    但是身上覆蓋著厚厚的鱗片,非常堅硬。


    而且口器之中,會噴吐酸液,腐蝕能力極強。


    就算是巫族力量完全覺醒的大巫,也無法抵擋那種腐蝕性。


    也因為那種強大的腐蝕力量,能讓它們在地下行動自如。


    兵器無法留下印記的凍土,在它們眼裏,與豆腐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因為極為強大的隱蔽性,所以一開始讓巫族戰士,受到了極大的損失。


    到後來,漸漸的就沒人敢在晚上出門打獵了。


    這高大的城牆,也能為他們阻擋來自夜晚的襲擊。


    “不得不說,這裏是一個磨煉戰鬥本能的好地方!以前的我們,有師父護著,活的太過安逸了。”


    修羅血刀在背後嗡鳴,似乎是在附和主人的言語。


    曹玄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聲音之中有些失落。


    “是嗎?


    可惜,我沒有感受過。”


    淩若若頓了頓,她忘記了,她的這些同門,她算是跟在師父身前最久的。


    也是在這個世界,見證著師父從一個真元境,一步步成長到聖人都忌憚的地步。


    而她也從一個小女孩,在這個世界慢慢長大,成了一個獨當一麵的女修羅。


    曹玄是跟在師父身邊,最短的。


    “抱歉!”


    淩若若說的異常誠懇。


    曹玄咧著嘴,擺了擺手:“不用,師父不欠我的。


    巫族之王,已經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實際上仔細想想,師姐你們跟在師父身邊,給師父帶來了許多的歡樂。


    所以師父疼你們是應該的。


    而我,從來沒有給師父做過什麽。


    哪怕燉一碗湯,倒一杯水。


    師父其實待我不薄。


    如果我不是師父的弟子,普天之下,有誰知道我曹玄算什麽東西?”


    淩若若看了他一眼,眼睛眯了眯,但卻沒有進行任何的反駁。


    “希望你說的,是你真實的想法。


    我要迴山去看看師父,你去嗎?”


    曹玄想了想,緩緩搖了搖頭:“我要守著這裏,夜晚,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替我給師父請安。”


    淩若若點了點頭,也沒再勸。


    曹玄對師父有意見,甚至怨憤,淩若若很清楚。


    否則也不會滋生那魔念,直到現在轉化成巫族本源才消散。


    如果非要說,隻能說這是命。


    畢竟呂戰收他為徒的時候,他自己並不清楚。


    但曹玄也問過自己,如果是他懂事之後,呂戰要收他為徒,他會同意嗎?


    答案是會的。


    因為那時候,呂戰如日中天,戰無不勝,滿天神佛盡低頭。


    拜這種人為師,是他的緣法,是他的福分。


    所以既然成了人家的徒弟,有些東西就是要承擔的。


    不可能一直跟著拿好處,天底下沒有這種好事情。


    呂戰與玉瓏兒以及梅若寒,如今已經不住在紫霄山上了。


    這座山,被羲和以無上偉力搬運到此,地脈早就已經被破壞了。


    再者呂戰現在修為全無,雖說肉體牛逼,但也明白什麽是高處不勝寒。


    沒理由住那麽高,天天挨凍。


    紫霄山山腳下,搭了三間茅草屋。


    隻是這兒卻沒有風雪,反而有一種勃勃生機。


    因為這綠草如茵,鮮花盛開,甚至呂戰他們還開墾了一片土地。


    這裏被呂戰布置了一個陣法。


    雖說力量沒了,但是陣法的領悟,卻沒人能奪走。


    隻需要按照地脈走向,稍加布置,就能成陣。


    籬笆院子裏,放著一口缸。


    缸裏養了七條青魚。


    這七條青魚,都是呂戰從寒潭上釣上來的。


    用呂戰的話來說,就是這七條魚都比較蠢。


    畢竟其他魚都是吃魚餌不上鉤。


    隻有這七條,咬了鉤。


    所以呂戰不舍得殺了吃掉,就這麽養著了。


    這七條青魚,精神頭很好,在水缸裏遊動之於,身體上偶爾會散發陣陣星光。


    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仿佛是錯覺一般。


    呂戰往浴缸裏撒了一點食物,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快了,他需要的契機,就快到了。


    “這幾條破魚,你這麽上心做什麽?


    一天到晚的,跟你兒子似的。


    我說你要是有能耐,那就讓我們兩個給你生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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