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你怎麽樣了!”


    感受到江寒體內的鬥竅爆炸完畢笑傾城立刻收迴了黑翼,身形一閃向著江寒身邊疾馳而去,因為按照普通人的狀況來看,江寒自爆完所有的鬥竅之後會瞬間失去所有的修為,沒有了鬥氣的支撐江寒更無談禦空,所以笑傾城打算接住江寒,避免他徹底掉入那無盡的地心毒火之中。


    可才一秒鍾不到,笑傾城卻虞地發現她錯了,因為此時的江寒,竟是完全還沒有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意思,透過江寒那血跡斑斑的臉龐,笑傾城竟然還看到江寒對著她咧嘴笑了一下。


    尊主,你沒事吧。笑傾城不明白為何江寒炸開了所有的鬥竅卻還有如此充盈的鬥能,現在的江寒雖然看上去體無完膚,傷痕累累,但給她的感覺卻是戰意正盛,完全不似一個沒有了任何修為的人。


    江寒對著笑傾城搖了搖頭,隨後看了一眼身邊的月花容,繼而又對著笑傾城道:“接下來也許還會有兩次這樣的攻擊,你保護好容兒,更要保護好自己。”


    “什麽!!!”


    聽聞江寒這一句話說出來笑傾城的瞳孔一縮,瞬間化為了針尖大小,眼睛抑製不住地劇烈顫抖,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樣的攻擊還有兩撥,那豈不是說他的體內有三條血脈的鬥竅?


    他...是三血脈戰士。


    天,連雙血脈戰士都是鳳毛麟角一般存在的世界,竟然還要三血脈戰士這種逆天的存在。


    如此來看的話,那麽魔界花找他當主人簡直有一萬個足夠的理由。


    但笑傾城也不是傻子,她在知道三血脈意味著什麽的同時更清楚三血脈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到底要吃多少無法想象的苦。


    可即便是這樣,江寒還是選擇了走這條路,他是為了自己的隱疾嗎?


    自然不是,他活到這麽累也許死亡對他來說早已是最輕鬆的解脫,他之所以要這麽做就是為了更好更強地去守護外麵那些人和對得起尊主這個位置。


    笑傾城忽然笑著流出了晶瑩的淚,因為她也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傻了,她自以為之前在江寒重傷的時候照顧過他就對江寒十分了解,可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大錯而特錯。


    一條血脈鬥竅爆掉之後也許對江寒來說算不上多麽的危險,笑傾城也有八成的把握讓江寒廢掉修為之後全身而退,可若是三條呢?


    看看眼前的江寒,此時已經完全化為了血人,身上密布著數不清的傷口,下麵是炙人發疼的地心毒火,若是傷口遇上這樣的溫度會有多疼誰都想象不到,可江寒卻沒有麵露一絲的痛苦之色,反而接下來還要麵對另外兩條鬥竅的自爆。


    三條鬥竅炸掉之後江寒也許會直接化為一副骷架,這其中的危險性不用多說。


    原來,江寒在來這裏的時候就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她們,卻都還不知情。


    “尊主,我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情願自廢修為,然後衝出這個世界,替尊主去外麵完成一切使命,我們不繼續了。”月花容此時看上去已經完全不顧一切了,竟然生生從她的嘴裏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傾城也一樣!”


    一句話說完兩人竟然都有想帶江寒離開的意思,因為她們都發現這樣做下去實在太危險了。


    “太遲了!”


    江寒一開口阻止了她們的動作,隨後再次強顏歡笑道:“開弓沒有迴頭箭,更何況我已經自爆了其中一條血脈鬥竅,更不用說,那些人必須要我去拯救,而你們,也永遠隻能被我去守護,而不是...去保護我!”


    “尊主...”


    “無需多言!保護好自己。”江寒深吸一口氣,繼而身後飛廉的獸影同時出現在了這巨大的空間之內。


    這一次他要告別的,是江家的飛廉血脈。


    “容兒,聽尊主的命令,凝結...冰牆!”


    笑傾城說話間身後的黑翼再次坡體而出,強行運功把臉上的淚珠蒸幹。


    “姐姐...”月花容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和不甘。


    “聽我的,去做!”笑傾城在這種時候顯得比月花容更加冷靜。


    哢哢哢哢...


    月花容悲痛不能自已,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給江寒添加任何的麻煩,隨著她蔥白的纖纖玉指揮動,厚重的冰牆像是緩緩關閉的門窗一般,在她們和江寒之間樹立起了一道並不透明,和不可逾越的高牆。


    就在那冰牆凝聚到月花容鼻尖高度的時候,江寒突然抬起頭來,對著笑傾城和月花容緩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哢!!!


    這一次,月花容用足夠的時間去準備也使得那冰牆比之前不知道厚重了多少倍,單單是從防禦上來說,已經勝過了笑傾城的黑翼。


    其實這也倒是證明,隻要給魔導師足夠的時間,他們無論是在防禦和進攻上都能發揮出遠高於阿修羅的威力。


    隻不過,在平常的對戰與廝殺中,沒有任何一個對手會給魔導師們這樣充足的時間。


    唿...


    再伴隨著羽翼扇動的風聲,笑傾城將月花容完全包裹在了自己的翅膀之下。


    “姐姐...尊主會沒事的,對嗎?”月花容完成了這一切之後便像是個發抖的小貓咪。


    在這一刻,麵對瑟瑟發抖的月花容,笑傾城必須要堅強起來,她微微扭頭,透過那厚重的冰牆,隻看到一個模糊身影。


    但在她的心裏,那個人,卻鏤刻的越來越深、愈來愈清晰。


    “放心,尊主,一定不會有事!”


    “嗯...”


    隨著月花容輕輕點頭,冰牆上忽然嗖的一聲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這也就意味著,江寒第二條經脈,已經完全爆開了。


    這一聲,也讓笑傾城懷裏的月花容身子劇烈地一顫,繼而緊緊閉上了眼睛。


    肅穆之中,好似有天地之氣也變的悲壯起來,鎮魂曲宛如上古梵唱,在這片天地之間悠悠響起。


    半卷紅塵別離處,一首哀歌鎮魂曲!


    可對於此時冰牆內部的兩個人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麽鎮魂曲,簡直就是肝腸寸斷。


    一曲肝腸斷,輕羽此去莫留連,更有南國花正好,莫向白蘋洲上獨歎秋水寒。


    二曲肝腸斷,深院梨花相謝早,五馬羅堂久徘徊,油壁桐車載君去,去時盈盈紅淚滿紅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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