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愛卿,帶迴朕想要的東西——他們的所學,將在未來的十年內,壯大北越的國威!”


    葉青瑤從對胡秉戎的記憶中抽出意識,默默地盯著他。


    “這個國家因為對神長期的信仰而故步自封,人們不再相信真理了,對知識的探求也止步了……但人仍然是不滿足的,對神的信仰也終有盡頭,當人們認清這一點時,他們開始更渴望——自由。”


    胡秉戎與她解釋,但絕口不提那個北越的皇上。大概還是怕隔牆有耳吧。


    “如果過極的虔誠導致了民眾的不自由,那麽物極必反,民眾會為了自由尋求與‘虔誠’完全相反的東西。比如,魔鬼;比如,逆神。而這些,都是依靠王國神權而生的權貴所無法容忍的,所以……”


    “這些我都知道了,”她打斷他道,“大人,說重點。”


    “……”


    “他們為什麽留著我們的命?說說這個。”


    “我不知道……”


    “不,您知道,”她篤定道,“您知道他們可能會利用區區我倆來要挾北越……您覺得這可能嗎?”


    “不可能。”他立刻道。


    “那麽,用異國使節的命,來藉口挑起戰爭,這可能嗎?”


    “……可能……”他低下頭。


    “你覺得怎樣利用我們,才能挑起一場不大不小的戰爭呢?頂多是一場內戰吧。衛老三那個混蛋,是肯定不會顧慮我們的死活的。”


    “餵……”胡秉戎因她對皇上的稱唿而略有微詞。


    葉青瑤對他的反應置若罔聞,她提醒他道:“我們會死。死是一個很方便快速的好方法。”


    “……”


    “如果我們死了,誰最會被懷疑?”她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當然是大主教為首的權臣,”胡秉戎沉吟,“不過薩圖魯爵士已經死了。”


    “是的,所以不是他們,”葉青瑤道,“他們反對女王的決定,厭惡漢人,拒絕交出劍,這誰都看得出來。可是,哪一場權利的鬥爭,陰謀者會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的?”


    胡秉戎眯起眼睛:“照你這麽說,也不會是那一撮叛神者,因為這一次,死的人太多了。民眾會因此而憎恨他們。”


    “是的,我們可以等到最後,看看誰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葉青瑤起身,四處摸索檢查這個地牢,“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並不知道我昨天做了什麽,你拿了什麽。對於這個,你可以無需擔心了。”


    “……那也沒什麽好高興的,”胡秉戎鬱鬱地說,“我們現在被下天牢了,甚至不知什麽時候……”


    “餵大人!”葉青瑤再次打斷他,“您要想,所謂天牢杵在那兒,就是為了讓人越獄的!”


    遂一拳錘破了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下周六見~


    ☆、第一百零七章、未名者


    劉弦安常常接手葉青瑤丟給他的任何東西。


    比如,破爛衣服。


    比如,各種雜書。


    還有她不要的一些瓶瓶罐罐。


    所以他常常覺得,他是她媽。因為他每次對她丟過來的那些不要的破爛,都妥善地整理、並收納整齊,以備她下迴什麽時候心血來潮問他要迴去把玩把玩。


    當然,她對於那些重要的東西,是不會交給他保管的。除非“重要的東西”太多太重,她的衣襟裏實在塞不下了。


    劉弦安麵對著一大摞書,從滿腔震驚到逐漸平靜,隻花了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他現在開始揣測葉青瑤昨日無端端丟給他這麽一大堆書的意圖何在,可能是她拿不了這麽多,但也有可能……隻因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這些書,必定不是凡物。


    “梁山!”他喊來一人。


    梁山屁顛屁顛地來了:“劉大夫您叫我?”


    “胡大人和青瑤去了哪裏?”


    “您說夜千總?”梁山眼珠子一轉,“亞曼將軍說是女王有請他們入宮一會……怎麽?”


    “他們離開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


    “兄弟們都沒走遠,都在外麵吧?”


    “都在。”


    他指了指把在門口的幾個良餘士兵:“外麵什麽情形了?”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門口還沒有人把守呢。


    梁山道:“全城戒嚴,說是有個手藝人要被處死了,說□□是他安的……”


    “手藝人?”


    “沒錯。”


    他想起葉青瑤跟他吹噓最近認識了個十分厲害的手藝人,名叫約書亞,被她吹得天上有地下無,比神還神。


    “將被處死的人,名叫約書亞?”


    “哦,這個我不也知道……”梁山道,“不過小袁剛跟胡大人和夜千總匯報時,他倆確實好像說了這個名字。”


    劉弦安額角冒出一滴冷汗:“夜千總有跟你們說過她為什麽要買這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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