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驚訝道:“什麽?!你真脫光了!”


    葉青瑤拿腔拿調捏著鼻子學他說話的語氣:“什麽?原來你看到我一截兒手臂就幻象我不穿衣服的光景了是嗎?”


    “沒!我隻是……”


    “夠了,”劉弦安打斷兩人的瞎咧咧,正色道,“張參將來此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要緊事是沒,我是來道聲恭喜,畢竟方督軍同意你留在軍中了,”張瀾頓了頓,“這都是有莫將軍相助,否則你可是連軍營的大門都摸進不來。”


    葉青瑤尋思這話頭不太對:“我確實該感謝他,不過他不用特地派你過來提醒我一聲吧?”


    “沒,是我自己來的。”


    葉青瑤笑道:“想也是,他怎可能讓你來傳這種無聊的廢話呢?一定是你自己的意思。”


    張瀾有些慍怒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以後見到莫將軍要恭順一些!畢竟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是,長輩伯伯你好,我父母生前的居所你查到了嗎?”


    “哼!”


    他憤憤地走了。顯然他並沒查到。


    葉青瑤嬉笑道:“讀了幾十年聖賢書的書呆子……”然後扭頭向劉弦安,趁他不備搶過書又塞到身下去,讓他夠不著。


    “哎你……”


    劉弦安也是個讀過好些年聖賢書的斯文君子,這便拿她沒了辦法,隻得絮叨著諸如“此書是本妖書”、“邪功多練無益”等……


    葉青瑤時不時應一聲“恩”或是“知道了”,態度很端正,可就是把書藏得嚴嚴實實的。


    “……”


    最終,劉弦安看似敗下陣去。


    “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他冷冷拋下一言。


    葉青瑤不明所以:“這季節哪裏來的橘子……而且我哪裏能走動啊,你在說什麽啊?”


    隻看他大踏步離開了屋子,每一步都輕盈,宛如宣告了某種……與她一般見識的幼稚的勝利。


    作者有話要說:  無題


    君不見,萬裏枯野渾一色,陰風亂雪泣如歌。


    渾一色:指連綿的白色。


    枯野:荒野


    你沒看到嗎?這萬裏的荒野白茫茫一片,陰風夾雜亂雪,就跟什麽人哭泣著在唱歌一樣。


    所以這是不可以的!就算唱歌也要唱有力的歌!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天,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向著法西斯……”


    呃……貌似本文沒有法西斯。


    ----------


    dr.劉:感覺認了一個龜兒子。


    葉青瑤:???


    ----------


    那個,葉青瑤是尾椎骨裂。還是挺嚴重的。


    ☆、第五十九章、


    不知是劉弦安的草藥效力驚人,還是她果真已神力無匹——到了隔日,她竟真的再無疼痛,蹦蹦跳跳地就又跟著隊伍跑了起來。


    下了一晚上的雪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行走山道愈發困難。每一個人的眉毛上都掛著凝結起的冰渣子,在這鬼天氣裏更是叫苦不迭。


    “我……受不了了,我的肺……很疼……”有人倒在雪地裏,大抵是北越較南的地方被拉來的,沒經受過西北的苦寒,堅持了這麽久還是病倒了。


    “疼……疼……”他漲紅了臉,很快連個“疼”字都說不出,隻用兩手捂著嘴。這些天,天氣尤其嚴寒,對於不適應的人來說,每吸入一口刺骨的寒風都如冰刀割著肺管。


    鍾慶朝那人踢了一腳:“磨蹭什麽!起來!”


    葉青瑤阻攔道:“他病了,就不能寬容一下嗎?為什麽動手動腳!”


    鍾慶冷笑一聲:“方督軍有令,稱病者可以告假,但告假的一律要被拉去打軍棍!”


    有人道:“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已經病了好幾天,昨天才挨了棍,我們隻是來當兵,不是來坐牢送死的!”


    底下一片附和,但也僅僅是附和罷了,上麵下的令,下麵人怎麽可能隨意改得了。


    “軍規就是軍規,在軍營,隻認規矩,不認活人,你們可以什麽都不會,但隻要記住服從即可!”鍾慶揚起了他的鼻孔,但到底也鬆了口風,“他跑不動就坐到一旁休息,其他的人繼續跑!”


    當然,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軍規在前,確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跑跑跑……又跑……”葉青瑤不甘不願地又跑到了眾人前頭。


    “光跑步算是舒服的,”鍾慶在他們身後幸災樂禍道,“晚些時候就讓你們這群廢物開開眼界,真與其他營一般操練是什麽個滋味!”


    隊伍裏,幾個半老的聊開了。


    “唉,這才第一年,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是個頭……”


    “昏君無道,想一出是一出,把老子拉到這裏就是來送死的……”


    “別說了,跑吧,等會還不知要整些什麽麽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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